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确定这个时代真的没有这些说法。
不免感叹他们这儿的知识点的落后。
然后便很不吝啬地给他们讲道理,“下雨前空气会变得不一样,蚂蚁触感敏锐,能察觉到空气里细微的变化。
它们搬家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巢穴被淹没。”
她当然不能说蚂蚁是对空气里的湿度和气压敏感。
他们又听不懂。
“蜻蜓低飞也是空气里的变化使它们的翅膀风行不会太顺利,不仅是蜻蜓,还有燕子、小飞虫等有翅膀的小动物。”
“还有乌鸦唱晚,老牛抬头,蚯蚓出土……都是下雨前的征兆,但也有小部分可能只是闷……”
谢昭昭想着公公婆婆对小妹的态度,原身那么可恶,老人家还是关心照顾小妹,给她开小灶,很难得,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什么……这些居然都是要下雨的前兆?你怎么知道的?”
戚氏疑惑地看着谢昭昭。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谢昭昭噎了一下。
只想了想后便说道,“听一个书生嘱咐务农的老爹时说的,读书人说的话肯定是没错的,我就都记下了。”
书生和老爹终究是承担了所有。
一刻钟后,赵家的稻子终究是收完了。
因为有谢昭昭在门口拦着,他们家流出的稻子很少。
戚氏本想看在她帮了他们的份上关心谢昭昭两句,让她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裹在被子里,别着了风寒。
却听尤氏阴阳怪气的说,“呵,你明知晚上会下雨却不告诉我们,分明就是想看我们狼狈,窘迫,然后对我们施恩,让我们感激你。”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她看了眼戚氏,撇撇嘴,“也只有老太太才会上你的当,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戚氏冷喝一声,“你就闭嘴吧。”
尤氏,“我说错了?她告诉你了吗?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正感激她帮我们拦着门口呢?
哼,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你这块老姜却远不如她。”
转身的谢昭昭听到这话,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愤怒地走回去,径直走到尤氏的身边,在尤氏震惊的目光下,直接扇了她一个巴掌。
她的动作直接将尤氏打蒙了。
赵老二搬完稻子进屋后,刚出来便看到这一幕。
立刻拧眉就要找谢昭昭算账。
戚氏啊呀一声,连忙过来拦谢昭昭,“这又是干什么啊……”她余光撇到赵老二的架势,怕谢昭昭吃亏,立刻就要推谢昭昭走。
但是谢昭昭岂会就这样离开?
她瞪着尤氏,“我是你大嫂,刚帮了你你却阴阳怪气地说我?这就是你的教养和规矩?
呵,我没告诉你?所以你头发长见识短还怪我咯?脑子不正常的蠢货。”
说完,她便看向赵老二,“以后把你蠢媳妇儿管教好,别动不动就张嘴咬人。”
赵老二无辜挨了骂,却无法反驳。
因为……他突然觉得谢昭昭说得有道理。
他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怪谢昭昭不说,这有道理吗?
好像真的没有……
到底是赵家见识最广,最清醒的人,片刻便分清了对错。
作为错了的那一方,他自然没追着谢昭昭出去要一个说法,要一个公道。
“你就这样看着你媳妇儿被欺负啊!”尤氏对赵老二怒吼。
好像自从谢昭昭把她绑起来打了一顿后,她对谢昭昭便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也导致她现在哪怕被谢昭昭欺负了也不敢还手,只能期待赵老二帮她。
可谁知赵老二眼睁睁地看着她挨了打也不帮她出气。
她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和愤怒。
赵老二瞪了她一眼,眼神犀利无比,“你自找的,怪谁?”
说罢,他转身便回屋去换衣服去了。
戚氏见状,也不打算再劝了,默默地回了屋。
此时,赵老爹才换了裤子,衣服还没换好。
“我怎么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老二和尤氏又在吵什么?”
戚氏便把刚刚的事儿说了。
赵老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根据你说的老大媳妇儿这几天的变化,可能真的是九死一生后决定好好过日子了。”
赵老爹轻叹一声,“幸好她一直不喜欢小妹,没照顾过小妹,小妹才没沾染她的习性。
等她改嫁了,咱们再好好教育一番,小妹以后肯定会和老大一样善良又勤恳……
咱们两个老东西再努力一把,给她挣点家当,让她以后招个婿,延续老大的香火。”
若老大没死,他还能期待他们再生个香火。
可老大已经死了。
他不想老大那一脉断了根,便唯有招婿一个办法了。
可要招婿,便要有家当……
他一想到这个,便觉得肩膀的担子更重了。
戚氏嘴角抽了抽,“咱们现在年纪大了,哪能再挣什么?
再说了,只给小妹一个人挣家当吗?金宝呢?还有老三家的三个呢?
别忘了,老三家的已经不愿再生了,他们家也是计划让其中一个招婿的。”
赵老爹神色一拧,脸上有不满,“金宝有老二。老三家留一个,还有两个能收聘礼呢。
只有小妹,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们俩,还有谁会惦记她的事儿?”
戚氏沉默了。
若要如此的话……
“你真打算好了?”
“嗯。”
“行,那我就赶紧给谢昭昭嫁出去,然后和老二老三分家,我们带着小妹过,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挣的东西都留给小妹。”
赵老爹想了想。
觉得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而谢昭昭从老赵家离开后,又去朱大婶家帮了忙。
然后和朱大婶一起去溪惠娘家也帮了忙。
溪惠娘家只有一个生病的老娘和溪惠娘,她老娘是不可能出来淋雨的,所以只有溪惠娘一个人在冒雨收稻子。
谢昭昭和朱大婶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稻子都顺着水流流了出去。
谢昭昭二话不说,拿着撮箕便去追流出去的稻子,朱大婶则是堵在门口,把即将流出来的稻子都拦住。
三人一起努力,半刻钟后才结束这一场抢险。
谢昭昭已经累得不行了。
她瘫坐在溪惠娘家的堂屋门口避着雨。
心跳加速,粗喘着气,动不了了。
溪惠娘感激不已,忙去煮了一锅姜汤,端给谢昭昭和朱大婶。
握着温热的碗,喝一口热腾腾的姜汤,谢昭昭的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这破烂般的身体,真是无比让人费心啊。
“谢嫂子,你还好吗?”溪惠娘小心翼翼地问。
她知道谢昭昭才经历了落水,又听说她身体不好。
可别淋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