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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意外

作者:小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老妇人摆摆手道,“什么钱不钱的!来了就是客人,快进来坐,我这就去和面蒸馒头!”


    旁边的小孩欢呼起来,柳玉泽和刘老头走进屋内,小孩很懂事地端来两晚茶水,茶水粗劣,柳玉泽很自然地接过来喝了一口,还逗逗小孩儿夸他能干。


    饭菜上得很快,炒了青菜,拌了萝卜,不见油水。馒头倒是蒸了四大个,是没发酵过的死面,口感扎实得噎人,孩子倒是吃得开心。


    柳玉泽没动馒头,只捡着菜吃,悄悄把自己那份推给了孩子。饭桌上闲聊时,他们才知道这孩子命苦,爹死了娘跑了,全靠老妇人一手拉扯大。“还好家中有田,总归饿不死。”


    吃完饭,柳玉泽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老妇人见了,惊得差点打翻了碗。


    “使不得,使不得!” 她手忙脚乱地去推,把银子往柳玉泽手里塞,急得脸都红了,“我这粗茶淡饭的,哪值这么多钱?”


    两人推搡了好一番,柳玉泽才无奈道,“大娘您就收下吧,其实我们过来,是为了祭拜刘贵福一家,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过来帮我们修修坟吧,祭奠先人时花钱也算是行善,就当我们图个安心。”


    老妇人这才住了手,连连点头应下。因为家中常祭拜去世的儿子,大娘给他们翻出了香火和纸钱。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扛着锄头、提着镰刀。拎着祭祀的物品,往村东头去了。


    再次来到那塌房边,几人便分头忙活起来。柳玉泽仔细修整着坟头,刘老头一趟趟运土填坑,老妇人蹲在一旁除草,连那孩子也没闲着,捡来些石块把土堆围了起来。


    太阳早已爬到头顶,几人埋头干了快一个时辰,柳玉泽直起腰,伸手擦了擦汗,忽然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只觉得周遭的风都滞了滞,野草都蔫头耷脑的,透着股说不出的滞涩。


    “咻——”一声锐响陡然划破空气!


    还没等他转头去看,眼角余光已瞥见道黑影 “唰” 地从塌房断墙后闪出来,快得只剩道模糊的影子。


    柳玉泽根本来不及细想,身子已凭着本能猛地往旁边一拧,手中的柴刀一辉。就听 “嗤” 的一声,一枚黑沉沉的小刀被打得改变方向,擦着他的袖口飞了过去,斜斜刺入地面。


    “谁?!”柳玉泽的低喝里带着未散的惊悸,他身形一转,人已挡在了那孩子和老妇人前头。


    老夫人和小孩哪见过这架势,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地上的小刀,脸色才倏地变白,一个劲儿地往后缩着。


    柳玉泽的目光锐利,飞快扫过断墙、荒草、还有远处歪歪扭扭的河道,哪里都看不到人影,可那股被盯着的寒意却如芒在背。


    “你竟能躲开?”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柳玉泽猛地抬头,就见前方的一棵树上,不知何时站了穿道袍的人,他手里还捏着几枚一模一样的小刀,刀尖正泛着冷光。


    “你当真是凡人?” 那人又问了一句,声音里透着点不易察觉的诧异。


    来人果然是李文易!


    “我当然是凡人。” 柳玉泽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却扬声笑着答道。只是他的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柴刀,木柄上的毛刺硌得掌心发疼。他怎么会在这?邬曜不是说会拦住他吗?难道…… 邬曜出事了?


    “你遇到邬曜了?” 他往前站了半步,挡在老妇人和孩子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快走。


    李文易没了初见时的友善,他面无表情,从树杈间一跃而下,道:“正是他让我来的。”


    “他让我除掉那个姓刘的杀人犯。” 李文易扫过刘老头,眼神冰冷,说话间袖间 “唰” 地一抖,三枚黑色的小刀已捏在指间,刀刃映着日头,晃得人眼晕。


    “他还要我带走你。”


    “不可能!”


    柳玉泽几乎是咬着牙矢口否认,声音发像绷紧的弦,攥着柴刀柄,用力到指节都泛了白。


    怎么会是邬曜让他来的?柳玉泽心里慌了,无论是邬曜真出了事,还是他忽然反悔、竟派了人来抓自己,对他而言都过于难以置信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好像习惯了邬曜从容地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决定。这几天相处得太顺利,顺利到……柳玉泽都快忘了邬曜冰冷粗暴、不讲道理的样子。


    为什么?柳玉泽盯着脚边的松土发愣。邬曜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让李文易过来杀刘老头?他不应该听我的话去拦住……不,邬曜明明是剑尊,他本来就不应该对我言听计从。


    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演戏?他看自己急着救人觉得有趣,先顺着应下,再派李文易来,好让自己亲眼看着想救的人死在面前?


