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哥谭的阴霾似乎也侵入了蝙蝠洞。布鲁斯几乎一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反复研究那卷地狱般的录像带,但除了自我折磨,进展微乎其微。
这时,提姆的通讯器响了,是芭芭拉。
“提姆,我刚从GCPD的内部系统看到一个紧急消息——罗曼·西恩尼斯,确认死亡,坠楼。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深夜。”芭芭拉的声音带着震惊和忧虑。
“黑面具死了?”提姆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仿佛化作雕像的布鲁斯。
“是的,”芭芭拉确认道,“现场痕迹显示是谋杀,西恩尼斯大厦顶层办公室被彻底摧毁。面具帮权力更迭,但新首领极其神秘。戈登局长那边已经忙疯了,这意味着哥谭可能又要乱了。”
提姆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立刻报告给B。”
频道那头沉默了一下,芭芭拉的声音变得柔和但担忧:“提姆,布鲁斯他……昨晚回来后的状态很不对。也许这件事我们先处理,让他……休息一下?”她深知阿卡姆的发现对布鲁斯的打击有多大。
提姆看着布鲁斯紧绷的侧影,摇了摇头,尽管芭芭拉看不见:“不,芭芭拉。他不需要休息。他需要工作。他需要这些案子告诉他是谁,用‘蝙蝠侠’的身份和原则来锚定自己,否则……”否则那些痛苦和自责会把他吞噬。后面的话提姆没有说出口,但他知道芭芭拉明白。
提姆走到主控台前:“B,黑面具死了。”
布鲁斯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没有抬头,声音沙哑:“什么时候?”
“昨晚。面具帮易主,新首领未知,行事风格大变,帮派全面收缩。”提姆快速汇报,“另外,黑面具的首席会计师也同期失踪。”
布鲁斯终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洞内亮起:“全面收缩……是在清除异己,整合力量。他在准备更大的动作。”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机械的专注,“调出面具帮所有据点、关联企业和资金流动异常记录。找出这个新首领。”
白天在高效却压抑的调查中度过。
工作确实如提姆所愿,暂时成为了布鲁斯情绪的堤坝。
夜幕再次降临。蝙蝠侠和罗宾突袭了面具帮一个位于工业区的秘密账本存放点。然而,他们再次扑空,核心资料已被转移,只抓到几个底层人员。
“说!你们的新头儿是谁?!”蝙蝠侠将一个吓破胆的面具帮打手按在墙上。
“不…不知道…只知道代号…叫‘阿卡姆骑士’!其他的真不知道!他神出鬼没!”打手抖地像一颗海草。
“咻——!!!”
就在此时,一声极其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摇曳着尾焰向蝙蝠侠的位置冲来!
是榴弹!
“找掩护!”蝙蝠侠怒吼,猛地将罗宾推入掩体,自己则张开披风将罗宾护在羽翼下。
“轰!!!”
巨大的爆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开,火光冲天,水泥地面被炸出一个深坑,破碎的砖石和金属零件四射飞溅!冲击波将几个面具帮喽啰直接掀飞昏死过去。
蝙蝠侠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差点将他掀飞了出去。也就是这一瞬间,第二发攻击接踵而至!这几发□□直接对着掩体位置射击,似乎要直接将掩体打穿,将他们直接打成筛子。
“呆在这。”蝙蝠侠对着提姆嘱咐一句,便快速起身跑动起来,引开对方的火力,给罗宾留出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
果然,对方的目标是蝙蝠侠。
“砰!砰!砰!砰!”
紧接着,来自侧翼高点的冲锋枪开始了对蝙蝠侠狂风骤雨般的追击。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咬向蝙蝠侠每一次移动的轨迹。这甚至不能算是追击,而更像是预判。子弹叮叮当当砸在蝙蝠侠的装甲上,迸溅出密集的火花,虽然未能立刻击穿,但那巨大的动能冲击让他脏腑震荡,行动严重受阻。
“罗宾!九点钟方向!废弃水塔!”蝙蝠侠在弹雨中艰难地变换位置,臂铠上的微型电脑快速锁定了袭击者大致方位。
提姆心领神会,立刻利用阴影和废墟掩体,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快速迂回,试图从侧后方接近袭击者。
然而,袭击者仿佛完全洞悉了他们的战术手册。就在提姆即将进入攻击位置的瞬间,骑士掏出另一把枪,一连串子弹如同毒蛇般射出,精准地封死了提姆所有可能的移动和躲避路线,将他彻底钉死在掩体之后!
蝙蝠侠见状,毫不犹豫,瞬间甩出三枚蝙蝠镖,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呈不同角度射向水塔上的骑士,逼迫他防守!
