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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令人胆战心惊的沉默。
通过李明的沉默，我知道我的超级大脑在刚才那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往负数跑了。
而通过周围人的沉默，我悲伤地判断出这群看上去在认真工作的人中，竟然近乎是所有人都在偷听我们说话。
而唯一令我欣慰又哀伤的是布鲁斯的眼神竟然瞬间就释然了。
布鲁斯感叹地看着克拉克，如果李明选择徒弟的标准是智商要足够低的话，那他的确永远也比不上这个人。
毕竟他就算再怎么伪装，也伪装不出这种天然毫不做作的愚蠢。
克拉克感觉到了冒犯，但他没有证据。
于是他转头看向李明，试图隔着层层阻碍传达自己的控诉。
李明很想反驳，但他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当初决定要教克拉克，就是因为太过轻易地套出克拉克祖宗十八代的情况，出于愧疚想补偿才导致的。
李明：……
可恶，他让我输得好彻底！
克拉克：？
为什么要沉默，你说句话啊！
李明默默转头，嫌弃地推开克拉克的脑袋。
“别再转你这愚蠢的小脑瓜了。我不喜欢男人，更何况我都有老婆孩子了。”
“你都有老婆孩子了！？”
交叠在一起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下意识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他们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
李明被气笑了。
“在我想要揍人前，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立马准备悄悄遁走，却被布鲁斯一把揽住了肩膀。
相同的姿势，相同的位置，我相同地缩着肩膀。
就是没注意到自己的姿势和之前相比多了那么些……怂。
李明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明悄咪咪地回来，在我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嗯？有点怪，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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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注意到李明的异样，准确来说，现在旁边那颗漂亮的脑袋和与之接触处透过层层阻碍传来的、格外烫人的温度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
明明过去与人这么亲密甚至更加亲密的情况也不少，但为什么今天就是觉得不对劲，浑身上下怎么都不对劲。
我的各种超级感官几乎都在瞬间暴乱，不受我控制地观察着、探索着、收集着旁边人的一切信息。
我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
大脑似乎因为一下子涌入过多的信息而停摆。
但这根本不科学！
我可是有超级大脑的人！就这还能占据我的全部大脑！
我思来想去，只能将一切都归因于对方是蝙蝠侠。
蝙蝠侠，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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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当然注意到了身后李明狗狗祟祟走来走去的异样行为。
不过他觉得李明是在警告他，不让他接触这个黑衣人。
于是布鲁斯更紧地揽住克拉克，几乎将某人强压进怀里，然后半拖半拽地把他强行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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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布鲁斯。你叫什么？”
“克拉克。”
我人脑分离地回道。
“哦，不是。约翰，我叫约翰！约翰·福尔摩斯！”
我冷汗都下来了，看上去绝望地想给自己一拳。
我怀疑现在就算把自己打成脑震荡，也是把负数的智商打成正的。：）
布鲁斯挑眉，“嗯哼，有趣的名字。你很喜欢他拍的电影？”
我：……
我：？
我脑袋上冒出数个问号，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什么电影？”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移开视线。
“没什么，这不重要。”
我眯眼看着他。
布鲁斯看天看地，“也是，毕竟按照你的年龄来算。你出生的时候，他应该还没出名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来自于约翰·华生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吧？”
布鲁斯：→-→
我执着地看着他，“你知道的吧？”
布鲁斯偏过头。
我硬是凑过去。
“知道的吧？”
布鲁斯头移得更开了，含糊不清地嗯啊几声。
我不甘心地再次凑过去，都没注意到两个人身体别扭得像是要缠在一起的藤蔓。
“他当然知道。”
再次‘不经意’路过的李明看不下去了。
“你个傻孩子没看出来他在逗你吗？”
被打断的布鲁斯立马，非常核善地笑道。
“李先生是很闲吗？”
没事干，老是在我们旁边转悠什么？
“巧合，巧合而已。”
李明再次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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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转回头，遗憾地看到本来恐惧感都要完全消失的克拉克再次缩回了龟壳。
没错，比起李明，身为当事人的他能更鲜明地感受到克拉克对他的奇怪表现，比起李明所想象的那些，更类似于一种也处于极度警惕、防备情况所导致的精神高度紧张。
对方似乎很怕他。
但是他并不记得他们之前碰到过。
就算碰到过，他也不认为他曾经做过什么能让有着这种力量的人感到害怕的事情。
布鲁斯将各种疑点记入大脑的表格上。
“就像我说的，这些都不重要。”
布鲁斯扬起超级明媚动人的笑容，揽着克拉克又换了个更加远离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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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隐蔽的地方。
“不过如果刚才的话冒犯到你的话。我要先对你道个歉，刚才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毕竟你似乎有点……”
布鲁斯顿了顿，在拉长足够的时间后才从唇齿间慢慢地吐出那个词。
“紧张。”
紧接着，他就感觉怀里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就像是一块铁板。
或者说……
布鲁斯没忍住，在克拉克没注意到的地方用手指小心敲了敲那些肌肉。
怎么感觉的确就像是铁板一样？
尚且年幼，还没见识过地球上物种有多丰富的布鲁斯陷入了宇宙猫猫头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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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斯的提醒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紧张。
哇哦，没想到蝙蝠侠年轻的时候竟然这么好说话吗？！他竟然会主动解释！他还会主动给我道歉！
被各种刻板印象严重侵蚀的我，承认我被感动到了。
我瞬间就原谅他了。
“哦，我好像是有点紧张。谢谢你的玩笑，虽然我觉得不是很好笑，但我现在没事了！”
布鲁斯：“…………”
“唔，嗯。那就好……不用谢。”
布鲁斯有被某人的天真伤到，僵硬地别开头。
“就是，你知道的。就像你刚才听到的，我听说过很多有关李先生的传闻，曾经想要拜李先生为师，跟着他学习，但是他拒绝了我。”
他指着车厢，敬佩道，“我以前的确知道李先生很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所以这里面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吗？”
他挤了挤我，低头凑到我的脑袋边。
布鲁斯当然注意到了面前的人老是往他脸、眼睛等地方瞟的动作。
他非常明白自己的脸有多好看，声音有多好听，身材又有多完美，包括那绝美的蓝眼睛在内，这一切的一切过去都为他谋求到了诸多福利。
而他现在正在肆无忌惮地，百分之两百地释放它们。
就是可惜对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让他无法准确分辨出他的想法，但好在他的肢体语言有些过于简单。
“你能不能教教我？或者帮我说说好话，让李先生收我为徒怎么样？放心，无论是钱还是什么的，我都付得起。”
“只要是你想要的。”
“只要是我有的。”
“我都可以给你”
我听到我的心跳声漏了一拍。
近乎是喃喃地重复道，“只要是你有的？”
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眸里像是有暗流在涌动，“只要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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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心动了。
如果什么都可以的话……
那我是不是能提前预约一个蝙蝠侠的独家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