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推开安全屋的门，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寒意和与布鲁斯对峙后的紧绷。他没有看屋内的COSER，径直走到房间中央，一把扯下了头盔，随手扔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背对着COSER，肩膀的线条绷得很紧，呼吸声比平时略重，显露出内心极不平静。
COSER原本懒散靠在沙发里的姿势微微端正了些。他看着杰森的背影，没有立刻说话，那双猩红的眼眸眨了眨。
“‘君主’？‘主人’？”COSER长长吸了口气，哭丧着脸凑到杰森身边，“认真的吗？杰森？我会被蝙蝠侠做成表的……”
杰森没有回头，也没接话，只是呼吸似乎更沉了一点。
COSER声音变得更软了些，几乎像是自言自语：“这下好了，我本来几乎偷偷去见见他的，看来是不能了，会被当场打到四分之三死……”
他顿了顿，看着杰森依旧僵硬的背影，停止了话语。
叹了口气，COSER站到杰森面前，没有多余的询问或安慰的言辞，他只是伸出手，从轻轻抱住了杰森，将下巴搁在杰森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安静而坚实的拥抱。
杰森的身体先是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随即缓缓地、几乎是不可察觉地松弛了下来。他依旧没说话，只是微微偏过头，冰冷的嘴唇寻找到COSER暴露的脖颈。
并不急切，也不暴烈，他只是轻轻地、近乎依恋地咬了下去。尖牙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液涌入喉间，带着奇异的安宁，仿佛能直接抚平灵魂的焦躁。
汲取平静，确认某种不会动摇的联结。
COSER环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指尖缓慢地梳理着，无声地提供着慰藉。他闭上眼，任由杰森汲取。杰森的悲伤也从血液中传递过来，让心情变得沉重。
房间里只剩下极其轻微的吞咽声和两人交融的呼吸声。那些激烈的情绪——对布鲁斯的愤怒、被往事刺伤的痛楚、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委屈——都在这个安静的交互仪式中慢慢沉淀、消散。
过了好一会儿，杰森才松开牙关，舌尖舔过那两个迅速愈合的小点。他没有立刻离开，依旧靠在COSER的怀里，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COSER也没有动，只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下次……”杰森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吸血后的轻微餍足和疲惫，“……别随便往我身上放窃听器。”
“这我不能保证”COSER露出为难的表情，“你知道的，我们蝙蝠都这么刑。真要上法庭，我们可能比阿卡姆的疯子关的更久。
嘶，这么想想，是不是也说明我们比他们疯得更厉害？”
“神经！”杰森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不疯的人能陪你这么玩？布鲁斯觉得我疯了，他真该看看你。”
“我也这么觉得。”COSER笑眯眯说，“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见见他。”
杰森警觉抬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emmm……”COSER挠挠脸，爽朗大笑，“被你发现了啊，哈哈。”
杰森：……
杰森：“瑞秋·格雷！你要是敢去找老蝙蝠，我杀了你！我们俩才是一伙的！听到了没有！”
“好吧好吧……唉。”COSER忍不住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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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车悄无声息地滑入洞窟。布鲁斯·韦恩带着一身疲惫和难以化解的沉重走下車。阿尔弗雷德早已静候在一旁，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清水和毛巾。罗宾提姆·德雷克正坐在主控台前，屏幕上还定格着杰森离开仓库时的最后一个镜头，气氛凝重。
“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
布鲁斯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声音沙哑：“你们都听到了。”
这不是疑问句。
“是的。”提姆转过身，眉头紧锁，“B……我们真的要按他说的做？给‘红骑士物流’和那些项目打款？这等同于资助一个危险的准军事组织进行社会实验，风险极高。”
阿尔弗雷德将水杯递给布鲁斯，声音平稳却坚定：“我认为，我们应该支持，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和提姆都看向他。
老管家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关于“职业培训”和“儿童之家”的计划书：“抛开杰森少爷目前的身份和手段不谈，这些项目本身的目标，是切切实实地在帮助哥谭最底层、最无助的那群人。让失足者有机会重拾技能，让流浪儿童有屋檐遮风挡雨——这是毋庸置疑的好事。韦恩企业的慈善资金，通过这种或许‘粗暴’却直接的方式，或许反而能真正落到需要的人手里。”
他看向布鲁斯，眼神深邃：“而且，通过合法合规的慈善基金进行资助，我们可以获得与‘骑士团’正式接触的渠道，深入了解其运作模式和……那位‘主人’。这比单纯的对抗，或许能带来更多信息。”
