时间总是无情的。
无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时间都以恒定速度这样流过。
杰森站在游乐园的门口，迟迟不能踏出离开的脚步。
察觉到杰森的迟疑，coser没有回头，拉着杰森的手微微用力：“杰伊，我们得走了。”
“……知道了。”杰森抿嘴，有些拖沓地跟上了coser的脚步。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杰森看着看着前方的背影，夜风纠缠瑞秋身上极淡的血腥气从他脸上抚过，就像瑞秋冰冷的指尖轻轻触摸他的脸颊。
“看着道路，杰森，专心一点。”coser走在前面，拉着身后的杰森，“还记得布鲁斯教导我们的吗？沉明静意，顺从真知。不要被其他的事打乱了注意力，专注你本来的目标。”
杰森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跟着。
“以后的局面或许会更好，也或许会很坏，没有人知道。”coser自顾自说着，“要提高警惕，背叛肯能来自任何地方，包括我们之中……”
coser似乎并没有什么逻辑，他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队伍建设很重要，要让大家知道我们为了什么而努力，这是绝对的重中之重。”
“防微杜渐，任何一点小错误都可能是滑坡的开始，我们要比所有人都坚定，才有可能看到我们想要的未来。”
“布鲁斯是有共同梦想的同伴，对他耐心一点。”
“我一向认为寻求帮助不是软弱的选择，相反，它意味着不放弃。”
“多回家看看，未来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到，每一秒都是恩赐。”
“对提宝好一点，他是忠诚的家人，或许他会陪伴你的时间会超过布鲁斯。”
“也许你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但这绝不是你不够好，只是因为你有点不一样……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没什么。”
“生活很难，但你被爱着，爱着你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杰森突然打断了，“你来计划，我来执行，我们不是做的很好吗？你说过你会回来的。”
“因为你不是我的刀，你是……”coser顿了一下，他说道，“我当然会全力以赴，但我们都知道，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的。”
“所以，又是骗我的，是吗？”杰森突然一个用力，将coser拉了回来面对自己，“我是什么？为什么不说？因为你不敢？因为你一直在骗我？
仔细想想，我对你知道的并不多。
你从来没有明确地说过你的真名是什么，你只是默认了我们叫你理查德。为什么不承认？因为你的身份、经历，甚至你的脸都是假的吗？”
面对杰森突然的情绪爆发，coser看起来还算平静，他轻声问：“如果你都说对了，你会让我滚蛋，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
“少做梦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这个世界上奇迹那么多，总有一个能引领我去到你身边。”杰森冷笑，“等你回来，我会好好审讯你的，绝不会让你再糊弄过去。呵，其实我对刑讯还有不少心得体会，也许我可以复现一下。”
“嘶——”coser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么刺激的吗……那我一定回来瞧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杰森的脸突然涨红了，他恶狠狠地瞪了coser一眼，拖着coser大步往家走去。他们没有回冰山餐厅，而是去往了杰森在犯罪巷的旧宅。
和冰山餐厅的休息室相比，这个房间要小太多了，也么有什么工作的文件和工程模型，只有一些老旧、甚至有些破损的生活用品。
但是，这是一个家。
他们躺在杰森从小到大都睡着的那张床上，注视着对方的眼眸，两只手紧握着。
coser突然笑起来：“这样怎么睡得着？”
杰森吐槽：“本来我们也不需要。”
“按时睡觉还是有必要的。”coser将杰森抱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脊，“陪陪我吧。”
杰森动了动，闷闷地应了一句。
夜逐渐走入深沉的黑暗。
杰森陷入沉睡，coser突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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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的阴影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当coser穿着阿卡姆骑士制服，抱着沉睡的杰森·陶德出现在蝙蝠洞时，布鲁斯少见的愣了一下。
“发生什么了？”蝙蝠侠的声音平稳，语调却有些急切。
“我催眠了杰森，”coser说着，将杰森小心地安置在一旁的医疗床上，“他会沉睡一段时间。”
“为了什么？”蝙蝠侠神情凝重，“这和你要我帮你的事有关？”
