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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该惊讶地问:“哥哥,你怎么会知道?”
布兑示意他吃粥,又给他取了一张湿巾纸擦脸,才慢慢回答:
“之前和郑叔去帮过忙,那姑娘家庭环境特殊,父母都是保密人员,再加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已经自杀过不知道多少次。”
应该该微微睁大眼睛,然后把碗放下,轻轻捂住耳朵,小声提醒:
“哥哥,这些真的是能告诉我的吗?”
“放心,郑叔说过这些事都可以告诉你。”布兑把应该该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又把小菜往前推了推,继续说。
“郑叔前段时间还说蓝家打算把她送出国治疗,但她死活不同意,说自己一定要死在果城。”
应该该回忆白天见到的蓝亭的模样,确实是个心如死灰、意志坚定的姑娘,就是坚定的方向有些许不同。
不太提倡哈。
应该该轻轻叹了口气,“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意志那么坚定的姑娘一次又一次地寻死?
“蓝亭的祖父是中医圣手,父母是国家保密人员,她父亲死于边境,为了逼迫蓝大夫医治毒枭,毒贩将她母亲抓走,在她眼前凌虐致死。自那之后她就患上了PTSD,以自杀的方式报复蓝大夫。”
布兑将真相娓娓道来,听得应该该心里发酸。
“既然她自杀是为了报复蓝大夫,而不是真想放弃生命,那为什么今天这么决绝?”应该该问。
蓝亭鲜活的生命和坚毅的眼神,应该该还是忘不了。
布兑叹了口气,把今天热搜页面递到应该该面前。
“害死她父母的毒枭,今天病死了。”
应该该定睛一看,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沉默。
蓝大夫做得没错,除了蓝亭,没人会恨他,偏偏蓝亭是最有理由恨他的人。
他能理解蓝大夫不愿站出来就毒枭的选择,毕竟这毒枭一死,边境盘踞多年的网络将会断裂,给像蓝亭父亲那样的保密人员喘息的机会,或许能连根拔起交易链。
但……
“希望蓝亭姐姐能够原谅自己。”应该该轻声说。
布兑惊讶地看向他,问:“为什么这么说?我以为你会希望她原谅她祖父。”
毕竟蓝亭恨的从一开始都是她的祖父,不然这几年也不会一直在以生命为代价给蓝大夫制造痛苦。
应该该却摇头,缓缓放下勺子捂着心口。
“因为,她在恨自己。”
……
一剂退烧药下去,应该该的高烧暂时被压住,清醒后感受到一身的汗味,应该该十分强硬地说要去洗澡。
布兑第一个不同意:“不行,万一你昏倒在里面怎么办?”
发烧的病人一碰热水会更晕,应该该一个人在里面洗澡要是晕倒了,磕着碰着都算是小事,嘎嘣一下砸了脑袋才是大事。
“我会小心的,哥哥。”应该该说。
他扶着墙壁慢慢飘到卫生间门口,表情执拗。
布兑看他这样,终究还是同意了,只说:“要洗澡可以,开着门洗。放心,我不会看,只是留意一下你的动向。”
应该该脑子木木的,点头。
“好哦。”
他凭借着洁癖和坚强的意志洗完了澡,有好几次要晕倒,但一想到自己光屁股倒在地上的样子可能会被布兑看见,就硬生生清醒过来。
浴室水声逐渐消失,应该该撑着墙出来时腿软得不行,布兑扶住香香的小少爷,又往他嘴里塞了颗退烧药,问:
“还走得动吗?”
应该该一脸迷茫看向他。
“没病没灾,动土?不动土。”
布兑:“……行吧。”
他上前两步直接应该该横抱起放到卧室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絮絮叨叨地说:
“不想去医院就待在家,但一定要听话。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应该该下意识闭上眼睛,听从布兑的话试图入睡,然而反应了大半分钟他才发现布兑还守在床边,连忙说:
“哥哥,不用守着我,你去忙。”
他还记得布兑晚上有兼职要做,没想到布兑却说:
“没事儿,我在你旁边也能工作,手上的稿还差点渲染和细化,不需要费太多精力,再加上之前的合约谈崩了,接下来几天我可能都会休息。”
合约谈崩了?
