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既然赌约已定，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魔鬼教练了。”
姜明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猴哥，走吧，咱们的特训，现在开始。”
刚开始孙悟空心里还有点不以为然。
不就是个灵力强化体术嘛，他孙悟空天赋异禀，难道还能被难住？
然而，一个时辰后。
孙悟空看着自己刚刚打出的一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面前的一块万斤巨石，被他一拳轰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声势浩大。
这威力，换作以前，他早就得意地哈哈大笑了。
可现在，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就是你的全力？”
姜明的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
孙悟空老脸一红。
“这……这威力还不够？”
“威力？”
姜明摇了摇头，走到一块半人高的石笋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石笋表面。
在孙悟空瞪大的金色瞳眸中，那根坚硬的石笋，从姜明手指触碰的地方开始，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捧细腻的白色粉末，簌簌地落在地上。
孙悟空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这是什么鬼能力？
“看明白了？”姜明收回手指，拍了拍手。
“你的拳，力量是很大，但太散了，百分之百的力量，九成九都浪费在了制造噪音和碎石上，真正作用在核心的，一成都不到。”
“我管这个叫，无效输出。”
无效输出？
孙悟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姜明走到他面前，神情严肃起来。
“从今天起，忘掉你的火，忘掉你的千变万化，你就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你的身体，和流淌在你体内的灵力。”
“我要教你的，不是怎么打得更响，而是怎么把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刃上！”
“这……这要怎么练？”孙悟空彻底没了脾气，虚心求教。
“很简单。”
姜明指了指洞顶垂下的一道细细的水线。
“看到那道水线了吗？”
“从现在开始，你的目标，就是用拳头，把它打断。”
“哈？”
孙悟空懵了。
“打断一道水线？这有什么难的？”
孙悟空想也不想，挥拳便打了过去。
拳风呼啸，直接将那道水线吹得四散飞溅，变成了一团水雾。
“你看，断了……”
孙悟空的话还没说完，水雾散去，那道水线依旧顽强地流淌着。
“我说的是打断，不是吹散。”姜明面无表情地纠正。
“你要做的，是让你的拳头，在接触到水线的一瞬间，力量高度凝聚，从水线中间穿过去，造成短暂的真空，让它在零点零一秒内，上下分离。”
孙悟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说的是人话吗？
“做不到？”姜明挑了挑眉。
“谁说俺老孙做不到！”
孙悟空的犟脾气上来了。
不就是打断一道水流吗？
他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水帘洞内不断响起孙悟空的怒吼和拳头挥空的呼啸声。
“喝！”
“哈！”
“给俺老孙断！”
然而，无论他怎么尝试，那道看似脆弱的水线，就是纹丝不动。
不是被拳风吹散，就是拳头直接穿过去，带起一片水花。
到了晚上，孙悟空的两条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看着那道依旧在滴答作响的水线，眼神里满是绝望。
他堂堂齐天美猴王，竟然被一道水线给难住了？
这说出去谁信啊！
……
与此同时。
花果山的另一边，山林的空地上。
牛大力的处境，比孙悟空好不到哪里去。
他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站着，浑身肌肉紧绷，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不断滑落，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水洼。
“腰再塌下去一点！”
“对！屁股收紧！你那屁股翘得能挂油瓶了！”
“手！手腕要柔和！你那是铁爪，不是手！”
李清凝背着手，围着牛大力转来转去，小嘴叭叭个不停，活脱脱一个严厉的教习师傅。
牛大力苦着一张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个身高近两米的肌肉猛男，让他去冲锋陷阵，开山裂石，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现在，让他摆一个柔弱无骨的起手式，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清凝老大……咱……咱能歇会儿不？”牛大力感觉自己的老腰都快断了。
“歇？”
李清凝眉毛一挑，双手叉腰。
“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动起来更是手脚不协调！就你这样，还想赢猴哥？做梦呢！”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你要是输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牛大力欲哭无泪。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可是……我这一身蛮力，学这软绵绵的拳法，有什么用啊？”牛大力还是没想明白。
“谁说柔拳是软绵绵的？”
李清凝不乐意了。
“你过来，用你最大的力气，打我一拳。”
“啊？这可使不得！”牛大力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这一拳下去，山都得塌半边，打到人身上，那还得了？
“让你打你就打！婆婆妈妈的！你要是打不中我，今天就别想吃饭！”李清凝瞪起了眼。
牛大力没辙了，只好咬了咬牙。
他深吸一口气，右拳紧握，调动起全身的力量。
为了不伤到对方，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一记直拳缓缓推出。
即便如此，他拳头前方带起的劲风，也吹得李清凝的衣袂猎猎作响。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触碰到李清凝的瞬间。
李清凝动了。
她不闪不避，娇小的身躯只是微微一侧，右手如同灵蛇出洞，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上了牛大力粗壮的手臂。
接着，她手腕一翻，轻点几下。
牛大力只觉得手臂上几处地方微微一麻，他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万钧之力，竟然在瞬间被卸得干干净净！
整条右臂都软了下来，提不起半分力气。
牛大力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
他的力气呢？
“看清楚了吗？”
李清凝收回手，一脸的得意。
“你的力量，是很强大，但只要被我堵住几个关键的源头，再大的力量，使不出来有什么用。”
“柔拳，不是没有力量，而是用最小的力量，去撬动最大的力量。”
“这……这就是四两拨千斤？”牛大力喃喃自语，眼神里写满了震撼。
“这只是基础。”
李清凝的小脸上写满了“快夸我”的表情。
“等你学会了感知对手的灵力流动，就能像我一样，在他出招的瞬间，找到他最薄弱的节点，一击制敌！”
“我……我真的能学会吗？”牛大力看着自己砂锅大的拳头，有些不自信。
“当然能！”
李清凝挺起小胸脯。
“有我这个天才教你，包教包会！”
“现在！给我继续扎马步！什么时候站稳了，什么时候再教你下一步！”
在李清凝的“循循善诱”和“亲身示范”下。
牛大力终于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之心，沉下心来，从最基础的站桩开始，一点一滴地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庞大而狂暴的妖力。
他开始尝试着，不再是粗暴地将它们全部释放出去，而是学着去引导，去梳理，去控制。
这个过程，枯燥而艰难。
但牛大力那沉稳的性格，却让他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