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 水神？”
散兵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这简直比陆离一拳击碎他的正机之神躯体。
更让他觉得荒谬。
散兵曾以为神位是触手可及的目标，融合冰神之心、穿上机械神躯时。
甚至觉得自己能凌驾于七神之上，可教令院会议厅的那场惨败，已将散兵的骄傲彻底碾碎。
他的成神，不过是在博士与阿扎尔操控下的闹剧，是用无数无辜者性命堆砌的虚妄泡影。
终究是伪神而已。
自那时起，伪神这个词在他心里，就成了带着嘲讽的烙印。
可现在。
陆离竟平静地告诉他，要帮他成为枫丹的水神。
不是人造的伪神。
而是真正执掌一方国度、承载民众信仰的七神之位！
散兵的目光死死盯着陆离。
眼神里有着怀疑，有震惊，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弱的期待。
他想质问 “这怎么可能”，想怒斥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
散兵想起陆离徒手炼化禁忌知识的场景，想起对方轻描淡写间就扭转了世界树危机的实力。
眼前的人，或许真的有能力做到这种逆天的事。
可枫丹已有水神芙宁娜，七神之位更是传承千百年的定数，怎么会突然有一个空位等着他？
“你... 你在骗我？”
“枫丹有水神，七神之位从未有空缺，你是想把我骗去枫丹，再把我变成傀儡？”
散兵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最后的倔强。
散兵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一旁的纳西妲也忍不住轻声开口。
“陆离先生，枫丹的水神芙宁娜大人一直执掌着正义国度，从未有过神位更迭的传闻... ”
“而且成为七神，需要承载对应元素的权能与民众的信仰，这绝非轻易就能做到的事。”
纳西妲并非质疑陆离。
只是实在无法理解这个计划应该如何实现。
面对三人的疑问。
陆离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直接解释。
反而看向散兵。
“你觉得，七神之位是永恒不变的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永远只能是个失败的人造神？”
这句话像针，刺中了散兵心底最敏感的地方，他是个人造神，是伪神.....
散兵猛地抬头。
眼中的怀疑渐渐被不甘取代，他确实不甘，不甘自己的一生都被棋子和伪神的标签定义，不甘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我... 我没有。”
散兵的声音弱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
“让你成为水神。”
“这不是陷阱，而是一场交易。”
“让你用未来的命运，换一个弥补过错、真正掌控自己人生的机会。”
陆离的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像一颗石子落入散兵混沌的心湖。
“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报复博士完成复仇是不切实际的。”
散兵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激荡，缓缓颔首。
“请您助我成为水神。”
散兵放下了最后的戒备，哪怕前方藏着未知的风险，也比困在过去的罪孽里腐烂要好。
“被你害死的人无法得到拯救，但你可以去拯救活着的人。”
“枫丹早有预言。”
“枫丹的每个人生来就带有无法被消解的原罪，有一天，枫丹的海平面会上升，淹没并溶解所有枫丹人，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会得以洗刷。”
听着陆离的话，纳西妲和大慈树王恍然大悟，陆离竟然想让散兵成为水神去拯救预言里的枫丹？
“您说的让我成为神明、拯救一个国家，竟然是拯救枫丹？！”
散兵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他虽久居愚人众，却也听过枫丹那则预言，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场救赎扯上关系。
散兵攥了攥拳头。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能做到吗... 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怎么可能拯救一个国家？”
话虽如此。
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陆离。
眼前的人，有着只需瞬息便能碾死自己的实力。
若是成为水神，自己或许也能拥有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
光是想一想未来能以神的身份，在审判台上直面博士多托雷，让那个操纵自己一生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散兵就兴奋了起来。
如果没有博士，自己或许现在还在踏鞴砂，和桂木他们的后代们交流锻刀技术。
过着平凡的一生。
散兵渴望神位，最初是为了摆脱棋子、被操控的命运。
可现在。
这份成神的机会却沉甸甸的，带着特殊的的重量。
或许... 这才是魔神该有的样子？
不是靠力量肆意破坏，而是用责任撑起一方天地。
“我，真的可以成神？！”
面对散兵的疑惑，陆离无比肯定的回答。
“对，我会让你成为枫丹的水神。”
“但也有代价。”
散兵没有太过震惊，“任何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听着陆离的话。
一旁的纳西妲和大慈树王陷入思考。
同为七神的摩拉克斯，即使实力强大，又怎么能够有能力更换其他国家的神明呢？！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们对神明规则的认知。
七神各司其职，彼此尊重对方的国度与权能，从未有过干预他神传承的先例。
纳西妲下意识开口。
“陆离先生，七神之位早已确定。”
“您作为岩神...怎么会有能力让他成为神？”
陆离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早都说我不是岩神摩拉克斯了，你们又不信...”
陆离用灵力，凝成一把剑。
剑上有着各种属性的灵力，并不是岩神摩拉克斯所使用的岩元素力。
陆离所使用的，完全不是属于提瓦特的元素力。
而是一种十分独特的力量，“如果非要叫我神的话，就叫我剑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