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被问住,但面色依旧,只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啊!本以为那是一条魔龙,屠了南国,可能进犯我南洲。前辈们这才前去除魔。如此,他们也算是自寻死路,倒叫世人看了笑话。”
樊渊追问道:“怎么,大长老以为前辈所做的错事无需后辈偿还?”
大长老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世上多以强者为尊。我等后辈行事,常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樊前辈肯赏脸进门喝茶,必定不会大开杀戒,这是前辈仁善,我等又岂会看不出?若执意不把这些事抛去,那便轮到我们自寻死路了。我先在此感谢前辈的慈悲之心。”
樊渊笑道:“若我的慈悲之心是装出来的呢?大长老能看得出来?”
大长老笑道:“我自然是看不透的。我只想着,若是要计较起来,这南洲大小宗门恐怕都脱不了干系。修行之人本就当以清净心自持,何苦染上太多杀孽?”
樊渊饮了口茶,平静说道:“你既看不透我,又怎会知道我会轻易放过南洲那些大小宗门?也许明日,南洲就只剩一个宗门。就如那南国一般。天下归一,也许能更清净些!”
大长老有些错愕,第一次无法接话。他是真的不知眼前这人会不会真的出手将整个南洲清洗一遍。
不过,他到底年纪大见识多,对于不确定的东西索性就放手不管,只保住眼下即可。
大长老恭声道:“我等在南山深处修炼已久,出来行走也不过十余年,哪里懂得那治理天下的道理?如今我也算看明白了,世间也不过如此,实在不如山里清静。我明日便带着门中弟子们回山,任这天下如何纷乱,都与我等无关了。”
其余几位长生宗长老一言不发,唯大长老马首是瞻。
樊渊笑了笑,将茶一饮而尽,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今日本来是来立威,为天一宗日后的道路扫一扫障碍,震一震别有用心之人。可这大长老实在是个妙人,拿得起放得下,倒叫樊渊不好无端的拿他们开刀。
于是,第二日,樊渊便亲自走了一趟阴山宗。这阴山宗本就人心惶惶,看到樊渊就像看到鬼差一般,死守山门,放出几百活傀儡。
这活傀儡乃是以修士的灵体炼化成核,放入以阴山老祖独门秘技炼制而成的躯壳中供人驱使。樊渊细细一探,发现这些东西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法器罢了,便毫不客气得将其一扫而空打为碎片,灭去灵体。三进三出废了阴山宗四位长老的修为。随即扬长而去直奔妙法门。
妙法门一向半隐,以修行灵体神通为本,炼体炼神,颇为玄妙。
樊渊从天而降以报仇之名废去几位长老,看到空山宗的新任宗主枯叶道人赶了来。
枯叶以礼相待,以自己当日对樊渊的那一点点情分好言相劝,樊渊借坡下驴与空山妙法定下百年契约,了结恩怨互不寻仇。
谁都知道这一口头契约不过是走个过场找个台阶罢了。
七日之内,当日与灭魔有关的宗门皆受创,樊渊有仇必报的性子令整个南洲的修士忌惮不已。不过,他们议论纷纷的事却不是樊渊的作为,而是樊渊如何在几十年里从一个毫无长进的小废物突然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看来,强者为尊这种事是改不了的。我如今已经如此放肆,他们竟习以为常?这世道可真是没落的很!”樊渊轻叹。
待天一宗搬回原来的地方之后,樊渊将自己住过的别院修整为原先的模样。又将天一道人与三师兄原来的洞府细细还原,但修整到一半,他突然不想再修了。
“修这些死物实在无用!罢了,就这样吧!你们若是想有个地方祭拜那就继续修整,如果觉得没必要那就拆了吧!我要走了!”
樊渊向几位长老撂下两句话,便飞入云里不知去往何方。他去了大漠深处。
这一次,樊渊没有再陷入那意识体中挣扎。他的灵体散发着幽幽的白光望着头顶那飘渺的东西。樊渊想着:这是一团柔和的光么?它确实是光!
