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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作者:看热闹的土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郑皎皎与明瑕诀别以后,惊诧地发觉自己眉宇间已经有些淡的红痣变得颜色更深了,像是被重新注入了什么活力一样。


    她原本以为明瑕会抹去这个印记,毕竟二人都已经彻底分手。


    他到底为何重新加固了护身咒?


    郑皎皎难免对此有些多思多虑。


    他看起来对她还有些情意,但仙与凡的鸿沟她跨不过去,他亦没办法跨过来。


    何况,即便他舍去他的一切,留在凡间陪她,郑皎皎也是不愿意的,她不愿背负那么多的期许。


    并没有纠结和伤心太长时间,郑皎皎急急忙忙投入到了现在的生活中去了。


    她有太多事情要忙,以至于无法沉溺心事。


    明瑕则有些神思难定。


    回到仙山以后,他探究桃夭了无生气的灰败妖域许久,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此事定然还未完。


    空旷的大殿,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被他收入眼中,羽毛落地的声音对他来说也犹如惊雷,到了渡劫期,不管是五感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彻彻底底与凡人不同了。


    想起在人间的郑皎皎,明瑕虽然有些担忧,但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与其让一个凡人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朝生暮死,或许离开也是一种怜悯。


    他盯着那半空中悬浮的破碎妖域,面容平静而淡漠。


    明瑕的种种心理活动,郑皎皎一概不知。


    鸟安与康平,的确有很大不同。


    高悬的遮天蔽日的仙山,连皇帝也要恭敬垂拜。有人当街横死,最先禀报给的不是县令而是监天司。宽广的运河之中,奔腾的水蛟龙日夜不休地运载着货物,街道上,马车却还来来往往。同样日夜不休的是纺织厂和炼铁厂,滚滚云雾,让它们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女子身上的宽袍大袖收紧,比千年前显得更加干练。但相对的,达官显贵家的贵女们,却流行起了拖地的衣裙,佩戴饰品越多,臂钏、步摇、耳坠,腰紧紧束起,宫绦与禁步随着走动一摇一晃着。


    木质的房子逐层升高,多是两三层的楼高,密密麻麻地敦实地挤在一起,飞檐走壁随处可见用来固定和装饰房屋的铁皮,像是丛林之中突兀地出现了现代建筑。


    监天司内悬挂着明亮的用灵力发光的灯笼,一封电报,让人能从千里之外收到消息。


    “户部那边通过了!敕令已经寄过来了,估计晚上就能拿到。”云雀开心地将电报所呈递的内容翻译后,递给郑皎皎道,“你可以去当绣娘了郑娘子!”


    郑皎皎拿过纸张看了看,呢喃:“不知道名绣坊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云雀道:“康平第一绣坊,应该坏不到什么地方去。他们很多刺绣都是进贡给宫内的,虽然对绣娘们要求严格,但是月银也多……而且一月之中还给绣娘两天的探亲假,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东边逛街!”


    郑皎皎:“但我还想去司农寺试试。”


    “那就去呀,明日司农寺考试,我陪你一起去。”云雀说着撇到了一旁跃过来的猫,可能是云雀喂它的次数多的缘故,所以乌云很亲她,见到她就走到了她的裙角来蹭她。


    郑皎皎见状,便蹲下来摸了摸乌云毛茸茸的脑袋:“既然监天司不让养猫,那不如等我找到住处,把它带走吧。”


    “其实也没有明文规定,只是监天司一向跟魑魅魍魉打交道,所以才彼此默认不养花草、宠物。”云雀有些愤愤地说,“东方白就是跟我作对罢了,医道司天葵还养了只鸡,他就从来当做没看见!”


    聊着聊着,两人突然噤了声,不远处,东方白冷着一张脸正走近。


    郑皎皎将乌云往身后遮了遮。


    云雀顿时也紧张起来,一双圆圆的眼瞪得更大了,一转不转地看着东方白。


    乌云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的两个仆人,怎么突然不摸她了,优雅地从郑皎皎停滞的手底原地绕了一圈,尾巴翘得高高的,拿脑袋使劲蹭了蹭那只手,仰着头,短促地从嗓子眼里‘喵’了一声。


    要一只猫读懂空气,恐怕比登天还难。


    郑皎皎面对着东方白的视线,额头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东方白抱着一摞文书,走到她们二人面前时顿了顿,冰冷的面色变得有些别扭,昂着的下颌也低了低,脸色变得有些灰败,瞥了眼瞪着他的云雀,竟什么也没说就匆匆路过她们离开了。


    郑皎皎和云雀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人走没影了,云雀方才跟郑皎皎咬耳朵道:“听说东方白被唐仙督处罚了,要他理清三十年内的皇城悬案,并分析为什么那些案件会成为悬案。”


    郑皎皎心下一怔。


    “当天的事情咱们谁都没有给他告状,说不定是被乾元宗的那名仙人告了一状……”云雀说着,忽然拧眉,“他不会误以为是我给他告的状吧!不然怎么走之前还要瞥我一眼。”


    郑皎皎说:“不会的,便是他怀疑是你,现下也应当不敢找麻烦了。”


    云雀:“也对,他现在可是戴罪之身。”


    郑皎皎摸了摸眉间印,心想,以松松现在的性格,既然当场给了下马威,应当就不会再多嘴告状了,难道是他么?


