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一想,又很开心的开口道:“那在主人心中,我还是特别的。”
上官凝:“……”好小子还油盐不进是吧?
“闭嘴,再打扰本公主公务,就滚出去!”她凶巴巴出声。
南宫越这会终于乖乖闭了嘴。
见他不再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上官凝拿起账本继续看。
余光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桌上摆放的栗子糕,捻起一块糕点。
上官凝顺着鬼鬼祟祟的手看过去,就对上了南宫越那张骨相不错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阴郁,而是一脸纯良的看着她。
“我饿了……”在上官凝出声质问前,他率先开口了。
“吃吃吃。”上官凝挥挥手,算了,几块糕点而已。
南宫越这么大一麻烦她都收留了,也不差这几块糕点了。
见她同意了,南宫越拿过栗子糕咬了一口,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上官凝无视他的存在,继续看账本。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放下账本,揉了揉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吃块糕点。
一转头,盘子空了,只剩下一些糕点的碎屑。
嗯?
她看向南宫越,就见他手中还捏着一块咬了一口的栗子糕,因为她的目光,他原本吃东西的手微微一顿。
“主人吃吗?”他自然的将手中咬了一口的栗子糕递到上官凝面前。
上官凝气笑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吃糕点。”
“阿无,你从前最喜欢给我带桂花糕了,你不记得了吗?”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说了多少次了,别再叫我阿无。”
她说着,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南宫越不反驳,也不说话,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上官凝无奈,但还是继续放狠话:“再装模作样,就回檀月殿待着!”
“皇上驾到!”门外突然响起了杨公公尖锐的嗓音。
上官凝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拽住南宫越的胳膊往屏风后拖。
“快躲进去!” 她压低声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南宫越被她拽得一个踉跄,闷哼了一声,却没反抗,顺从地缩进屏风后的阴影里。
上官凝迅速理了理衣襟,这才深吸一口气转身。
上官玄是一个人进来的,身上穿着浅黄色的常服。
“凝儿见过皇兄。” 她屈膝行礼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上官玄的脚步声停在桌案前时,上官凝的后背还僵着。
她低着头,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对得如何?” 他的声音比平日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上官凝指尖划过账册上的墨迹,指尖微颤:“快了,还有几处明细需核对。”
他没说话,只是俯身翻看另一本账册。
袖口扫过桌沿,带起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耳畔。
上官凝下意识地偏头,发丝却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背。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上官玄的指尖蜷了蜷,转而拿起那块空了的糕点盘:“柳清溪送的?”
他耳目众多,知道柳清溪来过也正常。
“是。” 上官凝的声音有点干,“味道尚可。”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上次,你随身携带的是桂花糕。”
那次追杀,他们躲在山洞里,是她拿出了私藏的桂花糕。
上官凝抬眼时撞进他深邃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往日的威严,只有点模糊的笑意,和一种让她心慌的专注。
“都好吃。” 她别开脸,假装整理账册,“皇兄今日不忙?”
“再忙,也得看看我的皇妹。”
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指尖却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手怎么这么凉?”
上官凝猛地缩回手,撞到桌腿,发出轻微的声响。
屏风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强装镇定地站起身:“许是穿少了,凝儿去披件外衣。”
她转身时,故意撞了下屏风,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动。”
等她取了外衣回来,上官玄已重新坐回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空盘,若有所思。
“皇兄是有事?” 上官凝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当真喜欢柳清溪?”上官玄说着,目光落在手上的空盘上。
喜欢到把柳清溪送的糕点一扫而空?
她干笑了两声:“……皇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你和柳清溪的一月之约也快到了,看他的样子,显然也对你上了心。”上官玄说到这里,顿了顿,“皇妹,你当真要朕下旨赐婚?”
【啊?凝凝真的要和柳清溪在一起吗?】
【别啊!上官玄你就没动心吗?】
【谁懂,他们被刺杀那晚上,让我一直磕到现在啊!】
【不要啊!上官玄,要看你和凝凝在一起。】
上官玄眸光微动,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官凝的答案有些忐忑。
与其说他问的话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试探。
可是为什么要试探,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上官凝连忙抬手行李礼,福身:“皇兄,之前赐婚一事只是玩笑,凝儿如今并无心男女之情,还请皇兄恩准。”
她之前无理取闹,闹着要招柳清溪为驸马,为的是对他死缠烂打,让他发自内心的厌恶她,结果都没有。
这门婚自然是不能真结的。
这个答案,让上官玄莫名松了口气。
“如今凝儿心思倒是都用在女学上了。”上官玄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不知道上官玄想干什么,但是每次面对他,都觉得压力很大。
上官凝强颜欢笑,看着他:“皇兄,您的腿伤如何了?”
上官玄也看了看自己的腿,道:“已经能正常行走了,无妨。”
她点点头,嘴上继续客套:“皇兄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听到她关心自己,上官玄嘴角上扬的角度越发大了。
只是余光却瞥见了屏风后面的衣角。
上官玄目光猛地一凝,只见那衣角分明就是宫中太监的样式。
他不由地去看上光凝的神色,之前没注意,但是只要稍微用心,就能看出她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