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然走到地下一层的监控室,询问监控室里的保安有没有再看到奚琪和白白进入商场。
之前他请监控室里的人留意奚琪和白白的身影,但一直没有得到消息。
亲自询问后,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保安在摇头。
俞景然分析奚琪的家应该在距离悦城商场比较远的地方,那天只是恰好路过。
这就有些难办。
不过也难不倒他。
自从想明白现在的“唯一交集”后,俞景然就知道要么找专业的私家侦探去打听地址,要么找餐厅经理通过对方得知,或者他自己打电话问。
他选择第三个。
他又找餐厅经理拿到奚琪和白白来吃饭的监控,重新认真看了一遍,终于找到切入点。
奚琪落下一样东西在餐厅——
白白的餐具盒。
**
吃完饭,白白又精神了,蹦蹦跳跳地离开。
他做出剪刀手的姿势,将剪刀手放在两只耳朵旁边,变成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模样跟奚琪说:“爸爸,我来带你变成一只小兔子。”
奚琪:“……”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城市大道,社恐成年人觉得在这种地方学小兔子蹦跳很羞耻。
但白白不懂这些,看到奚琪站着不动还用小奶音催促:“爸爸,快点变成小兔子呀。”
算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奚琪开始学白白比剪刀手放在两只耳朵旁边,做出小兔子的样子。
白白看到奚琪也和他一样,往前蹦了一步,“爸爸,我们一起蹦。”
奚琪跟白白一起蹦,蹦了五六次之后,白白忽然放下手往前跑,嘴里喊着“唔——唔——”
“小火车跑啦,爸爸快跟上。”
奚琪眼看到白白一溜烟地往前跑,连忙拼了老命去追。
这小臭儿子跑得是越来越快,现在他不好好跑都追不上了。
就在他追赶白白的时候,白白忽然停下脚步,嘴里喊:“红灯。”
奚琪跟着急刹车,久不运动且平衡不好的废宅险些撞到白白身上。
他刚站稳,白白又说:“黄灯。”
“绿灯,可以走啦。”
白白甩着两条小胳膊朝前跑,奚琪看到前面有台阶,连忙提醒道:“白白小心台阶。”
白白在台阶前来了个急刹车,之后一只脚踩在台阶下面,用夸张的语气说:“哎呀,我掉进海里去了,谁来救救我呀。”
奚琪跑过去拉着白白的手,配合演戏:“爸爸来救你。”
他内心流泪,现在带个孩子真不容易,要文武双全不说,还得会演戏。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想有个靠谱的队友,最起码要运动神经发达,能帮他追赶白白。
就在他这样想着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奚琪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先生,我是西莜悦城餐厅的服务生,您前两周来我们餐厅吃饭的时候遗落了一套餐具,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取回,或者没空不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给您送过去。”
“餐具?”奚琪刚跑完,声音有细微的喘,带着疑惑,紧接着他想起那套遗落的餐具,是白白的儿童餐具,吃完饭忘记拿就走,回家后发现了他也懒得取就当丢了,“都两周的事情,为什么会忽然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属于奚琪的声音,熟悉的温润和干净,仿佛从未变过,一如三年多以前他记忆中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细微的喘,刚才在做什么。
俞景然挂着变声器打电话,努力用正常的音量和音调跟奚琪说:“先生是这样,刚才我们区域经理来巡查,看到顾客遗落的物品,命令我们都送还给顾客,我们花时间看店里的监控才发现是您遗留的。”
奚琪也上过一年的班,遇到过很多一拍脑门的蠢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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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就觉得是熟悉的剧情,领导一拍脑门不管打工人死活,底下人忙翻天。
他同情打工人,直接说:“扔了就行不用还给我。”
无论是拿一趟还是送一趟都很麻烦。
俞景然:“……”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时,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个很奶的男童音。
“爸爸,是谁打的电话呀,是快递吗?”
“是西莜餐厅的服务生。”俞景然听到奚琪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白白等一下,爸爸接完电话再陪你玩。”
俞景然慢慢抿紧嘴唇,奚琪从来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过话。
他垂下眼眸,看不出情绪地继续说:“先生,区域经理让我们一定要交还到顾客手上,同时为表歉意还让我们提供30元无门槛代金券,如果您没时间不方便拿,我可以给您送到小区,交给门卫或者保安。”
奚琪有点头疼。
虽然听起来事情不太靠谱,但奚琪做打工人那一年遇到过更加不靠谱的事情,比如说领导出差在外手机没信号,他们帮领导招待客户,秘书让准备茶点说是领导的大客户要好好招待,但公司支出一直抠门,要领导审批通过才能从行政手里领到茶点。
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不可能实现的逻辑。
奚琪有些同情打工人,干脆说:“不用那么麻烦,留在餐厅我周一去取吧。”
反正他工作日白天都没事,干脆开车过去一趟。
俞景然:“好,麻烦您了,您来店里直接报丢失的物品就可以。”
随后他干脆利落地挂上电话。
精准撒网,不拖泥带水,俞景然相信他这次一定能等到奚琪。
他从前一直觉得奚琪是一位很善良的人,会共情打工人,遇到做服务行业的人会包容对方的无心之失,有次服务生不小心把滚烫的汤洒在身上也没说斥责的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么狠心,决绝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