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在医疗点待到十点多钟才离开, 她要回家做饭了。
余庆林他们在场院压麦子,他要开拖拉机,会很忙。
家里的鸡鸭鹅狗猪不能等他回来再喂了,那得叫翻天。
“清妍,你回来了?”
“爷奶,你们等多长时间了,怎么没去医疗点喊我?”
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位老人,清妍赶紧掏钥匙开门。
“我们刚到,想着你快回来了,就没去喊你。
这几天怎么样,孩子闹腾不闹腾?”
“还行,孩子胎动的不算频繁,动作幅度不太大。”
打开门,三人走进去。
“是个乖巧的孩子,像他爹,从小就懂事,知道心疼人。”
余奶奶的话,清妍不太相信,就余庆林的性子,怎么看都和乖巧搭不上边。
“行了,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清妍,你娘炖了鸡汤,一会,给钟大夫她们送一些,剩下的,留着你自己喝。
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尽可能做到让人挑不出礼。
不指着以后能得到什么好处,起码,别让人记恨。
这事,辛苦你和庆林了,尤其是你。自己还大着肚子,还要帮着张罗这些事。这个人情,要让广林记着。”
余爷爷这是过来安抚她们了,想着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爷爷,这事是个意外,我也是怜惜那个女孩。
奶,鸡汤先放着,我一会送过去。”
清妍得先烧火准备做饭,不然,一上午烟囱都没冒烟,这鸡汤怎么来的?
“行,不着急。
你要做什么,我来做,你歇会。
老头子,你去后院,把猪和鸡鸭鹅狗都喂了。
庆林在场院开拖拉机呢,没空回来喂。清妍肚子这么大了,不能抻着。”
余奶奶指挥余爷爷干活,庆林压场的这几天,她们都要过来帮着干活。
“奶,没事,我能行,你可别指使爷爷了。”
“没事,我们也没老到啥也干不了,能干着呢。”
老太太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展示一下她有力气。
“好,奶,我做饭,你帮我烧火就行。我现在弯腰不太方便,中午你和我爷在这吃,咱们包饺子吃。”
清妍看着爷爷去喂猪了,奶奶是真想帮忙,也不阻拦了。
“行啊,好长时间没吃饺子了,没功夫包。
清妍,你想吃啥馅的?”
余奶奶知道清妍是真的想留她们吃饭,也不客气了。
“园子里的西葫芦长好了,咱们包点西葫芦鸡蛋海米馅的水饺,清清爽爽的,怎么样?”
“行,太行了!这又是鸡蛋又是海米的,还有啥不行的。
整,奶和你一起整。我去摘西葫芦,你和面。”
老太太利索的起身,拎着篮子去摘西葫芦了。
清妍去仓房舀面,前几天新磨的麦子,麦香味十足。
余庆林去年工分不少,他们要了不少小麦,又花钱买了一些。
家里一日三餐,粗粮,细粮,掺着做,尽可能做到营养均衡。
今天人多,清妍多舀了两碗面,一会做好了,给钟大夫她们送一些过去。
活好面,放一边醒发,清妍又去拿鸡蛋和海米。
中午,清妍和奶奶包了两百多个饺子,煮好以后,清妍先给钟大夫她们送去一些,还有她奶拿过来的鸡汤,也盛了一盔子。
钟大夫中午煮了小米粥和鸡蛋,也刚做好。
清妍把东西送到,看程媛状态还不错,没多说什么,就回家了。
邵东阳下工以后,过来看他表姐。
“姐,你怎么样?”
“没事了,养养就好了。你刚下工,赶紧回去吃饭吧。
我在这挺好的,你不用担心。钟大夫给我煮了小米粥,陈大夫送了饺子还有余婶子炖的鸡汤。
你一会回去,和贺知青说一声,把我的口粮送过来一些,我这段时间在这边吃饭。”
肚子疼的要死的那一刻,程媛就真的想开了。自己受了这多罪,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看到坏人受惩罚的那一天。
“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回去,下午上工的时候把口粮给你送过来。”
邵东阳能感觉出来,他姐变了,眼神不再迷茫,胆怯,变得坚毅勇敢了。
需要感谢的人很多,他一一记在心里,等有能力了,再好好报答。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场院忙活,把麦子脱粒。
清妍守在医疗点,钟大夫在家炮制药材,程媛在她那休养。
麦子晒干,送完公粮,麦收彻底结束了,大队长给所有社员放了几天假,在家休息休息。
过几天,还要去薅大草。
七月末了,进入三伏天了。
“媳妇,我明天起早上山,把鸡整整,在外面放了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行,我晚上多煮点大碴粥,再煮点茶叶蛋,明早,你吃完饭再上山。”
清妍知道,庆林不仅要收拾鸡笼子,还要看看那片苞米地,一时半会下不了山。
“行,我吃完再上山。你不用担心,多睡一会。”
两口子商量好,开始准备做晚饭。
天气热,大碴粥没放饭豆,煮好以后,又用凉水tou两遍,这样,搁一宿,就不会坏了。
第二天,余庆林早早起来,吃了早饭,背着背筐上山了。
麦收十多天,他就上来过一次,也不知道小鸡怎么样了。
去年的五十多只鸡,三十多只母鸡留着下蛋,公鸡陆续的吃了几只。
今年他又陆续换了五十多只小鸡,现在已经长到三斤左右沉了,母鸡和公鸡数量差不多。
等到他媳妇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有足够多的鸡可以炖汤了。
还有鸡蛋,他也要多攒一些,留着清妍坐月子的时候吃。
余庆林爬上树,把鸡笼子都搬下来。
挺好的,所有鸡都没事,活蹦乱跳的,就是鸡笼子有点不够用了,还得让他三哥再做一些。
把鸡笼子放到树下,割了一些野菜扔进笼子里,让它们自己啄着吃。
余庆林把树下的鸡粪清理干净,扔进那边的坑里,那是他挖的堆粪池。
小鸡暂时放在这,去看看苞米怎么样了。
今年春天,又多开了两亩多地。这块山坳地势平坦,没有树木,能开垦的土地也不太多。
走进苞米地,苞米棒子已经长得挺大了,长势不错。
转了一圈,余庆林从苞米地出来,去看看小鸡。
刚到放鸡笼子子的地方,就听见大黑汪汪的叫个不停。
不好,是不是有大型动物过来了。
余庆林手里握紧匕首,小心的移过去。
“喂,你别过来,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
邵东阳本来想趁着这两天休息上山抓只野鸡给表姐补身体的,他之前在部队参加过野外训练的。
可是,走着走着,他就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闯到这边来了。
还没等他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就被这条大黑狗拦住了。
“邵东阳,你怎么来这了?”
余庆林看见和大黑对峙的邵东阳,真是头疼,这小子怎么跑进来的。
“庆哥,这是你的地盘?”
看着大黑狗围着余庆林转来转去,邵东阳还有啥不明白,他误闯入到人家的秘密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