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岩非常的照顾谢昭。
于是就算是突然下雨,他们车上没有带雨伞,庄岩也是摁着谢昭在车上坐着不要动,在路过卖伞的摊位时,买了三把伞。
等到下车时,庄岩是让谢昭自己打着伞下车,谢昭自己带着的两个包,则是被庄岩一把拽了过来,小包放在自己的西装里面,大包放在胸前,对谢昭微笑道:“小昭放心,我保证就算我自己淋湿了,也不会让你的身份证、准考证、衣服之类的任何东西淋湿的。”
这是他金牌助理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谢昭:“……”
他试着跟庄岩掰扯了几句,想要把东西拿回来,自己拿着,但庄岩眼疾手快,趁着谢昭不注意,就把包给一把拽走,放在怀里,开车门,打伞,下车。
然后站在小区单元门口,微笑着站着等着谢昭。
谢昭:“……”
他只好自己下车,只是打伞下车,走到单元门门口时,庄岩依旧自己揣着那两只包,还把谢昭手里的伞给不着痕迹的拿了过去,显见是非常面面俱到的一位优秀的助理了。
虽然,他不是谢昭的助理,而是霍城的助理。
谢昭在前世时,倒是习惯了庄岩这样的照拂,毕竟,他知道,庄岩其实不是在照顾他,而是在照顾霍城的人。
现在他和霍城……其实还没有在一起。
当然,他们之间,也不曾说过分开。
谢昭微微晃了下神,就跟着庄岩一起上了这栋单元楼的三楼。
这处小区距离谢昭的考点非常近,走路只要七分钟就可以了,不存在任何的堵车现象,也绝对不会迟到。
这里比谢昭之前订下的招待所,离考点都近。
谢昭和庄岩走到了三楼,看着庄岩把两把伞放在了门口的墙边,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没有开门,而是把钥匙和他的两只包,一齐郑重递给了他。
“小昭,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别的事情,你自己开门进去吧。”想了想,庄岩又道,“我就住在你的楼上办公,有需要……可以找我。”
然后就立刻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了。
谢昭:“……”
他拿着包和钥匙,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才终于将大包重新挎在一只肩膀上,一只手拎着小包,另一只手拿着钥匙,微微低头,打开了房间的门。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谢昭蓦的回头,看向了三楼的对门房间的……猫眼。
少年微微惊讶,随即很快的收回了目光,将门关上了。
也将猫眼后的那道灼热的视线,给关在了门外。
倒是,也不意外。
高考在即,那个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看到他。
但是,在他高考的重要时刻,尽量为他保驾护航,尽量的将他控制在其的掌控之下,也的确是那个人会做的事情了。
谢昭看着这个他只会住三天的两居室,布置的清淡干净,客厅一侧的餐桌上,摆放了几道他喜欢的菜、汤和水果,桌上的花瓶里,还放了三只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谢昭在玄关处,开始换鞋,拖鞋是他喜欢的那一款,鞋架上还另外放了三双简洁大方的运动鞋,显然,是有人想要谢昭接下来三天,每天一双的穿着去考场。
他摇了摇头,心道,这果然是那个男人的作风。
待走至了主卧,卧室的床上,果然放了三身搭配好的睡衣和外穿的衣裳。
嗯,睡衣上面,还有三条崭新的白色的内|裤。
谢昭:“…………”
哪怕他早就猜到了以霍城的控制欲,做到这些的可能性很大,但等到真的再次见识到了霍城的控制欲下的作为,他倚在门上,双手抱臂,良久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个人,真的是越来越疯了。
谢昭摇了摇头,将主卧的门关上,把自己的放了衣服和以防下雨多准备的两双鞋子的大包,以及放了几本他自己制作的错题集和进考场时待的必需品的小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去洗了把脸,才回到餐桌,开始吃饭。
端起饭碗时,就看到饭碗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吃完放着,不要收拾,会有人来收拾。”
谢昭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就觉不对劲——这饭菜的口味,仿佛是他在吃他自己做的饭菜。
可是,他明明记得,他并没有教过霍城自己是怎么做饭的。前世时,霍城也是会下厨的,但是霍城下厨也是有自己的风格的,比如大部分味道格外清淡,只有一两道菜会多放辣。不像谢昭,饮食上是偏辣的。
可这一桌菜,不但是味道上像是谢昭自己做的,连摆盘的方式,都像是他做的。
谢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想想高考在即,想再多反而会影响明天的高考,于是便也将这件事情放下,安心吃饭。
吃过饭后,他还是将碗盘收拾了,拿到了厨房,想要洗刷干净。这是顺手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放着让“别人”来刷。
结果,等他打开厨房的水龙头的时候,就见厨房的水龙头……一滴水都没出。
谢昭:“……”他立刻跑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一切正常,倒是没有停水。
这果然是霍城的风格。
为了不让他做某些事情,将各种退路都给堵上了。
谢昭于是,站在厨房里看了一会这些碗盘,摇了摇头,就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起了电视。
虽然家里也买了电视,但是家里的电视,几个小的想看的节目都轮换不过来,谢昭于是就是,随着弟弟妹妹的喜好看,自己并不挑剔,难得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他就随着自己的心意,看了一会……晚间新闻,然后才囧囧的站了起来,洗漱后,洗了澡,吹干了头发,然后又打开电视,这次看的是一部香港的刑侦剧,看着看着,他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是这些日子精神和身体上太过劳累,谢昭基本上是说睡就睡了。
睡着之前,他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表,还不到八点半。
嗯,没问题的,他明早六点之前,绝对能自然醒。
于是就这样睡了过去。
*
谢昭这边安睡了过去。
小昭早餐店,夏阳阳一个20岁的大男生,也不好往后院里去,就在前面店里待着,听着收音机的相声,嘿嘿傻乐。
然后,小店的电话突然就响了。
夏阳阳就心道不好。
果然,他皱着眉将电话接了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道:“小昭!小昭快来!朝曦突然发高烧了!家里的自行车都被骑走了,就只有我和你奶奶两个大人在家,没法子送朝曦去医院。
你快骑自行车过来,送朝曦去医院!放心,钱我出,不用你出,你出人过来就行了!不然的话,我和你奶奶可没法子送他去医院,家里也一片退烧药都没有,朝曦如果烧坏了,这可不能赖我们!到时候,你下去了得自己和你爷爷交代才行!”
