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自认为是一个体面人。
她不擅长吵架,也不擅长和人争论,当然,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冷暴力的人。
摆事实讲道理她觉得是人类应该能做到的事,但这个世界上太多人并不想解决问题,而是只想抒发情绪。
就像是现在,明明堂溪瑾可以对她直接说,说你和温则之间保持距离,又或者直接让二人的关系断裂,都是一件他很容易就做到的事。
又或者提前动身,让叶卿和温则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叶卿搞不动堂溪瑾在想什么,却也只能按下那些不安。
造成这一切缘由的人,却只是坐在她的身边,手中捏着她的指尖,细细摩挲着。
而后拉过去,衣袖滑落在手肘,露出一段如凝脂般的肌肤。
帝王没有说话,却只想是品尝着食物一般,轻咬了她的手腕,在那里留下一拳牙印后,又轻吻着他留下来的痕迹。
“我不再年轻了。”
他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将叶卿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她被拉得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在帝王的怀中。
声音不大,像是在她的耳边呢喃。
这个时候,是要说“陛下正值春秋盛年”之类的鬼话吗?
叶卿想了想,觉得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望向对方。
“或许舜之更加适合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另一只手还留在她的腰间。
“我最开始的时候,并非想要亵渎你。”
堂溪瑾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片云,又像是一团柔软的锦缎,感觉一触即离,又感觉一碰就散。
“可是你看,他虽然年轻,但性子不沉稳,恐怕照顾不了你。”
那你就照顾的了吗?
叶卿有些无奈。
她被抱得动弹不得,一边心里暗骂这个姿势不舒服,一边也只能乖乖依偎在对方怀里,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呢?叶卿想。
叶卿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只能靠在对方的胸膛上,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却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安。
殿内的气氛一路走向暧昧,但在之前的相处中,怕那氛围再怎么旖旎,那些事也没有做到最后,哪怕是衣衫半褪,最后也是被对方细细整理好。
所以她在想,老头该不会是不行吧。
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但是她之前交的男朋友都是同龄人,自然也无从对比。
该不会……
帝王却只是吻着她的指尖,满意于这番乖巧的模样,完全没有想到,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后门被推开,有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带着熟悉的喧闹。
“舅舅我回来了!”
隔着一道屏风还有几道纱帘,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帝王悠悠望过去问,“事情都办好了?”
“当然!”温则似乎全然忘却了离开前的不愉快,声音依旧雀跃,“这几日一直下着雨,我怕打湿了画卷所以才回来晚了!”
听见温则声音的时候,叶卿下意识想要挣扎起身,却被那双手狠狠禁锢在怀中,抬头与堂溪瑾短暂的对视,她脸上的错愕全然被对方看在眼里。
现在起来,只会被发现……
叶卿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动弹,但这样的想法似乎给予了对方错觉,帝王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地顺着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
隔着纱帘与屏风,温则看不清楚文帝的神情,只小声地唤了一声舅舅。
“我想明白了,我还是想要娶阿卿。”
“成亲是大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听见二人一来一回这样说话,叶卿却只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窒息,一颗心就这样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一只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帝王胸前的衣物,唯一的感想大概就想逃,逃得远远地不参与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才好。
她略微直起腰,却发现帝王的手松开,一双如夜般的眼睛正死死看着自己。
你想被他发现吗?
帝王无声的询问,却轻飘飘断绝了所有的后路。
屏风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温则却没当回事,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心路历程,说他是如何对叶卿一见钟情的,又是在这段时日何等思念对方。
声情并茂,让人闻之动容。
但屏风的另一边,二人却无暇顾及温则所说的内容。
帝王的呼吸打在了叶卿的脸颊侧,她觉得屋内的空气都上升了几度,对方的肢体更是带着火,几乎要将她烫伤一般。
一双手拂过脸颊,再落到修长的脖颈,俨然一副要继续顺着向下的趋势。
叶卿鼓起勇气捉住了那只手,示意外面还有人在,眼角带着微红瞪了他一眼,神情带着倔强与委屈。
‘好泠泠,别生气了?’
