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被刁难
周储灵蹙眉：“出什么事了？”
“是晚晚。”春春都快急哭了，“晚晚被九公主的人抓住了，非说晚晚偷东西，现在晚晚被堵在望月楼，还被九公主的人甩了两巴掌。”
“什么？”
周储灵脸色一变，对车夫说，“去望月楼。”
“不能去。”杨溪晚忙开口，“九公主是陛下很疼爱的公主，接下来我们得讨好皇帝，不能让皇帝厌恶，不然很难得到恩典。
杨旭端我看是不中用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周二哥的消息，你平日对这个哑女够好了。现在是被九公主抓了个正着，你现在过去很难不跟她起冲突。”
“不可以，晚晚是为帮我买东西才出事的，平时她也对我极好，我不能扔下她不管的。”
“万一孟铎生气怎么办？”杨溪晚提醒，“孟家昨天才出事，你现在又跟九公主有矛盾，按照孟铎那性子很难不迁怒你，万一他对你动手，或不管你怎么办。”
周储灵怔住，却还是摇头：“我不能扔下晚晚的。”
她坚持，还是让车夫去了望月楼。
周储灵过去时，正见九公主身边的护卫在扒晚晚的衣服。
晚晚一个劲地哭，被堵在角落，衣衫不整，甚至还露出了蓝色的肚兜。
她是个哑巴，哭起来也没什么声音，但特别可怜，听得很让人心疼。
周围一大堆人，有看热闹的，有觉得残忍的，也有不痛不痒的，但唯独没有出手的人。
“住手。”
周储灵大喊，示意竹夹过去。
竹夹身手极好，三两下便将小厮撂倒在地。
周储灵立即上前将披风披在晚晚身上，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可瞧见她手臂上的抓痕时，她怒了。
她脑子一阵阵的疼，不免想起一年前在郊外的夜里。
那时周储灵也是这般地无助绝望，被恐惧笼罩。
九公主狂妄的笑容顿时全无，眼见周储灵要把人带走，她立即喊：“你想做什么，把人给本公主留下。”
周储灵却也只是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让春春扶着晚晚离开。
“你……”
九公主气急，刚要上前却被周储灵攥住。
“你敢拦本公主？”九公主怒目圆睁，刚要骂人……
“啪——”
周储灵毫不犹豫，一巴掌狠狠摔了过去。
顿时鸦雀无声，一屋子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杨溪晚也是瞠目结舌。
“储灵。”
生怕她冲动的再甩九公主一巴掌，杨溪晚忙上前拦住她。
“你、你敢打本公主？”
九公主捂着脸，先是不敢置信，尖叫，“周储灵你放肆，连本公主的父王都没对本公主动过手，你算什么东西……”
九公主气眼红，当下就要还手，但被忽然出现的暗卫给挡住了。
“公主别生气，储灵不是有意的……”
“我就是有意的。”
周储灵拦下溪晚替她挽尊的话，冷冷一笑，“九公主既不做人事，那我何必将九公主当人，畜生罢了。”
九公主怒不可遏：“你、你敢说跟公主是畜生？”
“不然呢？”周储灵怒极反笑，“同为女子，你怎么能当街去撕扯另一女子的衣裙，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晚晚即便是奴婢，但也不该受到身体羞辱。九公主您被打一巴掌就如此，有想过晚晚的处境吗？
王土之下皆说王法，九公主锦衣玉食，深受百姓供养，今日却如此对自己的子民，天理何在。”
望月楼除达官显贵，不乏有商贾等寻常有钱人，他们看着此行此景，难免不会联想到自己是否日后也会遭到这样处境。
九公主在气头上，但也知晓什么话该说或不该说：“是这个贱婢先偷东西的，她偷了本公主的扳指。”
她将一枚紫玉扳指摊在手心，“本公主的丫鬟从这贱婢身上当场搜出来的，证据确凿。”
周储灵瞥了一眼那扳指，蹙眉。
杨溪晚本想解释些什么，即便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场恶劣得不能再恶劣的低级栽赃手段。
“这件事情有误会……”
“是误会。”
周储灵决心不让溪晚牵扯进来，示意她不要开口，又继续说，“谁说这个板子是九公主的，分明是我赠予晚晚的。”
“什么？”九公主瞪大眼睛，“你少胡说八道，这是本公主买来，亲自挑选的，这可是紫玉做的扳指，绝无仅有。”
“这玩意分明是我赠予晚晚的。”周储灵冷不丁说，“我也有一个，莫不是九公主觉得所有相似、一样的东西，只要您有，就得是你的吧。”
九公主愣在原地。
她想过千百种周储灵为那贱婢脱身的法子，但唯独没想过竟是这样。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公主不信可以让人去月下铺子查出库记录，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一样东西。”
周储灵神色平静，却信誓旦旦。
她知宮匠手艺，这一看就是月下铺子出来的东西。
“好，就让掌柜的过来。”九公主就不信了，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偏外头的东西不似宮匠制作时都是独一无二的物件。
她觉得自己大意了。
九公主知道晚晚一直在周储灵那里，但没想到周储灵会护着她，明明她自己也是个玩意，居然还敢出这个头。
老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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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带着出库记录过来，上面的确显示孟铎买了个紫玉扳指。
九公主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周储灵神色平静。
她没撒谎，她的确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扳指是个好东西，全京州就只有两枚，一枚被九公主买了去，另一枚就在周储灵的首饰盒子里。
当初孟铎为给她赔罪的其中之一的物件。
“怎么可能。”九公主不相信，一把夺过，仔细看了好几遍才发现的确是。
围观百姓愤愤不平，也都不沉默了，生怕这事日后会落在自己身上。
“九公主怎么这样啊，刚才还扒人衣服。”
“就是，那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哑巴，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九公主还不停下。”
“说白了就是草芥人命，不将我们这些庶民放在眼里……皇室的人都是不讲王法的，哪天说不定就会轮到我们了。”
“现在的皇室都只会享受，就这么一个扳指能买多少斤大米啊，现郊外还有不少人被饿死呢，会投胎就是好，一个扳指就是上百两。”
……
众人窃窃私语中，九公主心凉了半截。
现在是特殊时候，朝廷发放的粮食一直不够。
流民在京郊闹，周围跟城中的百姓深受其扰，对朝廷本就颇有怨言，此时她闹出这事，百姓难免会不忿，若到时城中又起**，御史台必然会参她。
决不能让百姓**站在周储灵这边。
“不、这就是我的扳指，都是一样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九公主咬牙说，“你分明是想袒护这个小偷，自家人包庇自家人……
而且孟铎买了扳指未必是送给你的，你不过是个外室，人家是有正经的未婚妻的。”
她知道昨天孟家发生的事。
因为周储灵伤了孟思兰，孟家人发了好大的脾气。
孟思兰算是半个孟家小姐，还是未来的孟家主母，周储灵此番行为，跟打孟家脸没区别。
九公主就不信了，周储灵一再牵涉进这些事端，孟铎还能护着她。
听说，孟铎可是因此挨了三十鞭子的，这每日为京郊流民他也有够烦心了。
杨溪晚也紧张了起来。
孟铎跟储灵闹了矛盾，按储灵的性子，她必然是不会求助孟铎。
可除了孟铎……她还能找谁。
九公主冷笑：“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你连票据都拿不出来。”
众百姓见周储灵沉默，也产生了质疑，毕竟人九公主说了也没错。
是孟铎买的又不是你周储灵买的，全京州就两枚，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那被投向质疑的姑娘并不慌乱，不卑不亢：“谁说我没有证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