说完,根本不问电话这头的人是谁,究竟是不是谢昭接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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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夏阳阳:“……”他冷笑了一声,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小昭的这些亲戚,果然没几个好东西。
小昭辛辛苦苦读高三的时候,他们不挑事。现在小昭这高三读完了,眼看着明天就要高考了,他们开始挑事,故意要影响小昭的高考。可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夏阳阳眼神眯了眯,想想下午跟沈佑打得电话,沈佑说明天一大早就坐车回来,这才放了心。
他也没跟后院的谢望舒或是那两位阿姨说什么,店里的灯和收音机他故意没关,就悄默默的从谢昭告诉他的放钱的地方,拿了些钱,关了店门,推着店里放着的一辆自行车,骑着去了谢广柱家。
谢广柱看到是夏阳阳一个人来的时候,就是一愣。
高烧烧红了脸躺着的谢朝曦,也是一愣。
夏阳阳抱臂道:“小昭在招待所里住着呢,我跟他打过电话了,他让我先将朝曦给送去医院。”
谢广柱立刻吹胡子瞪眼:“那他呢?他不去医院怎么行?朝曦可是他爷爷的长子嫡孙,朝曦生病了,他怎么能不去?他对得起他爷爷对他的恩情吗?你一个外人,我怎么放心把朝曦交给你照顾?”
夏阳阳哼了一声,也没说自己刚刚压根就在胡说八道,道:“明天小昭就要高考了,我让他不要来,我一个人就能照顾朝曦,结果小昭偏不放心,说他从招待所那边去医院。大不了明早直接去考场,这样行了吧?放心了吧?”
放心可以耽误小昭的高考了吧?
虽然夏阳阳看着不太靠谱,但是,谢昭向来都是重视几个弟弟妹妹的,听到夏阳阳的“转述”,谢广柱觉得大约是没问题的,于是想了想,就把谢朝曦放在了夏阳阳的自行车后座上。
夏阳阳伸手:“钱呢?不是说,您给钱的吗?”
谢广柱的老脸一红,粗声粗气道:“我当然给!但你是哪个?让谢昭到时候来跟我要,我肯定给!”
夏阳阳冷笑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
深夜,京城——
白明珠突然从梦中惊醒,尖叫了一声,捂着心口,只觉哪里不对劲。
她的丈夫顾正平也醒了过来,打开床头灯,看着妻子这副模样,登时怜惜不已。
他们青梅竹马,还是初恋,早早定情,早早结婚生子。顾正平数十年如一日的对自己的妻子爱若珍宝,视若掌上明珠,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要把最珍贵的东西,捧给他的妻子。
此刻看妻子这样,立刻问道:“怎么了?明珠,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明珠恍惚了一会,才道:“我梦到我们小儿子明天要高考了,可是、可是好像有人要算计他。不行,高考多重要啊,不能让人算计我们小儿子,老公,你立刻去让人护着我们小儿子,不能让人耽误了他!不,不,我自己去,我要自己保护他!”
顾正平目光一凝,随即惊讶道:“明珠,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云时他出国了,不参加国内的高考了,就算他没出国,他现在也才上高二,根本没到高考的年纪啊。”
白明珠愣了一会,眼神渐渐清明:“原来是个噩梦啊。”
这才舒心一笑,重新躺下。
顾正平却有些睡不着了,正要起身去吩咐些什么,白明珠却拉住他的手:“我有点害怕……”
就像年幼时候的小明珠,最依赖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
顾正平登时把什么都忘了,立刻躺了下来,低声安慰他的妻子,他的青梅竹马,他这辈子最珍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