帝王没有说话,可嘴型确实这样说的。
他们这一番动静自然没有被温则注意到,他只知道在说完那些之后,屏风后悠悠传来一句。
“你先退下吧。”
话语短暂,让温则都无法分析帝王现在的心情如何。
但他实在不敢上前触霉头,只能乖乖离去。
“宁公公,不知道最近叶女郎可还安好,在水杉别居是否吃得惯住得惯?”
他也早得到了书信,里面有叶卿的身世——当然,是帝王伪造的那版。
“她一个人离开了家乡来到这里,一定到处不适应……”
温则还想着之后带叶卿回云州,再怎么也得见见他未来的丈母娘,等一家人团聚,阿卿的心情也会好上不少。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感觉宁福的神色有些怪异,再定睛一看,便又恢复到原本谦卑而又满面笑容的模样。
“温小公子对叶宸妃可真是……”宁福虽是个人精,但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如今叶女郎,不,现在应该称作叶宸妃,她现如今和陛下一并在殿内,却始终没有露面,那看来这个坏人只能由他来当了。
“叶宸妃?”
温则有些错愕,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从心中升起。
“不过温小公子是外臣,虽是陛下的侄子,但总也得守规矩,不能与后宫妃嫔有过多的接触。”
宁福顿了顿,看着温则瞬间苍白的脸色,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那样,继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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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
“如今,已不是叶女郎了,是叶宸妃,是陛下身边的宸妃娘娘。娘娘圣眷正浓,是陛下前两日刚下的旨意。”
“咚——”
温则一个没有站稳,竟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宁福连忙搀住,喊了侍从,让人把温则送回到他的院子里。
而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在温则的脑海中都不断远去,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天旋地转之间,只觉得全世界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叶宸妃。
宸妃娘娘。
这几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仿佛一把刀刃般刺入胸膛,连带着内脏都被搅了个七零八碎。
明明在他离开之前,二人还在园中,她递给了自己一朵银杏做的花,自己将玉佩给了对方。
落叶翩翩,秋风瑟瑟。
少女穿着银红色的长裙,在一片盛大的景色里独立其中,却又超然物外。
现在想来,就连帝王曾经对他所说的那些,不也是欲盖弥彰,在他还在迷茫之时,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她带入了深宫。
一种荒谬绝伦的刺痛感遍布了全身,就连胸口处也微微发痛。
他是个笑话。
“温小公子……您没事吧……”
身边的侍从看他有了动静,试探性地问。
“我得去见她。”
温则恍若未闻,他极力压制着胸腔中那股翻涌的情绪,借着身边人的力道站起来,动作缓慢,表情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外甥似舅,他有一双和帝王相似的眼睛,同样黑的发亮,此时眼角却含着泪,一步一步走上前。
还有人想要拦,却被他一把推开,不管不顾的继续向前走。
她是愿意的吗?
应该是不愿的吧。
她那样年轻,又怎么会和年龄相差巨大的帝王在一起?
她一定是……
温则想,他必须见阿卿一面,必须见到她,亲口问她是否愿意,又或者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只要找到她不愿意的任何可能。
他就——
他能做什么呢?
温则停下了脚步,却又在片刻之后继续走上前,走向白水宅,去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院子还是从前的模样,侍女在院内一角,逗弄着不知哪来的猫。
“啊,温小公子!”
小云见外面一阵喧闹,抬头却看见温则闯进了院子中。
“你家女郎呢?”
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走到了小云的面前。
小云怀中抱着叶小胖,只能随意行了个礼,然后说叶卿在朝食的时候就去了主殿,现在应该在陛下的身边。
眼前之人如遭雷击,脸色更是苍白了起来,小云想可不能让女郎和他见面了,不然这传出去可多不像话。
就在她思考怎么打发温则的时候,另一边的屋内却气氛有些奇怪。
自从温则离开之后,屋内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叶卿虽被对方抱在怀中,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你是故意的。”
她这样说,一双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