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老注视着，姜妩沉了沉心，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能来这边学习的，大家不可能一起把错脉，所以只能说明秦先生确实有这个症状。”
“但根本原因不是这个。不然不至于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治不好。我在把脉的时候察觉到脉象有点异常。”
姜妩将自己感受到的描述了一遍，“加上秦先生自己说的，他阳 痿的症状是一点点显现出来的，直到今日，才彻底不行了。”
“所以我觉得秦先生可能是中了一种慢性毒。”
杜老的眼神透露着赞许的神色，那么多人把脉都忽略了的地方，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能敏锐抓住进行合理推测。
“那你又是怎么认定是中毒而不是其他呢？”
略微犹豫了一下，姜妩说道：“因为今天在西栋别墅那边，家佣的谈话。”
“有两个儿子说明秦先生的生育能力并没有问题，但是后面却无子，只能是后天人为造成的。秦先生这样的家庭背景，发生这样的事，不奇怪。”
说实话，她有点忐忑。杜老的问话告诉她，她猜对了，但并不是依仗她的医术。
姜妩抿抿唇，觉得有点惭愧。身为医者，她却不能凭借自己的医术查清病人患病的原因。
杜老微叹一声，“这几天，你就跟着给我当助理吧。”
姜妩被杜老选中成为他助理的消息很快传播开。
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说话难听。
杜老虽然让姜妩给自己当助理，实际上并没有教她什么，真就把她当助理使唤。
只让她帮着给秦远山拿药煎药，每天也给秦远山把把脉，告诉自己她的诊断结果，偶然会突然询问她一些药理知识，再多的就没有了。
可其他人不觉得姜妩就是打杂的。
之前秦家的管家说一个月的时间，京城和港台两边的医生谁先让秦远山的病情好转谁留下，但其实压根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
杜老诊断出结果后，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治疗，但就几服药下去，秦远山已经有了点起色。
这是他跑遍了信得过的医生第一次有不一样的感觉。
大喜过望，他当即就放话直接让京城这边来的医生全权接手他的治疗。
许诺的报酬也是相当惊人。
……
这天，姜妩照常把煎好的中药端去送给秦远山。
路过花房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秦烨？
他对面的不是那群西医的里的领头羊吗？
他们两个？
距离隔的远，姜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秦烨和港市这边的医生关系不浅啊。
姜妩的出现并没有让秦烨发现，他打发走了港市的医生，烦躁的点了根烟。
京城来的还真有点本事，真能看好他爸。
“啧……”一想到那个姓杜的老头面对他的暗示不识好歹，秦烨就更加心烦。
他得想个办法，治好他爸阳痿还是其次，就怕这群人看出来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一根烟快要抽完了，秦烨还没能想到什么好方法，最快速的方法当然是策反那个能接触到他爸每天汤药的女医生。
可那个姜妩，估摸也是个不好搞的。
“秦少~”就在此时，一声媚的能酥掉骨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曲笑怡带着姜梦瑶走来，“你真是让我好找，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这不是姜妩的妹妹吗？
秦烨神情的不耐变了个味道，还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最近你不是问了我不少关于姜妩的事情吗？说实话我和她不是很熟，但是这位，姜妩的妹妹，她对姜妩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比她还熟的了！”
整个京城来的医疗团队里，除了姜妩就属曲笑怡过得最春风得意了。那天攀上了秦烨，这些天跟在秦烨身后，名牌首饰包包没少买，米其林没少吃。
人都滋润了不少。
秦烨这两天对姜妩简直是挂在了嘴边，曲笑怡没本事让姜妩给秦烨个笑脸，但是她能曲线救国啊！
要是她能让姜梦瑶和秦烨认识认识，保不齐秦烨一开心，就给她更多东西了。
要是能从秦烨手里拿到一处房产，她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不，今天给她抓到了机会，说动了姜梦瑶。
“瑶瑶，你和秦少聊，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猜到秦烨八成是要做什么事，她把姜梦瑶介绍过去，自觉离开。
姜梦瑶攥着衣角，眼角染着红，看起来像是刚被人欺负过。
她脑中不断回响刚才听到的那番谈话。
“不是说杜医生就是为了收关门弟子的吗？我看啊，姜妩没跑了。”
“我们这里不缺比姜妩资历老的，她就真这么厉害？！”
“人家毕竟是中医世家，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本事呢。”
“可姜梦瑶不是她妹妹吗？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她怎么没学到……”
听着这些讨论，她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她又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这么贬低她？
比姜妩差劲，她就错了吗？
这都开始治疗一个礼拜了，那个什么号称港市最厉害的私人医院，不都要卷铺盖走人了，她看不出来不也正常？
姜梦瑶深吸一口气，抬首道：“你这么打听姜妩，打听我们医疗队，是想做什么吧？”
“或许我能帮你。”
秦烨戏谑一笑，“哦？姜妩不是你姐姐吗？你就不怕我要做的事情对她不好？”
“那也是她应得的！”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姜梦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连忙撇开脸，解释道：“她虽然是我的姐姐，但要是在港市这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也是麻烦。”
“我这也算是帮她。”
几句话的功夫，秦烨差不多摸清了姜梦瑶这个人，他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人蠢不会干预到他的计划，还下手够狠，最重要的是，真出了事，背后还有人护着，都不用他扫尾。
“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秦烨笑了笑，他长相精致，有种男生女相的味道，笑起来好看极了，像只色彩斑斓的毒蛇，艳丽但致命。
“把这个想办法过姜妩的手，喂到我爸嘴里。”
被油纸包着的药粉落到了姜梦瑶的手里，她手一抖，这是……毒药？
“小心点，我就这么多，很难弄到的。”
“你是要我帮你杀了你爸？”姜梦瑶惊然出声，声音都有点变调。
她以为秦烨最多不过是让秦远山好不了，杀人这种事，她没这么大的胆子！
姜梦瑶手一抖，就要把药还回去。
秦烨攥住她的手，“这么好的机会真就不考虑一下？”
“你不是很不想让姜妩的风头强过你吗？一个医死人的医生，可就不能在业内混了。”
他的话对姜梦瑶有着致命的诱 惑。
握着药包的手一紧再紧，她选择学中医，就是为了高姜妩一筹。要是姜妩医死了人，不仅会在她引以为傲的领域跌入谷底，她还能趁机帮着姜氏的那些股东掀起舆 论风波。
原本她以为姜妩会和凌川哥哥结婚，凌川哥哥可以顺理成章的掌控公司，她在从其中徐徐图之。
没想到姜妩这个贱人，三心二意，竟然选择傅叙言，害的傅叔叔到现在都没把姜氏交代凌川哥哥手里。
要是姜氏乱了，傅叔叔应接不暇，说不准还能让凌川哥哥掌握姜氏。
姜梦瑶咬着唇瓣，“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我也只是为了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