看了许久,樊渊觉得它像是一棵树,那无数的光点就是树干中的脉络。这东西就成了一颗透明的树。
樊渊以神识与之相连,自己进入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之中。身边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什么都有。
心念一动,他找到了天一道人。
天一道人微微笑着站在不远处,长发随意披散着,一身白衣有流光在闪耀。
樊渊问道:“师傅。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把你们带出去。我看到许多生灵,他们很平静,也很无情。”
天一道人依旧微笑,声音却传入樊渊心中。他说道:“不必执念太深。我们终会相见。前世因今世果,恒古不变。你该出去了,做你想做的事,大劫就要来了。”
樊渊心中一紧,天一道人不见了踪影。樊尘出现,他依旧是从前那副样子,显得温润又清秀。
樊尘道:“你我缘分未尽,会再见面的。你快些出去不要再回来,天地一倾,你便是不再是世外之魂,怕是就逃不出去了。”
樊渊犹豫片刻,转身就回到了黄沙之上的天空。
明知道大劫将至,可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本想将小虎子的血亲族人送往海上浮现的海族人群居之地休养生息,可此举断然行不通。海族寿命漫长身有灵力。人族一旦与海族在同一片大地上生活,必然会沦为海族的奴隶。
“倒不如撒手不管。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呢?”樊渊抛下一切,断去红尘牵念,想要去往极北之地避世而居。
不曾想,眼前一花,自己竟然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紧接着,云雾中几道身影降下,人还未到,笑声已经传来。
“樊老弟,你终于飞升云上了。我们还担心你不愿上来,会随着人间一起消散呢!”
来者是常三胡四与自己的老友雷尨冰狐白鹤等妖修。令他诧异的是,自己的师姐南山月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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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怎么悄悄上来,也不知会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魂归地府呢。”樊渊的话带着浓浓的埋怨之意,又有着丝丝旁人不及的亲近。
众人七嘴八舌,相谈甚欢,将樊渊引至一处洞府,一只谈到夜色渐浓方罢。
南山月化成人形,穿着一身水蓝色宫装,头发高高的扎起,随意盘了个圆髻,插着一青一红两枚木簪,朝着樊渊咧出玩味道额笑容,随即眉毛一竖,骂道:“你这小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东西?为何突然暴起,吞了我的宝贝还害我落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下界来。师傅交代的任务完成不了,回头你跟他老人家请罪!”
樊渊一愣,随即笑的开怀。摇光已经恢复了记忆。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他连忙拂袖拭去。
“师姐,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没想到我的身体里藏着另一道分魂。刚感应到下界的气息,他就苏醒了,与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我们被困,想必师傅已经知晓,任务倒不必操心。”
摇光叹道:“我也猜到了。可惜那位罗云仙人等不到我们前去帮她一把。也不知她身在哪界。”
樊渊却不管那罗云仙人如何,只是问道:“你可去见了浮花仙子?”
摇光淡然摇头,道:“没什么可见的。大地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云上的修士都瞧得见。相见也无话可谈,不如不见。”
樊渊沉默片刻,忽而问道:“天上怎么没有月亮?”
摇光抬头随意一扫,道:“我们去瞧瞧。许是人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整个云上世界似乎无边无际,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四处游走,到了一处亭边湖水,岸边有一块顽石,刻有观天镜三个字。
日头映在湖水中,几尾红黄白三色的游鱼懒洋洋地摆动尾巴,激起点点涟漪。湖面赫然映出人间的景象。
二人以神识与涟漪相接,眼前豁然开朗,仿佛自己亲身飞在空中看着地面上的一切,随着一念的动荡而变换位置。
然而,不论二人如何变换方位,每一个地方都地动山摇。山倾海覆。处处皆是生灵临死前的挣扎与哀嚎。樊渊实在不忍,当即以五行灵气凝出一道虚影,想要拯救那些生灵。可惜,一道分神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登时就被爆发的元气冲散。
“罢了,我们回去吧。眼不见为净!”樊渊长叹。
摇光却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道:“那是月亮?似乎比平日里看到的要大许多。”
樊渊抬头,这才透过满天的尘埃看到一轮暗淡的月影悬挂在高空。只是,月影似乎在变化。
二人心思各异,在思索着为什么要安排此等灭世之劫荼毒众生。只是,二人皆想不出因由。
他们没有注意到,云上世界开始动摇,无数光点四处飞舞,很快就消失在这片地方。
那是云上的修士在离开此界。为什么樊渊与摇光没有这等机缘?答案无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