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一边说,一边观察夜离的反应 。
她藏在袖中的银针,确实淬了毒,却不是什么 “肝肠断”,只是一种能暂时麻痹神经的迷药。
“而且这个毒会潜伏在你的身体里,不管是谁给你诊断,都诊断不出你中毒了!”上官凝见他半信半疑,继续出声忽悠。
夜离看了看她煞有其是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倏忽笑了出来。
那双精明的眸子紧紧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慵懒的出声:“上官凝,你比想象中的要有趣。”
上官凝仰着头,一点都不露怯的看着他:“只要你把千年雪莲给我、放我离开,我就给你解药。”
夜离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幽幽出声:“你怎么保证,事成之后一定会给我解药,万一你骗我呢?”
上官凝微微皱眉,干巴巴的开口道:“我不会骗你的。”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非常的苍白,但是她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能说什么。
夜离抬手,上官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脖子一痛,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七杀殿。
东侧的医馆,住着七杀殿最好的三位大夫。
夜离推门而入时,三位大夫正围在一起研究药方,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堂主。”
“不必多礼。” 夜离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背,“帮我看看,是不是中了毒。”
三位大夫连忙围上来,一人把脉,一人查看手背的针眼,一人取来银针试探。
片刻后,把脉的大夫率先开口:“堂主,您的脉象平稳,气息顺畅,不像是中了毒啊。”
夜离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不悦,“方才我被人用淬毒的银针扎中,手背先是刺痛,后又麻痹,怎么会没中毒?你们再仔细看看!”
三位大夫不敢怠慢,又反复检查了几遍,甚至取来特制的毒草试纸测试。
负责查看针眼的大夫小心翼翼地说:“堂主,您手背上的针眼确实存在,却没有任何毒素残留的痕迹,那刺痛与麻痹,或许只是普通银针造成的神经刺激,并非中毒。”
“神经刺激?” 夜离带着狐疑出声,“我常年与毒物打交道,是不是中毒,我还分不清吗?那女子明明说她下的是肝肠断,七天之内无解药便会肝肠寸断,你们怎么会查不出来?”
“肝肠断?” 三位大夫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长的大夫沉吟道,“堂主,据我所知,江湖上根本没有这种毒。若是剧毒,必然会在脉象或气血上留下痕迹,可您的身体并无异常,恐怕……是那位女子在骗您。”
夜离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来,想到上官凝说这是她自制的毒药,不管是谁给他诊断,都诊断不出他中毒了,所以他们没有诊断出来,还是不能排除中毒的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大夫说的,上官凝骗了他。
“堂主,您要不要再休息片刻,我们再给您复查一遍?” 年长的大夫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必了。” 夜离摆了摆手,转身走出医馆,眼底的冷意更浓,“你们继续研究药方吧。”
……
石室里。
上官凝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阴森的环境,心里泛起一阵警惕。
这是一间石室,常年无人居住,石壁上爬满青苔,唯一的小窗被铁栏封死,透着几分阴森。
【系统,我现在在哪里?】上官凝在心里呼唤系统。
【宿主,你在七杀殿西侧石室,七杀殿堂主已找大夫诊断,没有查出中毒痕迹,此刻正往石室赶来。】
系统比上官凝还要着急;【早跟你说,七杀殿堂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没有查出中毒痕迹?” 上官凝随即松了口气。
没事,自己事先已经说了,没被查出来就对了,她能把这个谎圆过去。
【系统,有没有办法帮我离开这里?】上官凝问道。
【石室的门锁为特制机关锁,需特定钥匙才能打开,且门外有护卫看守,暂时无法强行离开。】
【要不你先假装昏迷,随机应变,再寻找机会。】
上官凝点了点头,重新躺回石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片刻后,石室的门被推开。
夜离走了进来。他走到石床前,看着昏迷的上官凝,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冰冷的戏谑:“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上官凝睫毛微颤,知道瞒不下去,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怎么样,查不出中了什么毒吧?”
“嗯。” 夜离低笑一声,俯身凑近她,气息带着几分危险,“不仅查不出中了什么毒,甚至查不出中了毒。”
他抬手掐住上官凝的下巴,眼底满是狠戾:“你骗我,想过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上官凝面上丝毫不慌,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夜离顿了顿,她平静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犹豫了。
他指尖用力,掐得上官凝下巴生疼:“要不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肝肠断?”
上官凝看着他眼底的狠戾,心里泛起一阵慌乱,却依旧强装镇定:“呵,你大可以杀了我,我的命换七杀殿堂主的一条命,那可太值了!”
她有恃无恐的态度倒是让夜离犹豫起来了,她死不足惜,但若是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夜离掐着上官凝下巴的手猛地一顿,眼底的狠戾褪去几分,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夜离语气发沉,指尖松了力道,“杀了你,大不了我再找解毒的办法,未必需要你的解药。”
“找?” 上官凝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堂主,你太高估自己了,这肝肠断是我用独家秘方炼制的,除了我手里的解药,天下间没有第二个人能解。”
“你现在查不出中毒,是因为毒素还在潜伏,等到第七天,毒素爆发,就算你找到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顿了顿,故意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