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狗美美吃了一顿饭。
饭后,照例是沈禹洗碗,沈鸿则是去后院照顾小鸡。
元宝这阵子在沈幼宁的投喂下,个头明显大了些,吃完了狗盆里剁的碎碎的肉,小脑袋便靠在沈幼宁的脚背上,十分的憨态可掬。
沈幼宁心里一片柔软,将狗子抱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滑溜溜的狗毛。
她这阵子每天都要烧水给它洗澡,即便是在这样炎热的时候,小家伙的毛摸着也很是蓬松。
“姐,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村子里的人说,山上好像出事儿了,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看见大队长带着一帮人上了山。”
沈禹一边将洗碗水从锅里舀出来, 一边跟沈幼宁讲他今天听说的八卦。
沈幼宁正逗着元宝,闻言手微微一顿,“那发现什么没有?”
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许鹤青靠不靠谱,可别被识破了。
又想到自己藏在山洞里的野猪,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她好不容易才打死的野猪,还没吃上一口肉呢,要是被人给一窝端了,她非得气死不可。
正好吃完了饭,沈幼宁借着消食的名头,抱着元宝去了知青点后院找周晓云和陈岚。
知道遭殃的是许青青,周晓云差点没仰天长啸。
“我说呢,怎么刚一回来,就看见秦向安臭着脸带了几个男知青就上山了,你说是不是许青青坏事做多了,之前就有个人看不顺眼她,把她给踹下河,这会又让人给敲了闷棍?”
她说着,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倒是陈岚,微微皱眉。
“这次也是,上次也是,你们说这两次是不是同一个人啊,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咬着她不放。”
显然,这两次的事情,陈岚已经将之阴谋化了,听的沈幼宁十分好笑。
“这事儿我们也帮不上忙,总之离许青青远一些就是了。”
沈幼宁道。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晚,才听见前院传来的动静,是秦向安回来了。
沈幼宁耳朵微动,过人的耳力,让她将前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陈岚耳力也不错,侧耳听了片刻,点了点头,“按他们的说法,估计许青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以后咱们进山可得当心一些,可千万别让人给敲了闷棍。”
“你说的对,以后要上山,我们几个最好结伴。”
周晓云深以为然,一想到村里藏着个随时可能对她们图谋不轨的人,就浑身的不自在,情不自禁靠近陈岚一些。
沈幼宁便也从善如流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女主估计是重生了,看来她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又和两人聊了几句,沈幼宁告辞离去。
而此时许家。
许青青正坐在炕上,一脸阴沉的望着前方虚空处。
重生的短暂喜悦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和上辈子一样,还是和秦向安结了婚,心里顿时一阵恼怒。
老天对她何其不公?
既然让她重生了,为什么不让她回到还没酿成错误之前?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张婆子端着一碗鸡蛋羹走了进来。
“青青,饿了没有,你今天遭了罪,娘特意给你蒸的鸡蛋羹。”
许青青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眼泪巴巴看着自己的母亲,上辈子她嫁给秦向安,却并没有如愿过上她想要的好日子。
秦向安的父母根本看不上她,宁愿和儿子断绝关系也不要她这个儿媳,任由他们在乡下吃尽了苦头。
要不是有母亲时常的接济,她怕是早过不下去了。
“娘,我好想您~”
许青青抱着母亲就不撒手。
张婆子还以为老闺女是收到了惊吓,也没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只一味抱着女儿心肝肉的叫着。
母女俩亲热了一阵子,许青青咬着牙道。
“娘,我不想嫁给秦向安了,我要和他退婚。”
上辈子的罪,她是受够了。
刚开始两人结婚,秦向安的确对她不错,后来回城的时候也带上了她,可秦家不是只有秦向安一个儿子,他们在那个家里,可谓是受尽了委屈。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曾经的手下败将周晓云却过得那么风光,儿女乖巧,丈夫事业有成,人也生的好。
一种名为嫉妒的火苗顿时将她淹没。
那时她想,自己能从周晓云手里抢走秦向安,就能再次抢走她的丈夫。
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却被周晓云的父母发现,然后将她打下地狱。
许青青一想起自己前世的遭遇,恨的眼眶都红了,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张婆子都被老闺女给弄糊涂了,一张老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青青,你说什么呢这是,人向安对你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了,你俩都领证了,还退什么亲?”
这秦向安家里,据说可是京城的干部家庭,可不能让老闺女犯糊涂。
张婆子正因为老闺女的这桩婚姻觉得扬眉吐气,这会自然是不能依了她的意思。
见老闺女一脸的委屈,张婆子也心疼,苦口婆心道。
“向安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你跟娘说,不用你出面,娘去做那个恶人,可结婚是大事儿,人也是你自己选的,听娘一句劝,以后好好和向安过日子,娘不会害你的。”
许青青的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极点。
怎么就领证了呢?
明明前世不是这样的,这难道就是小说里常说的蝴蝶效应?
许青青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突然,她眼神一厉。
沈知青。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过来下乡的,可没有这个沈知青。
……
沈幼宁这会儿还不知道,女主已经开始疑心她了,晚上等两个弟弟睡着,时间来到凌晨两点,沈幼宁悄悄出了门。
走之前,从空间里拿了把砍骨刀握在手里,这刀还是她下乡之前,在黑市里买的,一直没机会用。
左拐右拐,来到藏猪肉的山洞前,许鹤青已经等了一会儿,见人来了,缓缓从暗处走出来。
月色当空,星星点点的亮光从树梢处漏下,四目相对,两人都看见了对方。
“这猪咱们要怎么处理?”
沈幼宁问他,手里的砍骨刀在夜色下隐隐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