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说书后。
钟离便带着陆离、丝柯克和魈随意在璃月港街头闲逛。
刚走到绯云坡与主街的交汇处，就见前方一群人正围着布置逐月节的灯笼。
其中一道紫色身影格外显眼 。
她正弯腰调整灯笼的绳结，发尾的金属花瓣发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即便隔着人群，也能看出她眉宇间的认真。
“那是刻晴，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
钟离抬手示意，声音里带着几分对后辈的认可。
刻晴是七星里最敢说的一个，对帝君一言而决的旧璃月颇有微词，却也是神最欣赏的人之一。
陆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刻晴直起身，抬手揉了揉眉心。
显然是熬夜操劳留下的疲态，却依旧清亮的眼眸里，满是对璃月港的在意。
刻晴对着身边的侍从叮嘱，“灯笼要挂得齐整些，别歪了，逐月节当天人多，要是掉下来砸到人就不好了。”
语气干脆利落且不容置疑。
“她总说，生而为人该有人的骄傲。”
钟离继续介绍，目光落在刻晴忙碌的身影上。
“以前璃月凡事多依帝君决断，七星虽掌事务，却也习惯追随帝君的脚步。”
“唯有刻晴总说人的想法该被重视，经常发表与帝君不同的意见，还一马当先去实践，比如改良璃月港的商贸流程，优化城外的道路，都是她顶着压力推进的，成果倒是都不错。”
丝柯克看着刻晴腰间的花状配饰，还有双袖后摆垂下的修长飘带。
轻声问道：“她这样做，不会引来反对吗？”
“自然是有的。” 钟离点头，“不少帝君的虔诚信徒觉得她不敬神，甚至有商户怕她的改革影响生意，私下里抱怨过。”
“但她从不在意，说总要有人走在时代前面，这份韧劲，倒是难得。”
谈笑间。
刻晴已将灯笼布置的细节叮嘱给侍从。
转身准备去下一个检查点时，目光恰好扫过街角的钟离一行人。
当看到钟离身旁的魈时，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脚步也放缓下来，快步走了过来。
“钟离先生，降魔大圣，你们也来逛逐月节的布置？”
钟离身为往生堂的客卿，主持一些仪式时能遇到。
魈大多时候都在暗处清剿邪祟，鲜少出现在热闹的人群中。
像这样闲逛，可以说是相当少见。
刻晴看了下魈，感觉魈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冷咧，有点阳光。
问候过钟离和魈后。
刻晴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陆离和丝柯克身上。
陆离衣着清爽，气质温和，丝柯克银白色长发垂落，周身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两人都透着一股外乡人的气息。
刻晴眼底闪过几分礼貌的探寻，轻声问道：“这两位是你们的朋友吗？看着倒是面生，是刚到璃月的旅人？”
没等钟离开口，魈便先一步上前，语气虽依旧清淡，却带着明显的恭敬。
对着刻晴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父，这位是我的师祖。”
“师、师父？师祖？”
刻晴猛地愣住，眼睛瞪得微微睁大，连之前揉眉心的手都顿在了半空。
刻晴先是难以置信地看向陆离。
眼前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周身没有半点仙人的气息，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凡人。
再看向魈，这位活了千年的护法夜叉，是璃月人眼中敬畏的 “降魔大圣”，竟会拜一个凡人为师？
这反差实在太大。
刻晴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降魔大圣，你说…… 这位先生，是你的师父？”
魈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嗯，这是我认可的师父。”
刻晴彻底被惊到了。
眼神里满是茫然， 她在璃月活了这么久，听过仙人指点凡人、凡人供奉仙人，却从未听过凡人收仙人为徒的事。
尤其是魈这样的强者仙人。
竟会对一个凡人如此恭敬，这简直打破了她的认知。
刻晴忍不住看向陆离，眼底满是好奇。
“您…… 竟能教降魔大圣修行？”
“恕我直言，您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有这般实力的人。”
话一出口，刻晴又觉得有些失礼，连忙补充道，“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陆离看着刻晴紧绷的神色，笑着摆了摆手。
“没关系，换做是我，听到凡人收仙人为徒这种事，也会觉得奇怪。”
“我只是恰好懂些净化业障的法子，帮到了魈而已，算不上多厉害。”
一旁的钟离却笑着补了句，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和认真。
“陆离你可别谦虚，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论实力，怕是帝君都比不过你。”
“魈拜你为师，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一出，刻晴的脸色瞬间变了。
刻晴虽然常说人的想法该被重视，对帝君一言而决颇有微词。
可骨子里始终敬重岩王帝君。
毕竟是守护了璃月千年的武神，怎么能被轻易拿来比较？
刻晴往前半步，语气带着几分郑重。
甚至少了一些平日的爽朗。
“钟离先生，请不要拿岩王帝君作比较。”
“帝君身为尘世七执政中的岩神，更是公认的武神，千年来平定无数魔物，守护璃月安稳，他的实力绝非我们能想象的，更不是谁都能拿来调侃的。”
陆离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
魈也听乐了。
一边是小黑子摩拉克斯，一边是表面不敬神、实则帝君厨的刻晴。
这对话简直像场趣味拌嘴。
见气氛有些紧张。
陆离笑着岔开话题，免得两人真打起来了。
陆离转向钟离，“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听胡桃唱歌了？就她老唱的那句‘把我放在古璃月肯定比过摩拉克斯，所有仙人都对我服侍。”
“现在见我收了仙人为徒，就跟着起哄，拿帝君开玩笑？”
“你个小黑子。”
钟离脸上的从容瞬间僵了一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胡桃那丫头的话，我怎么会去听，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