“对，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他参与。”coser平静地解释。然后，他转向布鲁斯，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燃烧的。“现在，布鲁斯，我需要你帮我，之后我会去GCPD。”
“做什么？”蝙蝠侠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抽干我的血。”coser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要求一杯水。
布鲁斯瞳孔骤缩：“什么？”
“我需要为杰森准备足够的血液。”coser走向另一个医疗床，开始连接抽血设备导管，“我的血是他维持稳定、掌控族群、甚至在未来进化的关键。我不在的时候，他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以及压制其他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他看向布鲁斯，语调缓慢却不容置疑，“他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成为新的王。”
布鲁斯沉默了。他看着coser熟练地将采血针刺入自己苍白的手臂，暗红色的血液开始顺着导管流入储血袋。
“帮个忙，”coser看向布鲁斯，“麻烦提供血包给我，目前这样是不够的。”
布鲁斯看着coser逐渐灰败下去的脸色，叹了口气，呼叫了阿尔弗雷德。
阿福带来了蝙蝠洞所有预备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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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er一只手拿起一个冷藏血包，用尖牙撕开，如同饮用普通饮料般补充着飞速流失的血液，而这些血液在他的身体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又带着黑暗力量流入了新的容器。
这场景诡异而残酷，阿福只看了一小会便转过了身去。
不到半个小时，布鲁斯也忍不住上前：“够了！”
“不够。”coser看了一眼占据了冷藏柜一角的血包，声音因失血而略显虚弱，但依旧平稳，“我用不上这些，没必要浪费。”
“为什么做到这一步？”蝙蝠侠的声音干涩。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最实质的东西——”Coser扯掉已经空了的血浆包，又咬开一袋，“力量、权柄、以及顽强的生命。他要继续他的道路，守护他的哥谭和他的人生。我想为他的梦想增加一点筹码。”
随着血液不断被抽出，coser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饮用鲜血已经不能让他恢复一点血色，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凸起，如同干涸河床的裂纹，只是勉强维持着人类的外形。但他血色的眼眸却异常明亮，紧紧盯着储存容器中不断上升的液面。
当冷藏箱终于被填满，coser几乎站立不稳。
他示意布鲁斯停止抽血，然后，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现在，帮我把它植入。”coser说话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他手有些不稳而，花费了一些时间从腰带里拿微型的高爆装置，“连接我的心跳。如果我心跳停止就让它爆炸。”
他看向布鲁斯，眼中依旧清明：“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将我变成一件可以被利用、被封印、被研究的‘物品’。哪怕是尸体，也不行。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最后的保险。”
布鲁斯凝视着那个炸弹，又看向coser虚弱却决绝的脸。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就算他不帮忙，这个孩子也会想其他办法做到。
而蝙蝠侠的经验告诉布鲁斯，瑞秋的担忧不无道理。
最终，他沉默地拿起工具，将那枚连接着心跳监测的微型炸弹，植入了coser靠近心脏的胸腔。
手术完成，coser甚至无法站起身，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借着蝙蝠侠的搀扶坐了起来。
“没有新王，残余的吸血鬼会大肆建立巢穴，增加族群。”coser费力喘息着，“这些血液尽快输给杰森，他可以压制那些不安分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coser换上了杰森那套阿卡姆骑士的制服。战甲穿在他因失血而更显消瘦的身体上，显得有些空荡。他最后看了一眼杰森沉睡的脸，然后转向布鲁斯。
“布鲁斯，保护好他。”他的声音很轻，“这是你的第二次机会。”
没有更多的告别，他转身，步入了通往地面的通道。
蝙蝠侠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启动了蝙蝠洞的防御，交代了阿尔弗雷德几句，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有种预感，不好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