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彻底掌控这座仙岛。
瀛洲岛之前依靠天然迷阵隐匿,如今被他寻得并认主,阵法已显于世,必须尽快参悟透彻并加以强化,隔绝外界窥探。
同时,新得的阴阳莲台与十二品净世白莲,也需尽快炼化掌握。
至于镇压整个瀛洲岛气运的核心之宝,心中已有定论——先天至宝“七象宝伞”!
净世白莲虽也能镇压气运,但论及位格与威能,终究逊于先天至宝。
滚烫的岩浆如同沸腾的血海,在幽深的地底翻涌不息。
庞大的凤凰真身,被无数闪烁着天道符文的漆黑锁链死死缠绕、镇压在岩浆核心。
难以想象的重伤与业力纠缠着她,使得她那曾经辉煌夺目的元神之火,如今只剩下风中残烛般微弱的一丝,在无尽业火的煎熬中顽强地维持着最后的存在。
“孩子……”
元凤虚弱到极致的声音,直接在孔宣的神魂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慈爱与沉重的嘱托。
“去吧……是时候离开不死火山,去洪荒历练了。
待你弟弟大鹏化形之日……记得回来看看母亲……”
孔宣跪伏在滚烫的岩石上,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看着母亲承受着天道锁链的酷刑与无边业火的灼烧,身为凤族长子,他却无能为力,这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几乎将他撕裂。
“母亲……”
孔宣的声音哽咽。
就在这时,元凤那黯淡的躯体猛然一颤,一滴璀璨如赤金琉璃、蕴含着她最后本源精华的凤族精血,艰难地从心口剥离,缓缓漂浮到孔宣面前。
这滴精血的出现,让元凤的气息瞬间又衰弱了一大截,那丝维系元神的火焰仿佛随时会熄灭。
“孩儿……吸收下它……”
元凤的声音更加飘渺,断断续续。
“这滴精血……能…提升你的血脉根骨……对…你参悟大道……亦有助益……”
她心中无比清楚自己的结局。
昔年三族大战,她身受道基之创,强行涅槃归来又被天道锁链镇压于此地心火脉。
若非仗着凤族本命涅槃神通的玄奥,早已彻底消散。
然而那深入本源的创伤和背负的滔天业力,已然断绝了她任何恢复的希望,只能在这永恒的折磨中,等待着最终的寂灭。
“你是吾凤族……唯一的希望了……跟着你的老师青寰……好好修炼……莫要……莫要再走母亲的……老路……”
最后的嘱咐,充满了深沉的不舍与刻骨的教训。
“母亲——!”
孔宣再也抑制不住,一声悲鸣,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滴落在灼热的岩石上,发出“嗤嗤”的轻响。
……………………………………
一阵过后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那滴滚烫的、承载着母亲无尽牺牲与期望的本命精血。
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将精血纳入眉心祖窍。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磅礴力量与古老传承轰然炸开!
炽热、精纯、高贵的气息瞬间流遍孔宣四肢百骸,冲刷着他的血脉,烙印着大道的碎片……
法力跟感悟在飙升,资质在蜕变,但对母亲牺牲的痛楚与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更深地刻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元凤的一丝元神沉寂于永恒的不死火山下沉睡,不知归期。
孔宣紧握着掌心一滴蕴含元风本源气息的精血,凝神参悟,陷入了痛楚与感悟交织。
东王公,历经五个会元枯坐,道行终臻大罗金仙圆满之境。
然而那道斩尸的门槛,却如天堑横亘,令他心浮气躁,郁结难平。
“罢了!”
一声轻叹,似有不甘,又似决断
“西昆仑,少阴本源精血……终是要走一遭顺便该出去招揽一些人手了。”
念头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炽白流光,直指西昆仑方向。
东王公心中傲然,此刻洪荒大地,能与他匹敌者,唯太清老子与那青寰而已,其余的先天神圣,何足道哉?
大罗圆满,距那超脱的准圣之境只差临门一脚。
东王公笃信,这斩尸之先机,舍他其谁?
“西王母道友安在?吾东王公来访。”
声音朗朗,穿透西昆仑护山先天大阵。
道扬深处,正静修的西王母闻声,黛眉微蹙。
东王公?此人竟还不死心?
她早已明言婉拒其共立势力的提议,此番前来,所图为何?
一丝厌烦悄然升起。
“……进来吧。”
语气清冷,不辨喜怒。
话音落,先天大阵如涟漪荡漾,裂开一线通道。
东王公所化流光瞬息没入。
西王母清泠的声音便响起:
“不知东王公道友所为何事?吾正在闭关修炼,恐无暇叙旧。”
她端坐云台,仪态雍容,眼底却藏着一缕无奈。
这“女仙之首”的虚衔,不过道祖鸿钧一言而赐,却如枷锁加身,推拒不得,徒增纷扰。
“哈哈。”
东王公朗笑,负手而立,眉宇间尽是睥睨之色。
“西王母道友此言差矣,吾近日寻得海外仙岛魁首——蓬莱仙岛,有意于此开辟无上仙庭,领袖群伦。
届时,吾为仙帝,尊驾为仙后,共掌洪荒秩序,此乃天数所归,道友以为如何?”
东王公目光灼灼,志在必得。
蓬莱仙岛?
西王母心中微澜,这传说中的洞天福地竟被其所得,确是一番大机缘。
然“仙后”二字入耳,她心底那点波澜瞬间冰封。
统领洪荒?就凭道祖赐下的两个空名?
那“仙庭”二字,听着便觉根基虚浮,绝非长久之计,徒惹因果缠身。
“东王公道友厚爱。”
西王母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吾倦于俗务,只求在这西昆仑潜心问道,洪荒之事……恕难从命,道友还是另觅贤能吧。”
东王公脸上那抹得意之色骤然凝结,继而阴沉如铅云密布。
二次拒绝!
此番他已然放下身段,带着满满的诚意之礼相邀,竟仍是这般不识抬举!一股戾气冲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