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ER一直有个疑惑。
尽管转化是吸血鬼的核心设定之一，但吸血鬼刊里的吸血鬼转化效果也过于强悍了。无论是半神的神奇女侠还是人间之神的氪星人都无法抵挡这种转化。更吊诡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臣服于吸血鬼之王的意志，包括以意志力著称的绿灯侠。而达米安却可以挣脱这种影响……很难明白这种是否挣脱的标准是什么。
但现在，COSER似乎明白了一点。
“反生命方程式……”COSER喃喃自语。
不是完整的反生命方程式，只是一点残片。在吸取了玛丽女王的鲜血后，两部分残片相互补充，才让它的存在变得明显。
这是附着在血液里的活着的方程式，通过吸血鬼的初拥仪式按照拥有者的心意控制目标。
或许，鬼王翅的潜意识里认为，蝙蝠家的成员意志坚定，不会受人控制，于是方程式也屈从了这一印象，没能完全控制蝙蝠系的义警。不然的话，COSER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都是题外话了，对现在的局面没有任何影响。COSER也只是想了想，随即便抛在了脑后。
血族之王的目光投向了隔海相望的那座更加迷人的城市——哥谭。但在动身之前，他下达了最后一个绝对的指令，让布鲁德海文的所有非人存在彻底沉寂。
“我希望你们最好像死了一样安静。”COSER对下属A道，“这一点你们很有经验，我相信你们做得到。如果有谁做不到，我会亲自帮你们做到。”
“是，陛下。”下属A恭敬低头，“我们谨遵您的命令。如果有谁违背，我会第一时间处理掉。”
“很好。”COSER笑着安抚一句，看了看手机，“我现在要回哥谭，你们整理一下现在可用的成员档案，尽快给我。”
“是，陛下。”
——————————————
当他悄然回到哥谭的安全屋时，杰森正站在巨大的城市地图前，手指用力地按着一枚代表港口的红色图钉，背脊挺直，却难掩一丝深藏的疲惫。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声音带着胜利后的沙哑和一丝炫耀：“你回来了？正好。企鹅人的码头，现在改姓陶德了，他的冰山餐厅也是。”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战斗留下的新痕和一种硬撑起来的掌控感，像一头刚刚独自舔舐完伤口的年轻头狼。
COSER静静地听着，目光先是掠过杰森臂上那道的新伤，然后才扫过地图上那一片刺目的红。“你做得很好，杰伊。”他的声音平稳，语调上样，带着明显的笑。
“但是？”杰森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猜你还有一句‘但是’。”
“‘但是’比我想象的更好。”COSER说着，张开双臂抱住了这只羽毛凌乱的大红鸟。
“脑子坏了？”杰森愣了一下，臭着脸道，“‘但是’是这么用的吗？”
COSER伸手把他抱得更紧了：“只要我想，就可以。”
杰森愣了一下，馥郁的馨香像一团巨大的史莱姆，将他包裹其中。伤痛、疲劳、虚弱带来的烦躁被轻轻抚平。
杰森突然觉得犬牙有点痒。
“走开。”杰森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脸，推开COSER，“不然咬你了！”
“咬吧。”COSER侧了侧脖颈，摸摸杰森脸上残留的伤痕，“养你我还是养得起的。”
“我才不需要谁来养！”杰森一把扒拉下COSER在他脸上乱揉的手，泄愤般的咬了一口，舌尖卷走流出的两滴血液，含糊道，“我自己就把自己养到15岁了！”
COSER一时沉默了，他的手指用力在杰森的尖牙上按了按，更多的血从他的指腹冒出来。
杰森歪头，有些不解，还是将多出的血滴咽下去，待那伤口愈合，才将COSER的手松开：“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什么。”COSER笑了笑，“我只是想到了布鲁斯。”
这下轮到杰森不高兴了，蓬松的羽毛都炸开了：“提他做什么？！”
“杰森，”COSER伸手捧着杰森那张拉着的小臭脸，让他看着自己，认真问道，“你还想回到布鲁斯身边吗？”
“不！”杰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尽管布鲁斯很爱你？”COSER问。
“也许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爱我。”杰森说着，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比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还要冷静：“我承认他爱我，但比起父亲对儿子，我和他更像是长官与士兵，监管者和被监管者，或许我还更像他的作品……我需要服从他的命令，在他的监督培养下扭转下远离犯罪的道路走向他们所规划的‘正途’……我得证明，蝙蝠侠是对的，只要获得引导和帮助，一个超级犯罪预备役也可以掐灭在萌芽……”
COSER看着杰森冷静的模样，心底默默一声叹息，而后正色道：“我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无法判断你所认为的是否准确……但是，杰森，疏离并不会让我们如此痛苦，爱才会。”
杰森直视COSER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不痛苦，不再会了。”
说罢，杰森拉着COSER来到他的地图前：“不要说这些了，继续我们的计划吧。我知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COSER也顺势收回了话题，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棋手，先确认着棋盘上最关键的几个落子点。