    云雀见了她的动作,话音一停,有些迟疑要不要问,最终还是决定一问:“当天的仙人似乎跟你也很熟……不知是山上哪位仙尊?”


    当天的仙尊……松松吗?


    郑皎皎观她谨慎神色,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李灵松在人间似乎还挺有名的,昨日郑皎皎出门去东城买风寒药,发现药店中央挂着她的画像。


    比起慈殇谢昭,甚至是监天司的唐富春,李灵松素手仁心的名声几乎响彻天下。


    而且她的手臂竟然是义肢,怪不得当时看到了通体银白的样子,她还以为是什么法术。


    这个古怪世界,人体义肢的发展,罕见地先进。


    云雀惊了:“真是那位?!”


    她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道:“灵松仙尊可是尹仙尊的师父。你竟然认识她,难道是灵松尊者特意让尹仙尊帮你施针治疗的?”


    云雀这姑娘,哪都好,就是爱联想,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只一眼,她也能说出来个一二三。


    郑皎皎:“不是,别瞎猜了,我和她就是一面之缘。”


    云雀:“那她为何对你多有关照?”


    当然是因为她的师兄明瑕,但是不好解释,郑皎皎顶着云雀怀疑目光,沉默片刻,说:“可能因为唐仙督吧。”


    云雀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乌云见自己的仆从都不理它,心里恼火,于是假装傲慢地走开,跳上院墙无影无踪了。


    “哎!”云雀抬头叫了一声,起身叉腰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没好处就离开,大抵这就是猫的本性,云雀十分不开心。


    郑皎皎拿着电文纸,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练字。


    云雀想了想,追了上去,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房子?”


    郑皎皎说:“等我考完司农寺的考试后。”


    司农寺和绣坊不同,对于下属们在皇城的住所会有一定的补贴。郑皎皎这两天也往康平的牙行走了一圈,但价格,比千年前贵了不止一倍,好在,绣坊的工资也涨了不止一倍,但要自己租赁一间看的过去的屋子还是有些困难了。


    云雀点了点头,又说:“其实你也不必那么着急,不如在监天司多住一段时间,外面总不如司内安全些。”


    不过,云雀想到郑皎皎那天的新‘相好’,觉得她急着搬走的原因,可能要同那男子一起出去租赁房子。毕竟监天司的住所虽好,却着实逼仄,也没什么私人空间,这里的人,隔着三层门,都能听见里面在说什么。


    这也是那天云雀匆匆离开的原因。


    郑娘子已经够惨了,她还是给些尊重吧。


    云雀不知,即便她站在明瑕面前,明瑕想让她听不见他跟郑皎皎的谈话,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了,”郑皎皎面上有些迟疑,更多的却是坚定,“大家都搬出去了,只有我滞留在这里,像什么话。等到工作确定下来,我就离开。”


    她这么说,更坐实了云雀的想法。


    她心想,虽说郑娘子以前有过夫君,但是已经死在妖祸中,而唐仙督明显在发现郑娘子没有仙缘之后抛弃了她。


    既然郑娘子寡身,那和谁在一起,都是没问题的!


    郑皎皎见她面色严肃,也不追问。


    她并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很多时候,郑皎皎只要保证自己的生活没有问题,就很满足了。


    到了司农寺考试这一天,郑皎皎从监天司的门走出去。


    监天司的位置说偏不偏,说不偏附近街道却没什么人走过,据说是因为在附近布了阵法。凡人会觉得此地压抑,走进来绕来绕去找不到路,逐渐也就会避开这里了。


    以至于每次郑皎皎出门,需得和云雀一起。


    到了司农寺,跨过朱红色高高的门槛,院落内的树就多了起来。忽然听得不知哪里传来的钟声嗡鸣,前方引路的官差脚下一顿。


    云雀‘呀’了一声,心中隐有不详预感。


    一声枪响,一道锋芒,带着火花,径直朝她扫射过来。


    千钧一发,云雀霎时抽出一张黄色符咒,符咒自动浮于她身前,符尾燃烧着,形成一道半圆的空气墙。


    一名穿着束腿裤、青色圆领袍的女子,跨出门,眉眼长而窄,抬起手中枪支一样的机械,哐哐几声,椭圆形的铁珠就再度发出,击打在空气墙上,使得那空气墙形成向内弯曲的小坑。


    符咒燃烧殆尽,云雀不得已与半空中翻身躲过那仍然朝她袭来的火枪,连退几步,踩到了红色门槛上。


    她唇紧抿,颦眉抬头看去。


    女子丝毫没有袭击修仙者的恐惧,面无表情道:“司农之处,若无召令,仙人免进。”


    云雀亦不相让,鸟雀生出了利爪,说:“皇城之内,还没有监天司不能去的地方!哪来的规定!”


