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供销社,沈幼宁又去了一趟黑市。
补充了一些在供销社没买到的东西,买完东西正准备要走,迎面就撞上了许鹤青。
虽然是伪装过的,不过凭借着沈幼宁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不过因为是老方在外面行走,对方自然是不可能发现她的异常。
见他面前放着一个筐,似乎正在售卖什么东西,一时好奇,便指挥着老方上前去看了看。
“叔,要买牛肉吗?”
许鹤青见一个中年男人停在自己面前,连忙将筐里的东西露出一点给他看。
沈幼宁见了里面的牛肉,第一反应是,许鹤青这小子,该不会是把牛棚里的牛给宰了吧?
不过下一刻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这年头牛比人还要金贵,许鹤青又不蠢,不至于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儿。
仔细又看了肉的纹路,以及些许没有剥干净的外皮,估计是在山里打的野牛。
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酸。
她以为她们能打到一头野鹿已经是运气爆棚了,没想到这小子连野牛都打到了。
啧啧啧,一头牛肉可不少,比她们的鹿肉值钱多了。
“你这牛肉怎么卖呀?”
老方压低声音道。
“有票一块三,没票一块五。”
许鹤青看了老方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自从得了灵泉空间之后,他的五感提升了不是一点点,也不知是为何,他居然从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可想了半天,也没眼前这人的印象,许鹤青也只好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
沈幼宁对此还毫无察觉,见牛肉确实不错,虽然价格贵了一些,可这年头牛肉本就不常见,也没太在意。
主要她实在是太馋牛肉了,自从来了这里,她还只买到过一次牛肉,还运气很背的给炖糊了,气的差点哭出声来。
见筐里的牛肉,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斤,手一挥。
“我全要了!”
许鹤青没称,最后还是租用的黑市称,一次五分钱。
“这里一共是二十五斤四两,不要票一块五一斤,总共是三十八块一毛。”
许鹤青几乎没有停顿,直接报出价格。
沈幼宁正拿着草稿纸在算,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心算能力是真不错,这年头又没有计算器。
她自己又沉下心算了算,发现结果完全正确。
心下有些替他可惜,要不是摊上这么个身份,就凭这心算能力,在村里当个当个记分员是足足的了。
心里这样想着,却不妨碍她习惯性讲价。
“三十八块吧,买了你这么多东西,总得给我便宜一点。”
许鹤青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就冲着人家一次性帮他清空了这些存货,就省了他不少时间,便点了点头。
“成交!”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完牛肉,沈幼宁见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便让老方离开。
许鹤青也正准备收摊离开,刚走到一条小巷,就被几个尾随的街溜子给堵住了。
“小兄弟,挺有本事的,能弄到这么多牛肉,我看你今天不少挣吧!”
许鹤青立刻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低着头,点头哈腰道。
“承蒙各位大哥照顾,小弟……小弟家里有个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手里实在有些紧……”
他说着,抽出两张大团结,塞到领头那人手里。
这些人见他识相,言语警告了几句,便准备放他走了。
然而在几人转身的瞬间,刚刚还一副胆小怕事儿的许鹤青猛的从地上捡起扁担,动作十分的干脆利落。
转眼间,几个街溜子被一一敲了闷棍,晕倒在地。
一直蹲守在附近的沈幼宁这会儿连葡萄都吃不下去了。
眼看着许鹤青将四人身上的东西全部搜刮了一遍,最后就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估计要不是顾忌着影响,怕是这家人连裤衩子也保不住了。
凶残,真是太凶残了!
看着潇洒离去的许鹤青,沈幼宁心里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得罪他。
她这边想着许鹤青,许鹤青这会儿也正在想刚刚那个方脸大汉,原本想着要跟上去探一探的,也被刚刚那几个人给打搅了。
不过那个大汉身上的味道,这会儿他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望着虚空的方向,许鹤青一脸的深思。
……
见许鹤青走远,沈幼宁才从黑市出来。
这会儿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沈幼宁拿出五张凭条,老方三张,她自己两张,两人一前一后去取了棉被。
老方的三床直接收入空间,她自己的两床,因为是自己大老远背过来的,也只能由她自己去取
还好她现在力气变大了很多,肩上背着两床八斤重的棉被,倒是也不觉得很累。
不过毕竟是一大团东西,再去国营饭店就略显累赘了,沈幼宁坐车回到公社,便准备打道回府。
老李头的牛车还在老地方停着,沈幼宁交了五分钱给老李头,便将两床棉被给搬到了车上。
也是巧的很,沈幼宁发现自己每次带回来些东西,或者是收到回款,都要遇到这个王婶。
王婶也没辜负她的期望,等到他们所有人落座,老李头的牛车开始缓慢前行,便开始了她热情的发言。
“沈知青,你这是打哪儿弹的棉花被,哟哟,瞧这被子又软和又厚实的,这城里人就是命好,这都下乡了,还有大把大把的钱花……”
对于这样的酸言酸语,自打沈幼宁来到这里,就没少听别人念叨,这会儿心里除了腻歪,其他的反应是一概没有。
“瞧瞧王婶这话说的,这里冬天这么冷,谁家还没有一床大棉被?就说说王婶您,这大砖房住着,新棉衣穿着,那不比我这个没根底的知青强百倍?!”
沈幼宁调笑道。
要说这王婶的小儿子,和大队长家的大儿子,自小关系好的能穿同一条裤衩子,大队长的大儿子在部队里混的不错,后来也想法子把这个好兄弟也弄了进去。
这年头是只要没成家,工资都要交给家里,王婶靠着小儿子的津贴,在村子里,是除了大队长和老支书之外,第三殷实的人家。
沈幼宁这彩虹屁,算是说到王婶心坎上了,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连带着看这小知青也顺眼了不少。
“沈知青这小嘴儿巴巴的,可真招人稀罕,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