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屿森身边的队友,之前在火车上见过。
“温小姐,我帮你拿吧。”男人伸手要接她手里的东西。
温晚澄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但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拐角,朝她看了过来。
顾屿森穿着黑色风衣,搭着黑色运动裤,看上去,多了几分野性。
眼看温晚澄不愿意让队友帮忙,他似乎要朝这边走过来。
温晚澄皱了皱眉,只能主动走过去。
“我的朋友在外面帮我找车子了。”她说道。
“这边走,我送你到火车站。”顾屿森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可是苏……”苏新华还在外面叫。
温晚澄还想说什么。
“会有人告诉他的。”顾屿森料事如神那般,却又惜字如金,直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朝前面走。
温晚澄:“……”
百货商场侧边的小门出去,居然停着一辆面包车。
顾屿森打开车门进去。
前面的司机已经启动了车子。
温晚澄站在路边,眉头皱得更紧。
顾屿森侧过头,语气平淡:“需要我抱你上来吗?”
温晚澄忍不住说:“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好,会给我和我的朋友造成困扰。”
顾屿森冷淡的目光抬了两分:“你觉得,他能安全送你到火车站?”
温晚澄:“……”
她抿着唇,看着前面脸色冷硬的男人:“我不信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还能……”
抢了她!
但前几天她确实经历过。
所以,说到最后声音弱了两分。
顾屿森就嗤笑了一声,伸手过去,将人拉到一边的椅子上,按着她坐下。
全程让温晚澄无法抗拒,却又没伤到她半分。
他语气淡冷:“你还真是天真,开车。”
前一句话是对温晚澄说的,后一句是对司机说的。
说完,他就惜字如金,不再多言。
温晚澄觉得自己像上了贼船,浑身不自在。
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停在火车站门口。
她盯着眼前的火车站,抿了抿唇。
脑子气到岩机了半天,才想起来,她的行李还在招待所呢。
这时,顾川的身影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上提着的黑色行李包。
让温晚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拿到我的行李?”
“姓苏的帮你拿的。”顾川答道。
温晚澄往顾川身后看,没看到苏新华的身影。
她伸手接过行李,看着已经进站的人流,只能说道:“今天谢谢你们了。”
她搞不懂顾屿森为什么突然要管她回去的事,还强制性把她和苏新华分开。
但不管怎样,她得跟苏新华打个电话报平安。
“送她进站。”顾屿森面无表情地吩咐。
连电话都不让打了!
温晚澄觉得自己像被押送的犯人。
这时,离岸突然从边上出来,接过温晚澄手上的行李,说道:“温小姐,我负责送你进站。”
温晚澄皱着眉,眼里满是不解。
顾川在旁边说:“小晚,安全到家最要紧。”
温晚澄本来不想配合,但顾川和自己有合作关系,而且,安全到家四个字戳中了她。
她捏了捏手心,跟着那人进了火车站。
站台上,顾川搓了搓手,问顾屿森:“森哥,你怎么不告诉她,蔡爷的人正跟着他们呢,这样会让小晚误会。”
误会?
顾屿森眼眸深邃,三年前他刚接到去国外执行任务的通知,怕连累她,才故意训斥她年纪小。
想让她好好学习,等自己几年。
结果,她转头就要嫁进陆家。
那天,他想问她,能不能不嫁。
可她却坚持,一定要嫁给陆昀,还说是陆昀救了她。
见顾屿森的眼神深深,他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顾川只好问道:“森哥,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大干特干了?”
“嗯。”顾屿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顾川又说道:“可要是真的想钓鱼,把小晚留下来,马上就能把姓蔡的钓出来。”
一个冰凉的眼神瞬间朝顾川射过来:“我做事需要利用女人?”
不用,不用!
顾川赶紧抿住嘴,不敢再说话。
温晚澄坐上火车,窗外无风,她的心湖却翻涌不停。
顾屿森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她很依赖他。
他是大院里那些哥哥里,对她最好的一个。
那时候,母亲一个人要干活又带着她,把她放在家里不放心,是他允许她跟着母亲进大院,待在他的小房间里,跟他一起学习,做他的跟屁虫。
她想学绘画,绘画老师嫌弃她没天资,是他帮她求情。
她数学一团糟,他每天挤时间帮她辅导。
她吃饭挑食,只爱吃肉,是他训了她一顿,强行掰正她的饮食习惯。
她爱吃糖,蛀了牙,是他带她看牙医,又帮她控糖。
年少懵懂的岁月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可她刚满十八岁那天,父亲突然找过来,说要让她嫁给村里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
那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想去求顾屿森,可那天他很匆忙,根本没时间听她多说一句话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她在煎熬和痛苦中拖延时间,父亲带着闹事,在大街上想把她强行带走。
是陆昀经过,救了她。
那时候,她觉得陆昀是她的英雄!
后来陆家提出让她嫁给陆昀,她有些犹豫。
跑去问顾屿森:“你能不能娶我?”
顾屿森当时训斥她,说她年纪小,胡说八道,让她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可不甘心的父亲,还是想拿她的婚姻说事。
她只能在被父亲带走嫁给老男人和嫁给陆昀之间做选择。
任谁都明白,她该选后者。
所以她答应了陆家。
等她点头愿意嫁的时候,顾屿森只是深深看着她,问她:“你会不会后悔?”
那时候她在气头上,她告诉他:“我爱陆昀,他是我的盖世英雄,我绝对不会后悔!”
后来,她结婚当天,顾屿森离开了,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不见,再见面时,他已经是高高在上,人人称赞的大英雄,而她,成了落魄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一个水壶突然放在她面前,温晚澄抬起头,对面的男人拘谨地说:“温小姐,多喝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