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垒那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沈腾骑虎难下。
他只能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夹起那一小块肘子,小心翼翼地送入了口中。
入口的瞬间——
一股极其浓郁,霸道无匹的黄酒味道,如同泥头车一般,轰然撞在了他的味蕾上!
沈藤的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
怎么说呢。
这味道,不算难吃,但也说不上好吃。
介于好吃与难吃之间。
但沈藤还是竖起大拇指:“真的是很惊喜的味道。”
“那就好。”
黄垒脸上露出笑呵呵的笑容。
“黄老师,你不吃吗?”
玛丽看着黄垒好像不动筷子的模样,不由得问了起来。
“忙了一下午,闻都闻饱了,没啥胃口。”
黄垒吸了吸鼻子,摇摇头。
“确实,我以前要是做一大桌子菜也是这样式的,累挺!”
玛丽夹起一块肘子吃了起来,没一会,脸颊便升起了酡红。
“这肘子吃起来晕乎乎的......”
于是,蘑菇屋的餐桌上,上演了一场堪称“奥斯卡”级别的大型演技大赏。
每个人都在夸,都在点头,但就是……吃的贼慢。
那几盘菜,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稳如泰山。
就在这时,苏洛将那只如同黄金琉璃艺术品般的【古法秘制烤乳猪】,端到了餐桌中央。
紧接着,他又端上了那盘鲜气扑鼻,完美保留了鱼肉本味的【清蒸大石斑】。
苏洛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一把小巧的餐刀。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轻轻地,在烤乳猪那金黄酥脆的表皮上,划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得如同玻璃碎裂、冰块炸裂般的声音,响彻全场!
仅仅是这个声音,就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口水决堤!
金黄的脆皮,应声裂开,露出下面被烤得鲜嫩多汁、还在冒着袅袅热气的猪肉。
那股被压抑已久的、霸道无匹的终极香气,如同挣脱了牢笼的洪荒猛兽,瞬间——引爆!
“我……我不行了!”
这一次,不需要任何人劝。
所有人的筷子,都像疯了一样,不约而同地,伸向了那盘烤乳猪和清蒸石斑鱼!
一场餐桌上的“战争”,爆发了!
刚刚还说不饿的黄垒,更是加入了战场。
当那酥脆的外皮、鲜嫩的肉质、鲜美的鱼肉,入口的瞬间……
那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极致的味觉冲击,比中午那顿,还要强烈一百倍!
【味觉天堂】的审判,再次降临!
那幸福地喟叹,响彻了整个蘑菇屋!
“呜呜呜!”
“呜呜呜!”
没有人说话!
只剩下狼吞虎咽的声音。
......
许久之后,这场疯狂的“饕餮盛宴”,终于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一脸幸福又满足地,瘫倒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舒服地打着饱嗝。
夜,已经深了。
海边的夜空,没有了城市的灯光污染,显得格外的澄澈。
一轮明月高悬,漫天的繁星,如同打翻了的钻石,在黑色的天鹅绒幕布上,熠熠生辉。
海风,轻轻地吹拂着,带着一丝丝凉意,和大海独有的咸腥味。
远处,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浪涛声。
吃饱了,喝足了,身边是朋友,眼前是璀璨的星河。
这一刻的惬意与宁静,足以治愈世间一切的疲惫。
“真舒服啊……”
何老师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星空,由衷地感慨道,“感觉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嗝,是啊。真不错!”
黄垒笑着看向苏洛,由衷佩服道:“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蘑菇屋当主厨啊,你这一手厨艺,太狠了!”
“是真的很!”
沈藤也竖起大拇指,对于这个初见的小老弟,喜欢的很。
他更是趁机道:“苏洛,以后要是想走演艺道路,可以找哥,哥带你飞!”
闻言,苏洛并没有拒绝,点头道:“好啊,那就谢谢藤哥了。”
“嗨,客气啥。”
沈藤笑着说:“你这几期的跑男我看了,你演坏人时那演技真的绝了,演反派肯定很带劲。”
苏洛笑笑没接茬。
“我记得苏洛你好像唱歌也不错是吧?”
黄垒也问了起来。
“是,自学过。”
苏洛只能如是道。
“有没有兴趣走歌手道路?我可以为你牵线搭桥。”
黄垒作为娱乐圈的老前辈,手里的人脉和资源无数,他其实挺愿意带携一下有才华的后辈。
苏洛不由一怔,黄老师除了厨艺,人挺不错啊。
他可不觉得黄垒是随口说说,毕竟现场这么多人,而且还是直播,这话说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有这个想法的,就是缺少舞台和机会。”
苏洛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诶,真有想法啊?”
何炯眼睛一亮,道:“舞台和机会?那你就借着蘑菇屋出道吧!”
“哇!这个主意好啊!”
大家也都期待地看着苏洛。
他们也都是看过苏洛在跑男泡菜国篇的表现的,知道苏洛唱功不错。
而黄垒和何炯也有意提携苏洛这个后辈。
此时,蘑菇屋便是最好的舞台。
“嗯....也行。”
苏洛心里顿时觉得向往没来错。
这娱乐圈好人也有不少嘛!
“需要乐器吗?艺星在这留下了不少乐器,电钢琴,吉他都有。”
何炯看着苏洛问道。
“吉他吧。”
苏洛想了想,上一辈子为了装逼和泡妞,吉他是学过的,而且弹得还可以。
现在,刚好能用上了。
很快,彭玉畅便从屋里,搬出了那把张艺星留下的、看起来质感不错的原声木吉他。
苏洛接过吉他,随意地在怀里调整了一下姿态。
“嗡——”
那几个简单的音符,在静谧的夜色里散开,瞬间就让院子里喧闹的氛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月光下,苏洛抱着吉他,安静地坐在藤椅上。
他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在晚风中轻轻晃动,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留下一个俊美得如同画中人般的侧脸轮廓。
没有激昂的扫弦,也没有复杂的指弹炫技。
一段干净、澄澈得,仿佛能洗涤人心的旋律,从他的指尖,缓缓地、潺潺地,流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