“的确有别的想法。”他声音平稳，“武力可以夺取地盘，但无法真正占有它。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倒台已经证明了，纯粹的暴力如同沙堡，浪潮一来就会垮掉。我们需要的是根须，能扎进哥谭泥土里的根须。”
他向前一步，苍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地图上两个标着红灯的区域，声音轻跃，仿佛开玩笑一样问：“你喜欢这里吗？”
“你开什么玩笑？！”杰森满脸惊恐，甚至都忘了悲伤，“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
“那正好！”COSER怪笑起来，“我也不喜欢。所以干脆取消掉怎么样？”
“嗯？”杰森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意味，“你接着说。”
“全面取消这个职业。”COSER说的很直接，“至少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不允许。”
杰森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他皱起眉，思考执行的细节：“那些皮条客和背后的小帮派不会乖乖放手。还有那些女人……很多人别无选择。她们不会别的，很多人也没有证件，没有办法正常工作……”
“所以我们要给她们选择。”COSER的回应的相当轻快，“告诉那些控制者，要么立刻滚出我们的地盘，要么就变成港口新的地基材料。没有谈判余地。”他的指尖敲了敲地图上冰山餐厅的位置，“至于那些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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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工作的人……愿意离开的，发给一笔足够她离开哥谭开始新生活的钱。无处可去，或者还想挣扎一下的，我们可以给她们做培训。聘请几个可靠的老师——教点真正有用的，缝纫、烹饪、护理或者直播带货？给她们一条能站着吃饭的路，而不是躺着。能自己谋生的自己谋生，不能正常应聘的可以在冰山餐厅做女招待，或者成为我们的护士，由我们来聘请。”
“哦，对了。”COSER仿佛想起了什么，在红灯区圈出一个区域，“既然我们都有护士了，我们干脆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院吧。既方便我们，也方便那些没有买医保的哥谭市民。”
杰森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可以。这事我能办。阻力会有，但正好拿来祭旗。还有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这些女人很多都有孩子，她们没有条件出去工作。”
“那正好。”COSER看起来高兴极了，手指随即移向地图上另一个标记——犯罪巷及周边几个著名的贫民区。“那些孩子交给我们吧，哦，不对，是把街上那些没人要的小崽子们都捡回来。”
杰森猛地抬头。
COSER仿佛没察觉，他快乐的计划着，带着近乎童真的笑：“所有流落街头、无人照看的孩童，全部收拢。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看着，由我们提供食宿，然后送他们去上学。在学校进行学习教育，在我们这里接受一定的防身和体能训练。对于那些学习不够好的，我们可以为他们进行职业技能培训。
然后，他们就能离开这片烂泥的吸引，去更好的地方。
这是不是很棒，杰森？”
杰森沉默了。他看着地图上那片他再熟悉不过的区域，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在寒风中寻找角落。然后学着偷，学着骗，学着抢……他有些恍惚，那些记忆如此清晰，仿佛从未从他身上离去。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紧：“……这会触动很多人。有些□□专门利用这些小崽子运货、偷窃。还有些……更恶心的。”
COSER有些困惑地看着杰森：“那又如何呢，杰森？我们有枪。”
“这会需要很多钱。”杰森快速说着，仿佛说慢了他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还需要有人脉，医疗资源什么的……我不知道……这些我们都没有……我不确定……”
“哦，这可就好解决了。”COSER笑得狡黠，“哥谭不是还有人傻钱多的阔佬吗？凭我们绝对可以从阔佬那里拉来投资的。”
杰森：……
杰森：“你说得对！反正那个冤大头的钱给封面女郎不如给我们。”
杰森说着，站起了身，扣上头盔准备出门：“我现在就把韦恩阔佬绑回来。”
COSER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提醒道：“记得让韦恩阔佬帮我们建立一个物流公司。这个公司用于港口的渔货配送，逐步扩展到其他民生供应链。这家公司，吸纳所有愿意放下武器、想过安稳日子的前帮派成员。”
杰森扬了扬手里的枪：“放心，我会让阔佬同意的。”
说罢，杰森猛地打开了门。
“杰森。”COSER站在阴影里，看着杰森的背影，轻声道，“我们会建立一个八岁孩子不会在小巷突然失去父母的世界，也会建立一个孩子不用自己养活自己的世界。”
杰森没有回头，他大踏步向外，走入太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