    柳玉泽的脑子乱作一团,悔意和愤怒搅在一起,背后冷汗直冒。他敢掺和进这些事,完全是因为有邬曜给他当靠山。但现在,邬曜甩手不管了,而亲人被杀的李文易又追到眼前……


    他顿了顿,又想到,说到底刘老头是要回去受审宣判的,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什么区别?他杀人的事情也是不争的事实,此时偿命也算天经地义。


    他略微回头瞟了一眼刘老头,他倒是没躲起来,就站在自己背后四五步远的地方,头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发,手里的锄头尖扎在土里,指节却在微微发颤。


    他是害怕了,还是认命了?


    柳玉泽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现在非杀人不可吗?”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放软了些,试探着问,“杀人偿命,官府自然会给他判刑,你让他祭拜一下父母,然后我们就跟你回去,行吗?”


    “不行。” 李文易斩钉截铁道,手里的小刀转了个圈,指向刘老头,“他必须死,现在就死。”


    “你不是官家的人吗?怎么硬要动用私刑?”柳玉泽语气有些焦急,往前迈了半步,“报官啊,官府会处理!”


    “他想杀我侄孙的时候,怎么不先报官?”李文易冷声反问到,眼里透着恨。


    “他一个凡人,你们修仙者有权有势,他报官有什么用?”


    “没用?”李文易嗤笑一声,“是没用还是不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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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把那姑娘迷晕了送到我们府上!他有脸报官吗?!”


    柳玉泽被堵得哑口无言,嘴唇抿了抿,攥紧了拳头。


    “你明白事理就好。”李文易冷冷丢下一句,抬脚就往刘老头那边走,一步,两步,如同踩在绷紧的弦上。


    柳玉泽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座还没修好的坟。坟上的土松松垮垮的,新堆起来的土包歪歪扭扭,连块写名字的木牌子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大太阳底下,看着凄凉又可笑。


    他脑海里又浮现之前刘老头下跪的样子,比这坟还要再低矮几分。


    李文易已经越过了柳玉泽,他右手一翻,又摸出枚小刀,刃尖对着老头的面门,眼里的狠劲毫不掩饰。


    刘老头还是没动,僵在原地,不知是吓软了腿,还是真不想跑了,只垂着眼,肩膀微微塌着。


    小刀划破空气的锐响炸起,直冲着刘老头的眉心去!


    “叮!”


    脆响陡然炸开,小刀被猛地弹飞出去,“当啷” 落在远处的土堆上。


    柳玉泽喘着粗气,挡在刘老头身前,左臂还维持着挥出的姿势——他几乎是扑过来的,跑得太急,额前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手里还攥着那柄柴刀,刀柄上的泥蹭在了袖口上,却摆出了个规规矩矩的姿势:双脚分开与肩齐,左手按在刀柄,右手虚抬,正是无恨剑派的起手式。


    只可惜握的是柴刀,豁口的刃上还沾着草屑,瞧着实在滑稽。


    “你这是想打?”李文易惊讶道,“你居然为了一个杀人犯,要和修仙者动手?”


    “我如果不和你打,你会怎么做?”柳玉泽的声音还带着喘,却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自然是杀了他,再把你打晕带走。” 李文易收回手,指尖的小刀转了圈,眼神里添了几分诧异。


    柳玉泽忽然笑了,低低的一声,带着点犟:“是啊,所以我得打。”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能伤我,我要是破了皮,邬曜肯定饶不了你。”


    方才李文易冲刘老头挥刀时,指尖的真气带着股狠劲,可刀被他打飞的瞬间,李文易明明能顺势攻过来,却硬生生收了力,那周身的真气敛了大半,竟像是怕伤着他。


    此时冷静下来,心里那点慌意淡了些。邬曜大概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让李文易过来?


    李文易皱了皱眉:“你既然自愿比剑,受伤本就在所难免。”


    “邬曜可不管我自不自愿。”柳玉泽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眼里的笑淡了些,多了点认真,“而且,谁跟你比剑了,我跟你比的是柴刀!”


    说罢,柳玉泽竟然双手握刀猛地向前奔袭,竟然是主动迎了上去。


    他脚下猛地一蹬,风卷着尘土掠起,柴刀在他手里竟稳得很,木柄被攥得发烫,倒真有几分剑的凌厉。


    李文易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却没退,指尖的刀 “嗖” 地飞出去,直取人手腕。


    “叮!” 柴刀弹开小刀,两人瞬间交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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