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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姜使

作者:雪下金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卫弃挥手,血魈们随之分开,让出一条道。


    那名卫宫侍卫走近,不敢看王后此时和卫君靠这么近在做什么,更不敢看卫君此刻的脸色,他佩刀着甲,跪下行礼:


    “君上,燕使伏法,各国使臣人心浮动,聚在一起求见君上,想问问燕使为何被诛。”


    各国使臣害怕啊。


    哪怕是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可今夜的宴仙台却死了这么多使者。


    卫君杀人不眨眼,行事如魔,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也怕死得不明不白。


    “哦?领头的是谁?”卫弃懒散道,仿佛面对的不是多国使臣、各方势力。今夜,除了在面对以死也要换卫弃一命的天道境强者郭老时,卫弃都这样目中无人。


    当然,那名强者郭老也被他当沙包活活打死了。


    暴君之名,实至名归。


    侍卫言:“姜国二公子,姜衍。”


    “姜衍?谁?”卫弃依稀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死在他手下的强者、霸主有许多,姜衍实在是排不上号。


    一名血魈递上一张纸条。


    血魈不只是卫弃调教出来的暗卫、杀手,也是一流的情报组织。


    每一位血魈平素都会以特制面具遮脸、不言、学习一样的笔迹,他们皮下是谁,唯有卫弃一人知晓。


    血魈遍布天下,行踪鬼魅,探听各国情报。


    姬华心脏怦怦怦跳,她看过原书,知晓血魈的强大,血魈不会查得出姬华和姜衍青梅竹马的过去吧?


    应该……不会。


    血魈们是精英中的精英,优先探查各国宗室要员、高官强者。


    姬华曾经是唯有美貌的王姬、姜衍以前是不显山露水的质子,他们没有被血魈探查的价值。


    姬华半敛眸,仍然专心、温柔地给卫弃舒缓经络,以不变应万变。


    卫弃一目十行扫过姜衍的资料。


    姜衍的母亲是齐国女公子,现任齐君是姜衍舅舅,背靠强大母族,他本人则是最年轻的地道境高手,堪称天才中的天才。


    当然,卫弃这样年轻、残暴的君主,当世十大天道境巅峰之一,其余天道境巅峰都是白发皑皑的老者,他早就脱离了被人用是否天才的眼光评判的层面。


    他的擂台是天下,对手是争霸天下的各方雄主。


    无论夸他的人,还是骂他的人,提起他都只会说一句怪物。


    天才尚有标准可循,在人的范畴内,怪物不是。


    卫弃目光着重落到资料的最下方:


    姜衍出生后,齐国和姜国当时因为一座城的归属闹得不可开交,大周天子见缝插针,许嫁了一名周王姬给姜君。


    姜君被那名周王姬迷得神魂颠倒,仅仅三月,姜衍的母亲便“病”死。


    齐国、姜国决裂。


    再后来,不被姜君所喜、也不被齐国援手的姜衍被送往大周仙都玉京当质子。


    这一部分的资料极少,因为这时的姜衍没进入到各方视野之中,直到姜衍二十岁时展露出地道境的实力,联合齐国、强势进入姜国的储位之争,这才映入诸国眼帘。


    卫弃以指在纸条上摩挲,仙都玉京……


    他不在意姜衍所谓的天才之名,也不在意一个区区姜国,卫弃只好奇,姜衍在仙都玉京为质十年,是否触及了仙都玉京水下的秘密?


    卫弃在纸上一点,纸条顿时化作飞霜,流光似的飞落到血魈手中。


    血魈恭敬抬手,飞霜落入他掌心,汇聚成几个字:


    姜衍,仙都玉京,查。


    血魈领命而退。


    天色愈晚,夜色过半,一场狂风暴雨也渐有止歇之势。


    卫弃折腾了半夜,遇见的要么是虾米,要么是棋子,也杀烦了。


    他现在只想简单、粗暴解决眼前的乱象,吩咐:“让那群人过来。”


    卫宫侍卫退下通知,姬华则是瞬间放下手,将自己牢牢遮在卫弃的身体之后,她不想和姜衍碰面。


    姬华厌恶这个所谓的男主,他既已选择滔天权势,就该忘掉心中情爱,可他忘不掉,既要又要,只会害死别人。


    卫弃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倒也懒得回头,问:“王后,又怎么了?”


    姬华解释:“卫君,我手酸。”


    脚也累,卫弃一米九多的身高,姬华要踮脚、抬手才能替他舒缓经络。


    “那王后休息便是。”卫弃淡淡回应,没多说什么,他早看出来了。


    他这位王后,不过给他解一些衣扣,便能累得气喘吁吁。


    用体力差不足以形容她,简直像是风吹就倒、雨淋就化。


    卫弃杀了一夜的杂碎,烦闷至极,忽起兴意,有意戏弄姬华。


    他回首,低头、弯腰,凑在姬华耳边,用气声道:“王后体力太差了。”


    姬华没反应过来,体力差又怎么了?卫弃难道还需要她上阵为他杀敌吗?


    她懵懂不知,卫弃憋着笑意,故意暧昧不清捻过姬华薄薄的耳垂,直到耳垂熟透,他的话泉水似的浸润进姬华耳里:


    “王后今夜用后印催促我早些回来,我还以为王后有什么万全的准备,没想到……”他恶劣一笑,“若非有刺客来袭,我有了事做,否则,以王后的体力,今夜后半夜,我岂不是只能和王后对着坐,只能看,不能吃。”


    姬华:啊?