骑士的反应快得非人!他猛地侧身,躲过两枚蝙蝠镖,无视了最后一枚蝙蝠镖,硬生生扛住最后一枚蝙蝠镖的伤害继续对提姆开枪。他甚至没发出一丝声音,手中的步枪依旧稳定,甚至趁着这个间隙,对着提姆的藏身点又是一个三连发点射!
“砰!砰!砰!”
子弹打在提姆藏身的混凝土柱上,碎屑纷飞,逼得他根本无法抬头。
就在这时,蝙蝠侠为了给罗宾创造机会,猛地从掩体后冲出,同时高喊:“罗宾!现在!”
水塔上的骑士听到这声呼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面罩下似乎传来一声扭曲的冷笑,通过某种变声器转化而平添几分沙哑,清晰地传了下来:
“罗宾?!你叫哪一个,老家伙?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还是——”他的枪口瞬间再次锁定提姆的方向,语气充满了愤怒,“马上要死的这个?!”
话音未落,“砰!”
一声格外响亮的枪声!
骑士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一把更大口径的手枪!子弹如同死神的獠牙,瞬间击穿了提姆藏身的混凝土掩体边缘,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大腿!
“呃啊——!”提姆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鲜血瞬间涌出,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倒地。
“罗宾!!!”蝙蝠侠目眦欲裂,怒火与担忧瞬间吞噬了他!他不再顾忌火力压制,如同狂暴的犀牛般直线冲向水塔,钩爪枪再次射出!
骑士似乎早就预料到蝙蝠侠会因罗宾受伤而选择强攻。他甚至没有去看倒地的罗宾,而是直接面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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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蝙蝠侠,从背后抽出一把短柄战术□□!
“轰!轰!” 两发霰弹劈头盖脸轰向蝙蝠侠!蝙蝠侠冲锋之势不减,双臂交叉护住头脸,硬顶着无数弹片的冲击向前猛冲,装甲上传来一片密集的撞击声!
距离瞬间拉近!蝙蝠侠怒吼一声,凌空跃起,一记沉重的踢击直踹对方面门!
骑士似乎没料到蝙蝠侠能如此悍不畏死地顶着□□拉近距离,仓促间抬起□□格挡!
“咔嚓!”枪托被蝙蝠侠蕴含巨力的一脚直接踹断!骑士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数步。
但骑士的近身格斗能力远超预期!他毫不犹豫地丢弃废掉的□□,反手抽出腿部枪套中的手枪,几乎抵着蝙蝠侠的侧腹的铠甲连接处就要开枪!
蝙蝠侠战斗经验何等丰富,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拧,卸掉对方的枪!同时一记凶猛的膝顶撞向对方腹部!
骑士闷哼一声,硬吃了这一记膝撞,但被拧住的手腕猛地一抖,用蛮力挣脱了钳制,同时另一只手拔出匕首,直刺蝙蝠侠的面部。
两人在高高的水塔顶上展开了一场短暂却极其凶险激烈的近身格斗!拳脚相交,匕首与臂铠碰撞出刺耳的火星!骑士速度快,力量惊人,战斗风格狠辣凌厉,完全不像普通□□,更像是经过正规训练的战士,并且对蝙蝠侠的格斗套路有着惊人的预判,好几次都险些将蝙蝠侠终结在此。
但蝙蝠侠的经验终究更胜一筹,抓住一个破绽,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骑士的胸口!
“咳!”骑士被打得踉跄后退,面罩下传出痛苦的咳嗽声。
蝙蝠侠乘胜追击,钩爪枪再次射出,这一次目标是直接捆住对方!
眼看钩爪飞来,骑士竟然不闪不避,而是猛地抬起还能动的手臂——手中握着一个烟雾弹!
“嘭!”浓密的烟雾瞬间爆开,笼罩了整个水塔顶部!
同时,钩爪一紧一松,但蝙蝠侠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他猛地收回钩爪,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钩绳已经被切断。
烟雾迅速散去,水塔顶上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打斗的痕迹、破损的枪支和被切断的抓钩。远处传来一阵急速远去的引擎轰鸣声。
蝙蝠侠没有追击。他立刻转身,冲到倒地的提姆身边。
“罗宾!”他快速检查伤口,子弹穿透了大腿肌肉,流血不止,但万幸没有击中动脉和骨头。他立刻拿出止血带和高效凝血凝胶进行处理。
“他……他认识我们……B……”提姆因失血和疼痛而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他知道杰森……他恨你……”
蝙蝠侠沉默地处理着伤口,面罩下的脸色无比难看。
阿卡姆骑士。
充足的火力,精准的预判,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对蝙蝠侠和罗宾战术的熟悉……总总一切都预示着:一个极度危险、身份成谜、似乎与他有着深厚渊源的敌人出现了。
他抱起受伤的罗宾,身影融入哥谭的夜色,迅速返回蝙蝠洞。
蝙蝠侠的档案里,又要多一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