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之过急吗?”鹤见瞳轻声重复着,或许是有的,七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看看自己,她总觉得自己还差点什么,格斗、射击……她深知自己和那些人的差距,也就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焦虑中。
“是我朋友的口头禅,”修长的手指在鹤见瞳的肩上点了点,“如果你不想让它废掉,量力而行。”
他说着走到了一边捡起鹤见瞳丢到地上的枪,打空了一个弹夹。
好吧,鹤见瞳承认自己有点被他的态度气到了,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怎么在端枪的时候平复呼吸,可偏偏有人在摸到枪的时候连心跳都能慢下来。
墙上的电子屏向屋内的两人宣告着他的进步,鹤见瞳瞪了几秒屏幕,带了点好奇的开口:“苏格兰你现在和黑麦比起来谁更厉害?”
苏格兰,诸伏景光,降谷零那位本该死去的幼驯染——他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闻言放下手里的枪,朝鹤见瞳露出一个无害的笑:“这两年他也在进步吧?我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就无从比对。”
鹤见瞳有心让他试一下最远的有效射程是多少,组织都能做出来模拟环境的狙击场,系统出品的只会比组织的更好,这里完全可以试出来诸伏景光的极限在哪里,但想了想,鹤见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诸伏景光不会在她面前露出全部的实力的,他平时虽然也会用这里的训练,但更多的是不让自己手生,这种东西和乐器一样,几天不练就完蛋,好的狙击手无一不是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鹤见瞳从来不吝啬子弹,这点也一度让诸伏景光困惑,她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喂出来一个会对组织造成威胁的神枪手。
但两个人谁也没提过这种敏感问题,鹤见瞳不去探究诸伏景光的实力,诸伏景光也不问鹤见瞳的目的,俩人都知道说明白了双方都不好看,都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孩子了,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鹤见瞳看了眼地下室的门——这间训练室当然是有门的,更详细一点说明,就在这间地下室的正上方是有一座宅子的,不然鹤见瞳也没必要花高价搞个传送阵,直接把训练室建在自己家下面不就好了?
这里有门也就意味着其实鹤见瞳并没有完全限制诸伏景光的活动,甚至于如果他想,他可以随时推开门离开这里。
鹤见瞳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将诸伏景光关起来,但她一不会每天都来,第二她也不是心理医生,可人要是在一个地方被关久了,不接触外界的任何信息,那是会发疯的,她是想救人又不是想养出来一个精神病。
诸伏景光走过来伸手把坐在垫子上的鹤见瞳拉起来,待她站稳,就用手在她肩膀按了一下。
“疼疼——”骨缝间泛开一阵酸意,鹤见瞳膝盖一软差点给诸伏景光跪下,“苏格兰,哥!松手,我错了!”
诸伏景光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放开了手,看着龇牙咧嘴揉肩膀的鹤见瞳,慢条斯理地问道:“咱俩年龄应该差不多?”
鹤见瞳有点心虚,按照穿越后的年龄来看确实是这样,这具身体的年龄是二十五,但是穿越前她二十二,如果加上现在的七年,就是二十九,按理来说和诸伏景光他们是同龄,不过她生日是在冬季,大概率还是比他们小。
想了想,鹤见瞳逐渐理直气壮起来。
“我比你小。”说完鹤见瞳自我肯定般点点头。
“好,”诸伏景光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指尖最后一次从鹤见瞳僵硬的肩胛处划过,“要是再没个轻重,还有你疼的。”
眼见着话题又绕回来了,鹤见瞳应付不来这种关心,忙四下张望着,想找个法子拆开话题。
这两年要说起来她和诸伏景光的关系很是奇怪,要说朋友吧,其实鹤见瞳觉得算不上,诸伏景光看着好说话又温柔,但本人其实很有原则,只要鹤见瞳有组织成员这个身份在,他们就很难真正交心。
可人心又是肉长的,他们又不算是真正的敌人,当初甚至是诸伏景光主动要求给教鹤见瞳格斗和射击,虽然他也借此用着这些设备,但鹤见瞳也记着他的好,诸伏景光也经常会像今天这样,像个老师或者兄长关心她。
每当鹤见瞳快要被这种温柔溺毙的时候,心头却总是会恰到好处的涌起一股愧疚。
鹤见瞳走到桌子边,诸伏景光早就注意到这个盒子了,但鹤见瞳没说,他也没主动提,他看着鹤见瞳没打开盒子,而是先移开了它,露出压在下面的,一张手掌大小的拍立得。
待看清上面四人的面容之后,诸伏景光的目光就黏在上面移不开了。
训练有素的卧底演技也是一流,任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表面上却还是一片平静,不知道的只以为他看到的是一张普通的照片,谁能想到上面是他阔别已久的好友们呢?
