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体验着飞行的感觉。
一路上因为震惊没有说什么话。
很快便来到了须弥城。
陆离带着提纳里在须弥城外围的螺旋步道旁落下，提纳里扶着栏杆深吸了口气。
飞行速度极快。
提纳里此刻俯瞰整座城市的震撼感仍未褪去。
圣树的根系如银色巨网般缠绕在城市边缘，底层大巴扎的喧闹声顺着风飘上来，混杂着香料与咖啡的香气，与雨林的草木气息截然不同。
“先去大巴扎的帕纳那里登记吧。”
提纳里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
“进城需要简单登记身份，还可以顺便领取一下须弥的虚空终端。”
“但我并不喜欢那个玩意。”
“知识本应是属于所有生灵的宝藏，应当被对它们产生好奇的人热情拥抱，而不是沦为被限制分配的纯粹生存工具。”
陆离点点头。
跟着提纳里沿着螺旋步道向下走。
底层集市果然热闹非凡，彩色绸缎在摊位间拉起遮阳棚，商人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祖拜尔剧场传来的乐器声交织在一起，比化城郭多了几分烟火气。
帕纳的登记点设在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下，木质柜台后，戴着眼镜的学者正耐心地给旅人讲解虚空终端的用法。
看到提纳里，他笑着点了点头，“提纳里巡林官，今天怎么有空来须弥城？真是好久都不见了。”
“和这位商人朋友来办点事。”
提纳里侧身让出陆离。
帕纳推了推眼镜，看向陆离。
“你好，欢迎来到须弥城！”
“这么年轻就成了商人，可真是年轻有为，初次进城你可以在我这里领取虚空终端。”
帕纳拿起一个巴掌大的装置，上面嵌着一块绿色的晶石。
“关于虚空终端……”
提纳里刚想开口，却被帕纳笑着摆手打断。
“别急，先听我介绍完。”
“虚空是大慈树王大人留给我们的智慧宝库。贤者大人们利用虚空的力量，开发出了虚空终端。”
“大家只要将它佩戴好，就能借助草神大人的智慧，获取自己所需的知识。”
帕纳顿了顿，补充道，“以前教令院只对须弥人和长期留在须弥的外国人发放「虚空终端」，最近决定对全体旅客发放，希望大家都能感受到树王大人普世的慈爱。”
陆离接过虚空终端。
指尖触到外壳时，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元素波动。
这东西确实能连接某种庞大的信息网络。
但那网络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属于 “智慧” 的东西。
“登记好了。”
帕纳将一份表格递给陆离，“来自璃月的商人，钟离是吧。”
陆离点了点头。
提纳里虽然不知道陆离为什么要写个假名字。
但提纳里觉得。
陆离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深意。
“佩戴时按住晶石三秒就能激活，遇到问题可以去中层的智慧宫咨询。”
帕纳对着陆离补充道。
就在这时。
角落里一个穿着冒险家协会制服的凯瑟琳人偶，微微侧过身。
原本毫无波澜的电子眼，此刻竟闪过一丝好奇。
人偶的目光在陆离和提纳里身上转了一圈。
陆离察觉到了凯瑟琳人偶的那道视线，这具人偶的动作，带着不属于机械的灵动，十有八九是纳西妲借由人偶在观察外界。
陆离随手将虚空终端激活。
虚空终端亮了起来。
柔和的绿光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笼罩住陆离的手腕。
与其他人激活时不同，这一次的光芒格外纯净，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特殊气息。
光芒顺着终端的纹路流转。
陆离只觉脑海中轻轻 “叮” 了一声。
仿佛有扇无形的门被推开，周围行人的对话、摊位上商品的信息、甚至远处教令院尖塔的结构数据，都化作细碎的光点涌入意识。
这便是虚空终端连接智慧网络的感觉。
陆离感觉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看向其他东西都有着答案。
只是感觉自己脑子的运转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但整体无伤大雅。
陆离心想。
“我这是被降智了？”
“草神的智慧似乎也并不怎么智慧...”
这难道是使用虚空装置的代价？！
就在此时。
帕纳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里的登记本掉在地上。
“怎、怎么会……”
帕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未发放的虚空终端，又看了看周围。
“虚空终端的性能…… 突然提升了很多！”
“信息传递的速度、解析的精度…… 都变得不一样了！”
帕纳激动地捂住胸口，声音带着颤抖。
“我感受到了…… 这是更纯粹的智慧！”
“是来自草神大人的智慧啊！”
不止是帕纳。
周围的行人，尤其是那些佩戴着虚空终端的教令院学者，此刻都乱成了一锅粥。
“我的论文！困扰了三个月的公式推导，突然有了思路！”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学者猛地跳起来，手里的羊皮纸被挥得哗哗作响。
“星爷我成了！”
“这组星象数据终于能对上了！”
另一个抱着星盘的老者手舞足蹈，差点把仪器摔在地上。
就连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大书记官艾尔海森，此刻也站在不远处的拱门下。
惊讶地看着异常活跃的虚空终端，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浮现出明显的惊讶。
“终端反馈的信息流速远超理论上限，仿佛整个虚空都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难道是草神....”
目光穿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陆离身上。
目光带着审视与探究。
因为。
在这附近的人中，佩戴着虚空终端的人里。
只有陆离面色如常没有反应。
提纳里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弄得一头雾水，拉了拉帕纳的袖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突然……”
帕纳指着自己的虚空终端，又指了指周围兴奋的人群，语无伦次道。
“是草神大人！”
“一定是草神大人显灵了！”
“你看他们…… 所有人的终端都在变强！”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提纳里不怎么喜欢虚空终端，便没有佩戴，此时不能切实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全城都陷入了混乱。
提纳里也重新佩戴上了虚空终端。
佩戴上虚空终端的那一刻，提纳里也懵了，这虚空终端的性能，的确比他曾经用的虚空终端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