布鲁斯沉默片刻，眼中恢复决断：“阿福说得对。我们应该拨款。以韦恩慈善基金的名义，严格审核项目进度和资金用途。”他看向提姆，“提姆，这件事交给你跟进，利用基金会渠道，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
提姆点了点头，虽然仍有忧虑，但接受了决定：“明白。我会盯紧的。”他转身，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噼里啪啦地开始做预算。
阿尔弗雷德转身上楼，为老爷少爷准备洗漱。
蝙蝠洞安静下来，这一天似乎也该结束了。
“提姆……今天我对杰森说的那句话……”犹豫了很久，布鲁斯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想要解释那是在极端情绪下的冲动之言，并非意味着排序或比较，“我今天说的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我……”
提姆操作键盘的手并没有停下，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通透，打断了他：“B，不需要解释。”
他这才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不快或阴霾，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澄澈又坦然“我喜欢罗宾，罗宾是是孩子们的英雄，在我成为罗宾之前就是了。
我得说，他也是我最喜欢的罗宾。
我这么说，你不会嫉妒的，对吧，蝙蝠侠？”
布鲁斯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是自从阿卡姆动乱以来，布鲁斯的第一个笑。
“说实话，有一点。”布鲁斯耸耸肩，“我猜我只能竞聘一下罗宾最喜欢的蝙蝠侠了。”
“你的荣幸。”罗宾矜持地点点头，又埋头敲起自己的键盘，“为了获得罗宾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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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上供你的小甜饼给罗宾。”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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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的绑架案在哥谭激起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涟漪，毕竟这里是哥谭，这种事屡见不鲜。
哪个反派出道没绑架过韦恩呢？但韦恩不但没有报复，甚至还投了钱，这就从未有过了。
一时间，关于阿卡姆骑士的来历众说纷纭。有说他是超越小丑的超级罪犯的；有说他是韦恩黑手套的；有说他是和韦恩一黑一白瓜分哥谭的；更有人说他是韦恩私生子，绑架韦恩是为了替被无情抛弃的母亲复仇的……
总而言之，完全体现了人类的想象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让阿卡姆骑士的名声更上一层。
“他们怎么闲？！”杰森躺在沙发上，像一大摊鼠饼。
“你说的不对，杰森。”COSER翻着会计送来的报表，随口道：“他们忙的时候也会八卦。”
“这是重点吗？”杰森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谁和老家伙是父子？！”
“你。”COSER无情吐槽，“目前为止，我和提姆都只是布鲁斯的被监护人，只有你是以养子身份登记的。”
“我不是。”杰森有些诧异地看向COSER，“我也是被监护人。”
COSER愣了一下：“看来是我记错了。”
杰森双眼微眯，肯定地说道：“你的那个杰森陶德是被收养的。”
COSER眼神游移，避开了杰森的注视。
杰森继续追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COSER想了想：“和你差不多。”
“你们关系很好？”杰森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大概不这么觉得。”COSER回忆了一下吸血鬼刊的剧情，不得不闭了嘴。
杰森来了兴趣：“你们发生了什么？”
“……我把他杀死了。”COSER木着脸，有一种帮别人顶包的无能为力，“你知道，我变成了吸血鬼，我想要杰森站到我这边，做我的副手。我想即便他当时不愿意，在他转换成吸血鬼后也会理解我……”
“然后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吸血鬼。”杰森很快便推断出来结果。
“是的。”COSER陷入回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你居然认为我愿意永远为你干活？兄弟，你真的不懂我。每个人都说你永远是最好的那个。但我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狠狠搞砸所有事情。’
杰森是这样说的。”
“我得说，他说的挺对的。”杰森不动声色地稍微靠近了一些，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百分之百相信你会搞砸。你会妄下结论；你会犯错；你肯定会一败涂地，至少一次。我们不是要做个完美的人。要做一个能尽全力的人，能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的人。’这是蝙蝠侠对我说的，我当然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好罗宾。”
COSER偏头看他：“他是对的，你做的很好。”
“你也是。你吸取了教训，这次做的不错。”杰森也回头看COSER，明亮的眼睛映照出COSER的倒影，“你找到了我，你得到了【杰森·陶德】。（You got me，You got Jason To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