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澄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小温。”
温晚澄回头。
苏新华已经来到她身边。
男人白衣黑裤,温润如玉。
“我刚好想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温晚澄眼里闪过意外,苏新华居然想要去找她?
“是有什么事吗?”
苏新华是她小时候绘画班的同学。
他很擅长国画,而她喜欢画各种各样的仕女图,两人比较聊得来。
苏新华仔细地观察着温晚澄的神情:“是这样的,我舅舅在南方做生意,半个月前就让我过去,昨天我遇到林老。”
“跟他说起,我要去南方,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他说你也打算过去。”
“既然都是要出远门,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温晚澄的手臂有伤,问道:“你的手受伤了?”
“不小心划伤了。”温晚澄说道。
苏新华的眼里有着关心:“那要注意一点,别碰水。”
温晚澄点头。
苏新华问道:“要不要一起出发去南方?”
温晚澄勇气再怎么好,始终都是一个女人。
第一次去南方,要走那么远的路,如果有个伴那肯定是好的。
温晚澄眨了一下眼睛,笑笑说道:“就像困了的人,突然有个枕头,能一起出门,好啊!”
苏新华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嗯,那等你手的伤好了之后再去。”
温晚澄摇头:“我打算下周三过去!”
今天是周六!
还有几天!
跟苏新华原本的计划不谋而合。
他说道:“如果不是我现在找到你,可能我们也会在那天在火车上碰面!”
温晚澄眼里有些微惊,不过很快他就释然!
笑着点点头。
“车票我来安排!”
温晚澄没有跟苏新华客气。
他爷爷是管理党史的,他爹是报社的副社长。
苏新华调剂一张车票,比她方便多了。
温晚澄还要去一趟陆家老宅,挥挥手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周三见!”
苏新华说话小心翼翼:“我会去找林老,有什么事我传达在他那里?”
温晚澄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点点头。
温晚澄往大院那边过去。
苏新华站在原地,目光等到看不到人都没收回来。
……
温晚澄来到陆家门口,就看到一辆人力三轮车停下。
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孩。
对方头上扎着发箍,齐肩的黑发,整个人看上去温柔高贵。
等到女人朝着温晚澄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温晚澄才看清楚这个人就是赵金琼。
婆婆赵娇的侄女。
赵金琼看了温晚澄一眼,挑了眼皮,无视她,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温晚澄垂眸看着自己的口袋,原本她还在犹豫要怎么把这份不孕不育的证明拿出来。
看来,现在有了更好的方式。
温晚澄从外面进来时,客厅里几个人的笑声突然就停下来。
老太太挑了一下眼皮。
赵娇则是垂下眸子。
今天陆思思和陆思美两个人都在,连陆晓美也在。
温晚澄似乎没看见她们眼里的嫌弃,依然守足了规矩,依次打招呼。
只不过没和赵金琼打招呼。
赵金琼挑了一下眼皮。
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倒是没料到她会来的赵娇,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温晚澄说道:“上次回来有东西落在房里,我回来拿。”
“陆昀呢?他这两天在做什么?”老太太开口问道。
温晚澄说道:“都是正常的工作。”
她们明明看到温晚澄手臂上包扎的伤,却没有人关心一句,温晚澄也不在意,径直去了后面的房间。
结婚后在这里住过两个月,后来陆昀安排了宿舍,她才和陆昀搬到家属院那边去。
床上那个大红的喜字还没撕开,她走过去,将床头贴着的喜字撕了下来。
当初还是她满心欢喜贴上去的,以为终于有了一个家。
她打开了梳妆台的柜子,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盒子里有一对琉璃耳坠。
温晚澄神情微顿,一直找不到的耳坠,原来在这里。
这是八岁生日,顾屿森送她的礼物。
其他的东西,在两人闹不愉快的时候全扔了。
将盒子拿出来。
就看见里面一个银色的素圈戒指,是陆昀给的订婚戒指。
相对于陆昀送给阮疏禾的东西,这只戒指寒酸得不行。
她拿走了耳坠,戒指依旧留在里面。
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属于她的东西了。
她来这里,只不过是有意而为。
听到从走廊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她垂下眸子,打开自己的布包,将那封裹着证明的信丢到了地上。
接着,神伤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刚要扭头,门被推开,赵金琼的身影悄悄出现在门口。
她用挑剔的眼神看了温晚澄一眼,接着便嗤笑起来:“温晚澄,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
不等温晚澄说话。
她便着急地说道:“三年前,家里安排我嫁给陆昀,偏偏冒出你这匹黑马,你在陆昀身边待了三年,那又怎么样?现在陆家人还不是照样要把你踹了?”
她的语气得意极了。
终于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把当初丢掉的面子狠狠找回来了。
温晚澄站着,目光淡淡地看着赵金琼:“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赵金琼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自己涂得漂亮的指甲,慢条斯理地说道:“难道你猜不出来?我想做什么?”
她环视了一眼说道:“这个房间,原本就该属于我,是你鸠占鹊巢,抢了我的东西。你就像一个小偷,闯进别人的世界,以为掠夺了资源就赢了。”
“可到最后,小偷终究是小偷,拥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把脑袋往前探,用低低的嘲讽的声音说道:“请问这三年来,你得到了什么?是得到了一副被磋磨的身体,还是得到了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
温晚澄差点翻个白眼,却深深忍住了,问道:“所以呢?赵金琼三年前的败将,今天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趾高气扬?”
“在我看来,你甚至连我这个失败者都不如,再怎么说,我现在是陆昀妻子的身份,你这么赶,是想做什么?知三当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