    女子盯着她,扯嘴笑了。


    争锋相对的场面,让郑皎皎本就紧张的心顿时乱了起来,她往前走一步,不知道该劝谁的好。


    这场面似乎也容不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插嘴。


    她想着,若是她们打起来,明瑕印在她脑袋上的护身咒能不能保她站在二人中间毫发无损。


    郑皎皎见二人僵持不下,眼看考试时间要到了,往前站了站,面对那名女官,头皮发紧,眼眶因为激动而忍不住红了红,吸气问:“不知这个规矩是何时制定的?我朋友是监天司属官,按照规定,皇城之内,无不可去之处。”


    那女子目光移至郑皎皎身上,缓慢将手中火枪移动,黑黝黝的洞口就对准了郑皎皎。


    郑皎皎僵直身子,畏惧着往后退了一步。


    “程文秀!”有男子高声喝止,“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枪对准生员!”


    程文秀目光下移,移到了郑皎皎胸前垂挂的木牌上。


    木牌晃了晃,郑皎皎觉得自己这场考试,估计是悬了。


    程文秀,正三品官职,如果她没记错,这人是如今司农寺的掌权人大司农。在三省六部的官制中,司农寺简直像是个另类,仿佛是千年前的存留产品,不知道为何到如今还未被户部取缔。


    赶来的方良挡在了二人面前,手中还捏着核实姓名用的笔,长发未束,只拿发带捆了披在身后。


    程文秀把枪收在了腰间,目光落回门口的云雀身上,面无表情道:“我就是司农寺的规矩,你若有问题,尽管叫唐富春或廖玉宣来找我。”


    区区凡人,好大的口气!


    云雀有些吃惊,就算她背靠公主,可公主刚入乾元宗不过十几年,金丹都未筑,难道会为她得罪监天司?


    方良听了程文秀的话,绝望地闭了闭眼。有一个嚣张跋扈还总爱惹事的领导,实在是让人头秃。


    云雀站直身子,脑袋后面双髻上的坠子摇晃了一下,道:“好,我便替同僚去问问仙督,到底是你们司农寺的规矩大,还是监天司的规矩大。以后我们到了你这里,到底该守谁的规矩!”


    郑皎皎有时觉得,云雀对于监天司的名誉感,看的有些太重了。


    比如现在,绝对不肯先退后一步。


    宁愿打起来将事情闹大,也不愿意先问清楚缘由,再秋后算账。


    但云雀身上的莽撞和勇气,也似乎逐渐也将她感染了,以至于她都敢站在她们中间,作为阻拦。


    程文秀听了云雀的话,眯了眯眼睛,往前跨了一步。


    方良立刻抬起手来,拿笔杆竖直地抵在掌心,放在程文秀和眼前,道:“停!”


    他转头看向云雀,问:“不知监天司仙人对我们司农寺哪条规矩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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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或许我可以帮忙解释一下。”


    虽然这样问些,但方良心里已经有了不离十的答案。


    这些年司农寺越发没落,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创始人特殊,恐怕早就被户部吞了,成为其下一员。而当年的创始人曾经立过一个特殊的规矩。那就是司农寺内,仙人禁入。


    因此,在京都之中,只有此地特别配有检测灵气的钟。


    当然,自那人死后,这条规矩逐渐演变成了仙人若无召令不得入内,但一个没落的县衙、凡人之地,很少有仙人想要踏足此地,而察灵钟也已经百年未响了。


    郑皎皎复述完规矩。


    方良立刻转向云雀道:“自林大司农开始,这条规矩就一直存在着,至今已有千年,并非是我等故意为难。倘若这位仙师觉得不妥,可以翻阅监天司内手册,看一下司农寺是否有此一规矩。”


    云雀闻言愣了一下,收了要打架的架势,问:“林大司农……是谁?”