诸伏景光捏着这张照片盯了好一会才笑着问鹤见瞳:“最近拍的?哪来的?”
鹤见瞳皱了下眉,还是决定说实话:“就前几天拍的,我偷过来的。”
“偷?”诸伏景光有点诧异地重复了一遍,末了挑了下眉提醒道,“要是从波本手里偷来的,小心被他发现。”
“发现就发现吧,”鹤见瞳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缩在扶手边,“反正我都偷了,也不能再塞回去。”
她看了看在一边拿着拍立得cos思想者的诸伏景光,探身将食盒打开,朝诸伏景光的方向推了推。
诸伏景光不知为什么从她的动作里看出来一种投喂流浪猫般的意味来,可能是因为她的动作很轻又足够小心。
鹤见瞳看着诸伏景光打开盖子,打量着里面的东西,突然神情复杂地朝鹤见瞳看了过来。
?
鹤见瞳突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和她以前闯了祸即将被她父亲训时的预感很像。
只见诸伏景光皱着眉:“你胃怎么了?”
这里面的餐品,怎么形容呢?
那些减肥的模特都未必会吃的这么健康。
诸伏景光用放在里面的勺子挖了一小口山药泥,不出意外,是他的配方,那么能搞出来这么一盒子的厨子是谁也很明显了。
“别跟我说,波本就是想给你送个养胃大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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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借口被堵了回去,鹤见瞳被诸伏景光这么注视着,只倍感心虚,老老实实承认了:“前天确实犯了次病。”
“仅仅是犯病?”诸伏景光用指节敲了下桌子,“你三天没来。”
好吧,事实证明在他面前尝试说谎就是一种错误。
鹤见瞳移开眼睛,不和诸伏景光对视:“晕了几分钟,但是很快就被波本发现了。”
诸伏景光也被她这种避重就轻的说法整得没脾气了,他又不能真的像是审犯人一样审她。
他叹了口气把人从沙发角落拎出来,按在边上,半是分享半是监督的盯着鹤见瞳吃。
看她垫补了点东西,诸伏景光一边尝着味道熟悉的菜品,一边直接问道:“波本盯上你了?”
同期的照片被他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他一直怀疑鹤见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鹤见瞳始终只叫他苏格兰,现在这么看来,不仅是他,还有他这几个同期,连带着Zero的身份,她都一清二楚。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看明白,鹤见瞳并没有任何要害他的意思,不仅如此,这家伙甚至对他没有任何所求,好像她的目的只是让诸伏景光躲开人群活着。
情感上,诸伏景光很想相信她,但是理智上,他也不由地怀疑鹤见瞳是否真的别无所求,她的目的真的可以这么单纯吗?
“他应该是怀疑我和组织有关系。”鹤见瞳没什么胃口,被诸伏景光硬逼着吃了几口,就开始拿着勺子欺负食物,磨磨唧唧地就是不肯往嘴里送。
“你打算怎么办?”诸伏景光用叉子柄在鹤见瞳的右手上敲了一下,鹤见瞳动作一顿,乖乖地把东西吃了。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灭口吧,要不然你给我出个主意?”说这话的时候,鹤见瞳有点委屈,她原是想着随着时间的迫近,她的生活肯定会不太平,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热闹啊。
“你知道贵腐的酿造过程吧?”诸伏景光没正面回答鹤见瞳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另一个简单的话题。
鹤见瞳抬眼,不明白诸伏景光怎么突然问这个。
贵腐之所以叫贵腐,就是因为葡萄还在树上时感染了霉菌,但是这种霉菌并没有让葡萄变成烂葡萄,而是使它充满了其他葡萄所没有的风味和糖分,所以贵腐也被称作是大自然的馈赠。
“地理位置、温度、太阳出来的时间……这些条件出现任何的偏差都无法酿造出贵腐酒。”
鹤见瞳茫然地眨眨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会建议你将一切对波本和盘托出,我了解他,他一定不会相信你,但是,”诸伏景光忽然伸手握住了鹤见瞳的手腕,让她看着自己,他长舒一口气,“公安是有协助人的,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你救了我,手上也没有人命,不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回头还来得及。”
贵腐和烂葡萄只有一线之隔,行差踏错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是,诸伏景光不知道鹤见瞳当年为什么要救他,可她既然当年做出了这个选择,现在就还有机会收手,他真的不希望鹤见瞳最后走上他最不想看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