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帝国第一军校。
开学日,校门口站满了前来报到的新生以及返校的老生。
流线型飞翼校门两侧覆满虚拟光屏,入口两侧支起新生报道摊位,年长的学长学姐们站在摊前替新生们录入报道信息。
“学弟!这里!”
一股子熟悉的开朗声调。
沐逢之正慢悠悠从悬浮车上下来,闻言脚步一顿,迟疑得看向侧前方。
卷毛学长兴高采烈地踮起脚,在拥堵的人群中费劲地探出脑袋,瞧见沐逢之望过来的眼神,他顿时笑得更加灿烂。
沐逢之眼尖地瞄见对方胸口处的名牌:夏彰深。
“三哥,这是你认识的学长吗?”谢星河轻声细语地出声,十分雀跃地扯了扯谢鄄奕的袖子:
“太好了二哥,三哥他也交到新朋友了呢!”
沐逢之翻了个白眼。
阴魂不散的白莲花。
“关你屁事。”他努努嘴,脑袋向右一歪,阴阳怪气地开口:
“太好了小白莲~你终于发现自己脖子上顶着的物件有问题了呢~”
谢星河一噎,眼眶一圈瞬间泛红,看得沐逢之啧啧称奇。
此等演技放军校属实是浪费人才,应该逐梦演艺圈才对。
谢鄄奕警告地剜了沐逢之一眼,“小河就是关心你,你非要这么跟人说话?给他道歉!”
“少管我。”
沐逢之迈开步子,头也不回:
“没人爱陪你们演过家家的无聊戏码,下次请我出场要给五千万出场费,否则免谈。”
“喂!沐逢之!反了你了!给我站住……”
手腕被一股大力揪住,沐逢之用力一甩,没甩开。
看来S-级alpha的身体素质还是比B级强上太多了。
沐逢之有点不爽,但帝国第一军校的校规第一条就写着禁止在任何公共场合使用异能,他只好一个后旋踢扫翻谢鄄奕,趁机将自己的手腕解放出来。
“别丢人现眼了好吗?以后别在学校说认识我,记住,是你说自己只有一个小白莲弟弟的哈,自己说过的话千万不能忘,否则就默认你吃自己拉出去的屎。”
“粗俗!你的教养呢?”
谢鄄奕气的脖子都涨的通红。
“有人生没人养。”
沐逢之耸肩,“行了谢二少,不是谁都有父母的,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谢鄄奕瞠目结舌,竖起指头盯着沐逢之‘你’了半天也蹦不出来一个字。
沐逢之怎么可以诅咒爸妈?!
果然是头没良心的白眼狼!
“哥哥……”
随着一道听着就令人充满怜惜的轻柔嗓音响起,一道娇小纤细的身影小碎步挡到谢鄄奕身前,睁着水汪汪的眼睛:
“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知道错就好,野狗下次别乱叫。”沐逢之从善如流地打断谢星河的绿茶施法前摇。
谢星河:……这人为什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这下让他怎么接着继续说?!
“喂!你一个alpha为难omega算什么本事?”
“就是啊!他都那么温柔了,你凭什么冲他撒气?”
“这就是谢家从垃圾星接回来那位吧?果然是长歪了……”
“果然是个刺头,竟然说出自己没父母这种浑话!”
……
一旁看戏的热心群众们见一名清秀可人的omega被alpha为难,纷纷出声声讨沐逢之。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谢星河顶替了你的位置,那也不是他的错。”
“对啊!他那时候那么小能做什么?要怪就怪星盗。”
……
无知的看客总爱慷他人之慨。
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看别人包扎时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让别人轻易原谅的话。
愚蠢至极。
沐逢之嘴角往下一撇,眼神倏地凌厉起来。
“喜欢替人出头?滚出来单……”
“好了好了,禁止校门口聚众闹事!都散了都散了!”
卷毛学长从人堆里挤出来,高声喊道:
“指挥学院执法队!再有下次全都滚去训练场当人肉靶子!”
虽然不知道人肉靶子是什么意思,但从学长严肃的表情里,众人都能看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纷纷离开原处。
谢鄄奕揽着泪眼朦胧的谢星河,满脸复杂地瞄了沐逢之几眼,一言不发地走进校门内。
“……你那个弟弟真不是个好鸟。”
卷毛摸了摸下巴,一言难尽:
“他的信息素是绿茶味的吧?”
“不知道,说不定是白莲味。”沐逢之轻轻挑眉,问:
“什么是人肉靶子?”
夏彰深显然没想到学弟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无言。
“呃……就是去训练场当陪练。”卷毛一副‘真是败给你’的表情:
“第一军校的学年结业有学分要求,如果犯了事就扣学分,打赢联赛或者赏金猎人任务完成了就加学分,学分多可以换点奖励,学分扣太多就要罚。”
“一般是罚人去训练场当陪练,喏!我们学校训练场陪练可以自选难度,所以会被对应受到惩罚的学生投放到训练室,等他们的惩罚时间结束才能离开。”
“也有犯事比较重的那些得去荒星排雷,就是去未知星球开发前地毯式排查是否有星盗或侵略者,有带队老师陪着也不算太危险。”
银发青年了然地点点头。
好平淡的反应!
一般人听完自己的长篇大论多多少少会有点反应。
偏偏小学弟总是搞点让人意外的反应。
“上午报到注册,过时不候,只能来年再战。下午是新生入学测试,温馨提示:孤狼不可取,组队需谨慎。”
沐逢之:“一定要拖飞机吗?”
卷毛听笑了,他发现小学弟对自身的实力很自信,不禁哂笑:
“你还蛮……蛮自信的,也好。不过不能这么招摇,会被打的!”
沐逢之难得认真地纠正:
“没有招摇,只是事实。”
卷毛无奈地笑笑:“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
果然是没有经历过军校毒打的年轻人啊!
沐逢之见夏彰深不相信自己,也没再辩解,只是平直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下降了一个像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