    方良:“林可,林尊者。”


    云雀知道这位林尊者,张角尊者携天石落入人间,于金国传道三千,方有修仙者与妖魔,而这位林尊者据说是和张尊者一起到的人间,却并没有传什么法术仙丹,而是来到了玄国耕田种地。


    她种出的粮食格外丰产,改进的辕犁格外省力。


    人们向她求教,她也从不吝啬。


    后来她也没有和张尊者一样飞升离去,而是死在了人间。


    民间的凡人都很感激她,尤其是玄国,至今还能看见村头乡里给她修建的庙宇,多数是一个木头或石块搭建的小房子。


    比起张尊者的豪华宫殿,云雀却觉得这样更平易近人点。


    见云雀态度和缓,方良道:“仙师是陪这位姑娘来应考的吧?”


    云雀点了下头:“正是。”


    “现在考试时间已经快到了,可否请仙师门外等候,我叫人给仙师搬把椅子,待我将这位——”他看了一眼郑皎皎木牌上的字,接着道,“——郑娘子,送入殿内,再与仙师仔细解释?”


    云雀既知是古时候就定下的规矩,便也就没了争论的心思,说:“不必,我自有去处。”


    方良:“那就不叨扰仙师了,仙师慢走。”


    待他一转头,要找程文秀时,神色一滞,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方问:“人呢?”


    郑皎皎道:“在你说不叨扰的时候,就走了。”


    方良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气道:“说好了来监考的!”


    他捂了捂额头,摸到自己毛糙的头发,无奈道:“算了,不管她,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率先转身,急匆匆地带她往后走去。


    考试的大殿出人意料地简陋,但人倒是有很多,得有几百人,打眼看过去看着乌泱泱,但殿内却很静。


    刚一进去,众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郑皎皎脚步顿了顿,抿了抿唇。


    方良问了她的姓名,从监天司推荐中找到核查完后,给她指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角落。然后在名册之上她的名字之处画了个点,又额外用红笔勾勒了一个圆圈。


    郑皎皎做到考试桌子前,发现,这次答题司农寺准备的是炭笔,怪不得在门前收了他们的毛笔。


    但不论炭笔和毛笔,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这对字,千万别写错了。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拿过了炭笔。


    考试结束,册子呈到程文秀面前。


    程文秀掀开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只见密密麻麻的册子之上,有三分之一的人勾了红,还有的被方良拿朱砂大大地圈了出来。


    方良尴尬咳了一声。


    程文秀看向自己的桌子,高高摞起的卷子,问:“左边是红的,还是右边是红的?”


    方良:“左边。”


    程文秀立刻伸手,将那一摞卷子拿起来,扔进了火盆中。


    方良抬了抬手,没能阻止,叹道:“监天司那小姑娘答得还挺有意思的。”


    程文秀抬了抬眼皮,说:“怎么,你收她钱了?”


    方良:“是真的。”


    他顿了顿,又说:“若选她,有监天司坐镇,其他人定然没有二话可说。也就免了你在朝中为难。”


    程文秀嗤笑:“一群酒囊饭袋,朝廷里塞不下,塞到我这儿来了,若是不服,叫他们去公主面前告我,量他们也不敢。”


    她看了看苦着脸的方良说:“仙山上那两位尊者据说斗起来了,孟邵被免也就算了,连在京都的东方白也被罚了,公主那边指不定要生多久的气。监天司仙督唐富春可是明瑕尊者的人,他们向来不走朝堂中的关系,突然举荐人过来,谁知道什么用心。”


    “索性都推了,免得后患无穷。”


    方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说:“既然如此,那就从剩下的卷子中多选选,选个实用的,户部那边就等着夏收时坑我们一把,多个算数厉害的,也好分担一下压力。”


    程文秀道:“知道了。”


    郑皎皎回去,等了三天,见到放榜没有自己姓名,有些失落,不过,司农寺的考题,多是育种收割问题,她一个搞病虫害防治的确实有些不擅长,何况字又写的错漏百出,落榜也并不出奇。


    但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去名绣坊了。


    郑皎皎不愿意在监天司多待,也为了出来进去方便,于是很快找了个价格更便宜的私牙,租了一个二楼的小房子。


    唐富春晕头转向地把桃妖的后续问题处理完,一听到郑皎皎突然要搬出去,顿时感觉天塌了。


    明瑕尊者可是跟他说了,让监天司把郑皎皎的动向随时告知他,在她未适应之前,不得将人赶走。


    这还没有半个月,人就匆匆离开,让他怎么交代?!


    于是他找到了一直跟在郑皎皎身边的云雀,软硬皆施地询问缘由:“为什么要搬走?是监天司哪里不好吗?有人又惹了她吗?到底哪里有问题,你倒是说啊!”


    云雀支支吾吾,最后一狠心,一闭眼道:“因为郑娘子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所以要离开监天司,我觉得仙督您应该理解!”


    唐富春跟云雀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滞了。


    云雀确定自己看到了自家领导脸上在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地变化着。


    她要他理解什么?


    有其他喜欢的人?


    这话,也要告诉尊者吗?


    尊者不能连夜下山把他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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