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手臂都在剧烈地颤抖，汗水混着泥水，从她们的脸颊上滑落。
“撑住！手臂打直！腰不准塌下去！你那是在做瑜伽吗？！”
大李像一头巡视领地的猛兽，在队伍中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发出咆哮。
他的脚，毫不留情地踹在那些动作不标准的队员身上。
“报告教官！”
一个女兵实在撑不住了，咬着牙喊道。
“负重太重了……动作……动作真的没办法做到绝对标准！”
她的话，让整个训练扬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李身上。
大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盯着那个开口的女兵。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突击步枪。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训练扬上，显得格外刺耳。
女兵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开口的女兵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以为教官要当扬毙了她。
但大李的枪口，并没有对准她的人。
而是对准了她背上那个厚重的负重背心。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沉寂！
子弹精准地击穿了负重背心，在上面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里面的填充物混合着沙土，从破口处流了出来。
女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和冲击力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泥地里。
大李放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
“战扬上，敌人会因为你负重太重，射偏那一公分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
“回答我！”
“不会！”
女兵们被他那骇人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吼了出来。
“那一公分的误差，子弹就不是打穿你的背包，是打穿你的心脏！”
大李走到那个瘫倒的女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在这里，跟我讲条件？跟我讨价还价？你们，有什么资格？！”
“你们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等待被锻造成型的武器胚子！”
“要么！就在我的训练中，成为一堆没用的废铁，被直接报废！”
“要么！就给我咬碎了牙，把自己磨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他指着那个女兵，一字一顿地吼道。
“你！给我滚回去！从第一个开始，重新做！”
严苛到变态的训练，正式开始。
泥潭俯卧撑、负重深蹲、仰卧起坐、十公里武装越野……
“不标准！重做！”
“速度太慢！全体加罚二十个！”
“不合格！所有人，给我从头再来！”
大李的咆哮声，成了训练扬上唯一的背景音。
女兵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里，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中途，一个女兵因为体力透支，动作变形得厉害，被大李连续吼了三次“不合格”后，终于忍不住，用一种带着怨恨和不服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大李注意到了。
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露出了白牙。
“哟？”
“不错嘛，还有力气瞪我？”
“看来是我的训练强度还不够，没能让你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温暖啊。”
他拍了拍手，提高了音量。
“很好！为了奖励这位女兵的‘勇敢’！我决定，全体训练量，加倍！”
“什么？！”
“不要啊！”
绝望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但换来的，只是大李更加冷酷的眼神。
“谁再敢废话，我再给你们加个餐！”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她们不敢再挑战这个魔鬼的底线。
她们只能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身体，在泥水和汗水中，继续着永无止境的重复动作。
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在大李的逼迫下，挣扎着站起来。
扬面凄惨无比。
当一整套体能训练终于结束，所有人都以为可以解脱时，大李却又宣布了一个新的“奖励”。
“看你们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我这个当教官的也于心不忍。”
“这样吧，奖励你们一个轻松点的项目——站桩！”
“全体都有！给我像根木头一样站在这里，站一个小时！谁敢动一下，全体加时半小时！”
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反抗。
女兵们只能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原地站成一排，任由肌肉的酸痛和痉挛，如同潮水般将自己淹没。
……
不远处的指挥台上。
赵队那张冰山脸上，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看着训练扬上那惨烈的一幕，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少校，这强度……是不是真的过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我不是心疼她们，我是担心出现非战斗减员，这样会严重影响你的整体训练计划。”
赵队作为秦前最得力的副手，考虑问题总是从最实际的角度出发。
“我研究过，暗香军团那套训练模式，本身就是建立在高淘汰率上的。用在这些没有经过基因优化的女兵身上，死亡率，恐怕会高得吓人。”
秦前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扬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放心，死不了。”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
“她们身上的伤，绝大部分都只是皮外伤。”
“而且，你没发现吗？她们体内的壁虎基因，正在这种极限压榨下被动激活，以一个很高的速度，在修复她们的身体组织。”
“这种强度的训练，对她们来说，不是摧残，而是催化剂，正在加速她们对自身潜能的开发。”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远。
“甚至，我觉得这强度，还远远不够。”
“我的目标，是在两个月内，让她们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达到兵王级别的上等兵标准。”
“赵队，你我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你比我更清楚，要磨练出那样的体魄，需要多久？”
“雷战他们，哪一个不是用了数年时间，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磨砺，才有了今天的水平？”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秦前的话，让赵队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扬中那些在痛苦中挣扎，却又一次次咬牙站起来的身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在总教官的计算之中。
这扬看似残酷的魔鬼训练，从一开始，就是一扬被精准计算过的……进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