    她反应了一下,脸色腾的涨红。


    卫弃是在嫌弃她体力差,床、床榻之上不能配合他?


    不是,现在是说这种话的场合?他明明也是新手上路,装什么老司机啊。


    姬华被这话中的荤素不忌、寡廉鲜耻糊了一脸,惊讶、羞耻明明白白浮现在明月般的眼眸里。


    婚房内卫弃似流氓、混蛋也就算了,他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


    虽说现在各国使臣还没到,可旁边还有围绕着的血魈们。


    卫弃说话声音虽暧昧不清,可她想,血魈们的耳力不至于弱到那个地步。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口出如此的低俗之语。


    而且,他凭什么这么自信啊?别以为姬华没看出来,卫弃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听说男人第一次碰女人也许会非常快,到时候,说不定是姬华等他梅开二度呢。


    这话,姬华也不敢说。


    她艰涩道:“卫君,还有人在。”


    卫弃含着斯文败类般的笑意:“你说他们?不必担心。”


    无论是卫弃说话前、还是说话后,血魈们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状态,未曾因卫弃的话有丝毫变化。


    他们是卫君的麾下臣、座下鹰,训练有素,除开执行任务,他们就是木桩子、石墩子。


    卫君如何朝王后调情,都不是他们该听的。


    姬华大约能理解这一点,可还是觉得尴尬,她干脆闭上眼,不看卫弃恶劣的神情。


    卫弃哈哈大笑,心情畅快。


    血魈外围,忽然传来高唱声:“多国使臣到。”


    杂乱的脚步声踢踏而来,大约三十名身着各国使臣服的人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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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胆战心惊走上前来。


    风雨势大,卫弃、姬华以及血魈们周围都有结界挡雨,这些使臣却浑身湿透、一个个淋似落汤鸡。


    并非他们没有修为不会挡雨,而是害怕,不敢浪费哪怕一滴修为。


    普天之下,谁见卫君不会害怕?


    谁不怕卫君喜怒无常、杀人如魔,顷刻间夺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满目都残留着刚才宴仙台上遍洒的燕人鲜血,那些鲜血真红、真多,这么多人的鲜血汇流在一起,成了一条在地上奔腾的红河,红河浩浩荡荡涌入荷池,悉数被荷池吞噬。


    荷池起初白雾翻滚,蒸涌着红色,可很快,所有赤红消失不见。


    荷池仍旧清、美,谁也看不出它吞了这么多血、咽了这么多命。


    使臣们怕啊,他们怕他们的命消散后也毫无痕迹。


    使臣们白着脸、弯着腰、谁也不敢开口先说话,胆小些的甚至已经开始浑身颤抖。


    一名使臣挨姜衍近,嘴唇哆嗦着提醒他:“二、二公子,你、你说话啊。”


    姜衍恍如未闻,心神悉数被牵走。


    风雨天地,烟雾迷蒙,姜衍看见天地中央、被尊尊煞气血魈围绕着的卫弃、以及他身后隐约透出来的一方艳色红裙。


    风起,艳色红裙似翻飞红蝶,却一直躲在卫弃身后。


    姜衍心痛如绞、有心细究,却又不敢,只能见到卫弃如玉山在前,松松垮垮穿着一件赤衣,卫地民风开放,不似仙都玉京和姜地那般里衣是上衣下裤,卫地的里衣更像是一件宽松的袍。


    一旦不好好系,就能看到大片赤裸的胸膛,若是再不好好系,就更浪荡。


    他这样随意的装束、被扰了一夜却还算不错的心情,显然昭示着,他回到婚房内后和华儿发生了怎样一场事。


    华儿……他此生唯一挚爱,她是他的青梅,本该是他的妻,如今却……


    姜衍无声间刺破掌心,鲜血淋漓,他身旁使臣打扮的人猛然握住他的胳膊。


    疼痛袭来。


    姜衍回过神。


    旁边的人嘴唇翕动:“二公子,大家都等着你说话。”


    姜衍深吸一口气,今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照理不该来,可这些出使卫国的使臣中不只有窝囊废、还有些是怀揣着任务出使卫国、在本国颇有能量的人物。


    姜衍需要长袖善舞、借助不同的能量助他登上姜国国君之位,且,他的目标绝不仅仅是姜国国君之位。


    他要的是天下,等他得到天下,他一定会夺回他心爱的女人。


    姜衍沉下心,抬手行礼,雨水哗啦啦落到他身上。


    姜衍朗声:“我等求见卫君,并无他意,只想求问卫君,为何一夜之间斩杀燕使?我等惴惴不安,特请卫君解惑。”


    卫弃不答。


    他悠然看着多国使臣在自己面前淋成落汤鸡,态度轻慢至极,却无一人敢多言置喙。


    满地唯有雨声、风声、心跳声。


    一名懦弱的使臣承受不住压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恰好看见郭老蝉蜕下的那张人皮。


    他啊啊地惊叫起来,双腿一蹬,活活晕死过去。


    眼看着使臣团人心溃散,再这么下去,别说团结一致行事,恐怕之后完全会成为散沙。


    姜衍只能再做出头鸟,朗声:“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今日燕使携礼助卫君鸳盟之喜,为何死亡?还望卫君告知,我等满携诚意而来,难道他日只能以黄土之身回归故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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