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思白愣在原地,不知是被这句话定住,还是被肩头的那双手攥着。
季闻则掌心似乎很烫,即使隔着衣服,落到他皮肤上也仍有余温。郁思白下意识顺着那只手看过去,隐约瞥见对方额间,似乎有汗。
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分钟,又像是仅仅一刹那,郁思白肩头一轻。
季闻则的手垂落下来,也不再看他,面向一组其他人,含着笑。
“听你们组长的,我不越级管辖。”说罢越过郁思白向前走去,吩咐道,“卢近仁,来我办公室一下……”
季闻则的声音渐渐被甩在身后,郁思白抿着唇,几乎是闷头撞进了电梯。
不知是不是脚步太快,他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肋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着季闻则站到他身前的画面。
可能,只是他太久太久没有被人这样坚定的帮过了。
以前是没有,后来是不需要,他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尖刺,足够硬的外壳……
“下周见,郁总监。”耳边又回荡起声音。
郁总监。
总监……
郁思白被涌进电梯的人群挤得踉跄,回忆的磁带卡壳,让他骤然清醒。
不,不是的,季闻则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招揽他而已。
一组的人跟在他身后,一窝蜂的挤了进来。电梯门关上,满载的轿厢一层层向下落回地面,郁思白的心却始终悬着,摇摇欲坠。
“组长,我们是不是要发达了……?”终于有人开口,声音里带着希冀。
一句话像打开了泄洪的闸,其余人全都叽叽喳喳起来。
“卧槽!组长,刚刚改图那下帅死了!”
“太棒了,就要这样把项目全都抢过来,没那个金刚钻还揽什么瓷器活!”
“组长组长,你上次跟老板去吃饭,是不是聊得很愉快啊?”
——我冷着给他甩了脸色转身走了。郁思白心想。
“昨天季总亲自说你不用加班,是真的吗组长!这么有面儿!”
——是真的没错,但我在心里骂他他拒绝了他加好友的邀请。
“组长你说句话呀,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啊,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招揽,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郁思白抬手按了按额角,只觉得思绪一团乱麻,好像整个人都有点失去对生活的掌控力。
自从季闻则这个新老板空降来,他平静的、没什么远大前程但胜在安稳的职场生活,一下子就像把水泼进了油锅。
出了大厦,郁思白没坐地铁,直接打了个车去聚会地点。
他现在这个状态,都怕自己坐过站。
季闻则……季闻则。
他下意识摊开掌心又蜷缩起来,不断做着这个动作,试图以此来找回自己的掌控感。
可半晌他才发现,自己盯着掌心的纹路,已经不知道出神多久了。
他的掌纹并不规整,生命线枝丫丛生,像是生命里总有人来来去去,短暂陪伴他又迅速的离开,纵生的命运线也波折不断。小时候看手相的老头说,他未来事业会有重大变动。
总不会真的是跟着季闻则去干管理吧。
郁思白扯扯嘴角。
季闻则那样坚定的站队,他说没被触动是假的,但对方要求的回报,也实在有悖于他一贯的工作理念。
就连拼了命赚钱加班的那些年,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不清前路。只觉得自己像课文里那只被推到悬崖边的羚羊,不知道自己这一跃,能否落到对岸。
……可他原本也没有想搞这出羚羊飞渡啊。
郁思白心里忽然生出点委屈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没理,只能在走走停停的车流里,被悄悄消化。
他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到了地方,被服务员引着推开包厢门,呼出一口气来,强行把自己从上班状态拉出。
朋友们开口迎接的声音,几乎震翻楼顶。
“恭迎我们的夺冠功臣!Respit2!res老师!!!”
一阵笑闹后,郁思白跟每个人打了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众人也不见外,一群半大小伙,对着一桌子菜就风卷残云起来。
娃娃脸的pupu就坐在他旁边,开口提醒:“对了,你不是要问foun神事情吗。”
郁思白这才想起来,咬了下筷子问:“段哥你最近是不是送出去一套嘉年华的限定礼盒?手绘板的那个。”
“啊,是有。”坐在对面的段骋雪点头,不等郁思白询问礼盒来历,直接道,“你拆封了?包装盒跟合格证扔了吗?”
“拆了啊,都摆好了……”顺口回答过后,郁思白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在我这儿?”
段骋雪目光一闪,随意笑了笑:“就知道是给你,我才送他的。不然随便给个谁,暴殄天物怎么办。”
郁思白几乎下意识重重咬住筷子,低声自言自语含糊道:“他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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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什么?”段骋雪问。
“果然是个早有预谋的圈套。”郁思白咬着牙说,“我跟你说,我们那老板简直就是一个老狐狸,你跟他打过交道你应该知道,一肚子算计,玩弄人心……”
段骋雪原本格外专注地听着,听到最后,虽虽然松了口气,目光却越来越茫然。
res骂老板骂的这么起劲儿,想来是没有发现序列号的事儿,但……玩弄人心?谁?季闻则吗。
这人哪怕是不在电竞比赛里,在庭季总部工作的这么些年,好像也基本都是佛面蛇心、毫无情面这种风评吧。
他倒是雷霆手段处理了不少玩弄人心的家伙。
“……我就知道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我早该知道。”郁思白抿着唇说着,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怨气显然不假。
圈里人都知道res情绪稳定脾气好,只要不碰到他的逆鳞Execut2,完全就是个好好先生,就连以前吐槽单位老板也都是搞笑居多。
段骋雪忍不住好奇,季闻则到底是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儿——总不能是说Execut2真是个废物,他骂他自己吧。
“怎么了,你的新老板欺负你?”他问。
“说起来比较复杂,长话短说的话,就是……”郁思白琢磨了片刻形容道,“他想逼良为娼。”
“噗——咳咳咳。”段骋雪立刻一手捂嘴,另一只手扯了纸巾就是一通擦。
薛简等他的时候喝了点酒,原本只是拖着下巴好奇听着,郁思白这么一句逼良为娼把他炸出来了。
他一拍桌子,充满正义感道:“你老板叫什么?你薛老板我在沪市也是有几分薄面的,实在不行还有我发小,更牛!谁敢这么欺负你!”
“唉,倒是也不用……”郁思白当然是拒绝,倒不是在意老板怎么样,只是不想把自己朋友牵扯进来。
被薛简这么一搅,心里压下去的郁气和纠结倒是也散了不少,想起自己刚刚回答了一半的问题,扭头看向段骋雪。
“你刚刚问我盒子……已经扔了,怎么了吗?”
“合格证呢?”
郁思白没当回事儿,随口道:“也扔了。我老板在上面签了微信号,留着多晦气……你笑什么。”
他对面,段骋雪那颗染着银白头发的脑袋已经笑得一抖一抖了,即便如此,手指还是坚强的在手机屏幕上一下一下的戳着打字。
【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