布兑这一通解释,应该该心中的酸楚又冒了出来,再看一眼布兑惨白的脸,更难过了。
应该该见过布兑为之前的合约拼命的样子,夜晚江边草坡上吃盒饭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了他心里,现在合约谈崩了,布兑却还要强撑着笑照顾自己。
好心酸呢。
眼见着布兑扯了个凳子就要坐到他旁边,就连电脑也规规矩矩摆在膝盖,应该该终于忍不住了,他拼着全身的力气一把掀开被子,伸手拍拍被窝。
“哥哥,到床上来。”
坐凳子上不会舒服,应该该不是流感,也不会传染给布兑,但布兑却还是拒绝了,毕竟他不能跟病号抢床位。
“不——”
“难道哥哥你在嫌弃我吗?我不会传染给你的。”
应该该一幅不要哭不哭的样子,高温熬红了他的眼睛和脸蛋,看上去可怜又可爱,就连最铁石心肠的人也说不出拒绝。
但是布兑是社畜,社畜总有办法把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于是他试探着想了一个办法。
“好,但我现在没洗澡,我先去洗个澡再来。”布兑抱着电脑站起来。
应该看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逃,质问:“哥哥走了的话,还会回房间吗?”
他像是在冷宫好不容易被翻了牌子的妃子,却又被可恶的浴室贵妃抢走了恩宠,只能可怜兮兮求一个保证。
布兑说:“当然会回来,我怎么会骗人?”
他确实没骗应该该,回来是肯定要回来的,就是他回来时应该该不一定还醒着。
对,没错,这就是布兑的办法,他打算洗一个巨长无比的澡,就这么熬到应该该睡着。
应该该晕乎乎地眨巴着眼睛,确认布兑没骗自己后点点头,小声说:
“好哦,我等哥哥。”
布兑转身就走,他硬是在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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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半个小时,就连头都洗了两遍。再回到卧室时,原本以为小少爷已经睡着,没想到他的刚推开门,小少爷眯着的眼睛就瞬间睁大,迷迷蒙蒙。
“哥哥,你回来了?好久哦……”
……居然真的还在等。
布兑没招了,他走到床边用被子盖住应该该的眼睛,如同一个中世纪正在祷告的修女,念着:
“你已经睡了,你已经睡了。”
应该该在被子里咯咯咯地笑,甚至抬头蹭了蹭布兑的手心,然后掀开被子。
可爱小狗拍床.jpg
看来是真被烧得傻乎乎的了,布兑顺势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并没有多高啊,怎么小少爷就变成了个孩子?
“哥?”应该该歪头。
布兑最终还是进了应该该的被窝,还好他当时选床的时候没有选单人床,而是选了宽敞的双人床。
眼见着他进被窝,应该该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又马上乖乖躺好,把被子盖过头顶,说:
“哥哥就在这里工作吧,我睡觉不怕吵。”
发烧的时候把被子盖过头顶会很热,应该该现在吃了退烧药正处于体温下降时期,需要注重对手脚的保暖。于是布兑又捏了捏他的呆毛,把应该该的小脑袋挖出来,被子掖在下巴,两只手也塞了进去。
“睡吧。”
应该该乖乖闭上眼睛,不知道睡没睡。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布兑还有两个节点没完成,极其有职业素养的画手画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只有在应该该因为太热把手脚露出来时会顺手塞回去。居然就这么过了半小时,布兑才反应过来,去检查应该该的状况。小少爷这回才是真睡了,侧趴在枕头上一边的嘴角微微张开,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流口水出来。
布兑看了挺久,心说可真是个可爱的小乖,就连睡着的模样都这么甜。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应该该的肩膀,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枕头,应该该顺势平躺,还咋了咂嘴,喉咙里发出哼哼声。
布兑仔细凑近一听,发现他在说:
“嗯……一定要吃早餐啊……清淡点?那……太好了。”
布兑:“……”
不愧是厨子。
他就看了这么一会儿,居然灵感爆棚,再看一眼甲方发来的商稿要求,再次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居然直接干到了凌晨两点。
看着图片里Q版小人肥美的大尾巴和小肚子,布兑不由自主幻想了下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应该该身上的可能性。
在脑子里合并图层后,他双手合十忏悔,然后把成图文件转给甲方,美汁汁倒头就睡。
这是一张没有ddl的稿子,希望这辈子做的坏事都能因此一笔勾销。
……
次日清晨。
应该该醒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好像有点不对劲。
应该该直挺挺坐起来,旁边的布兑被他的动作弄得微微皱眉,应该该又直挺挺倒了下去,一脸惊恐。
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怎么就躺在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