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好了各位，我成功超额完成了我的任务。
现在，我正在森林里狂奔，我的身后坠着一支加强武装部队。
此时天上正飞着武装直升机，地上追着轮式装甲突击车，间隙还穿插着各种端着步枪等武器的士兵，远处还时不时有狙击弹射来，附近还有装甲运兵车正在源源不断地输送战力。
这人数，这声势，我差点以为是某些国家在举倾国之力追杀我。:)
所以谁能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不就几颗手榴弹而已，甚至一个人都没炸死，所以你们到底在气什么啊啊啊！
就算钢铁之躯让克拉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如此密集的真理覆盖，还是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开始朝叙利亚风格靠近，并逐渐有超越的趋势。
克拉克满腹委屈。
但克拉克不哭，只是一味狂奔。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大地仿佛地震般开始剧烈震动。
我忽然站定在原地，猛的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我们出来的位置，那几座山正在发生连环爆炸，山体正在开裂，破碎，落下。
挺拔的山峰像是小孩的玩具一般，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迅速向内坍塌。
我听到了无数人的哀嚎，求救，最终于死亡到达之际从喉咙中挤出的绝望哀鸣。
但我的视线还在下移，我的听力还在深入。
终于在倒塌的最深处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心跳声。
它很微弱。
它在努力的一下一下的跳跃，想要让自己的拥有者能活下去，但是他伤的太重了，它跳跃的再用力，也只是在让更多的血喷洒出去。
鲜血从那道躯体中涌出，在地上漫延。
那生命流逝的声音，与布鲁斯逐渐微弱的呼吸声竟然开始交相呼应。
我听到他正在死去。
93
我发现他动了。
布鲁斯猛吸了口气，似乎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回光普照。
他挣扎着在几次脱力之后，终于按下了手中的通讯器。
我听到他的声音极其平稳，像是根本没有受伤一样地说了一句话。
“约翰，任务完成，立即撤退。撤退途中不要再联系，完毕。”
他没有向我求救。
他从未想过向我求救。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并不相信我。
94
一颗□□落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这次没有躲避，剧烈的爆炸和火焰瞬间将男人吞噬，但浩大的声势还没来得及翻涌四溢，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迅速排空。
像是有什么无形的结界被投下，笼罩在他周围，将他与这尘世隔离开来。
男人垂头站在中央，脸上面罩地带子终于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脆响。
面罩彻底落下，掉到地面。
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不似人类的俊美脸庞。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缓缓张开双臂。
他开始飞翔。
他停于半空中，停于众人之上，无所依凭地漂浮在那里，低头俯视着众人，湛蓝的眼睛开始泛起红色。
那一刻。
天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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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布鲁斯？……拉，我的上帝啊。布鲁斯，你快醒醒！”
好吵……
“天啊，布鲁斯，你的手臂……我的天，你的手断了！我得先帮你绑起来，这块…该死，手臂我先帮你冻起来。”
“该死的，我之前没这么做过……希望等出去后不会坏死。”
什么东西……？
布鲁斯拧起眉，觉得听了一耳朵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布条缠绕住，最后紧紧勒死，疼痛让他眼皮跳了跳，但眼球转了转，挣扎几番之后还是没能睁开。
“……好吧，至少你的心脏还在非常努力的跳动。当你醒来的时候，记得替我谢谢它这么努力。”
“毕竟依照我来的时候观察的情况来看，它可能当时在场的里面，最有用的那个了。”
布鲁斯：……
布鲁斯觉得自己应该是走了有一会了，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么欠揍的言论？
“布鲁斯……你的内脏都要被切成卤煮了，我得先用热视线帮你止血。你放心，这次我是专业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就是可能会有点疼，你可能要先忍耐一下。”
热视线？这又是什么？
还没等布鲁斯想明白什么，他就先感到有人跨坐到他的身上，按住了他的双臂。
接着就是一道猛烈的烧灼感。
布鲁斯因为剧痛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向上挺起，身上的青筋开始暴起。
但他硬是将所有的声音和痛呼卡在嗓子里，倔强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在度秒如年的疼痛里，他也不知过了多少年。
克拉克终于焊接完毕。
布鲁斯也成功被痛精神了。
他无力地倒向地面，愤怒地看向身上的来者。
“你TM——”
在看清身上那人的面貌时，布鲁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克拉克双手撑在布鲁斯脑袋两边，蓝色的眼眸中盛满真切的担忧。
“布鲁斯，你感觉怎么样？你伤势太重，流了太多血了。虽然我给你做了紧急处理，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多久。”
布鲁斯死死地盯着克拉克，脸色漆黑，过了许久，他突然从喉咙中挤出一个词。
“fuck!”
克拉克：……
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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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警惕的看着克拉克，“你到底TMD是什么人？TM的你该死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脑袋非常不清醒地悲愤大喊，“为什么你会长得TMD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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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复杂的提醒布鲁斯注意语言。
虽然知道他是在夸我，但因为刚才那句话中含fuck量太多，导致我竟然无法升起任何喜悦之情。
“好吧，看来你现在根本就不太清醒。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会想杀我灭口。”
我喃喃的摸了摸脸，“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这张脸。”
布鲁斯：“……从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布鲁斯在我的搀扶下，准确来说是完全在我的摆弄下靠坐起来。
而就是这一下动作，他体内的伤势竟然又崩开了。
我：……
布鲁斯咳嗽几声，咽下喉咙翻滚的血液？或者肉块？随便什么东西。
他注意到我的表情，竟然笑了起来，“别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只是我要死了，又不是世界要毁灭了！”
“你怎么可能会死！”
我直接尖叫出声，大声的地反驳他。
布鲁斯以一种不正常平静地目光看着我，“是个人都会死，我也不会例外。”
我直接被他一句话给整崩溃了。
布鲁斯以一种残忍的姿态，将我一直逃避的事情掰开来，摊在我面前。
他会死去。
他即将死去。
但是蝙蝠侠怎么会死呢？
蝙蝠侠怎么会死在这种时候。
他甚至还没有成为蝙蝠侠，他怎么会死呢？
我无法接受这件事。
我觉得我的内心世界正在崩塌。
从小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注视着，一直在期待着。
在我知道超人会拥有蝙蝠侠，克拉克会有布鲁斯。
在我知道他们未来会经历怎样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一生。
在我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会有多么默契，他们的灵魂会有多么契合，他们无论经历什么都不会后悔曾经认识那个他之后。
我甚至一直在为此恐惧，我害怕我不够好，害怕我不够充满希望，害怕我不够强大。
在我惧怕我无法成为那个完美的超人，我无法配得上我的蝙蝠侠的时候。
你让我如何接受……
我会在一切都还没开始时就失去这一切。
我情愿毁灭的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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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和你相遇时，我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布鲁斯抓着我的头发，强行将我的头拔出来。
“你一直以来，到底在透过我看谁？”
“约翰，或者说……”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