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看清眼前的存在，秦照雪忍不住狠狠吸了口凉气。
那鲛人少年仿佛被她的声音唤醒了神志，当即投来厌恶和排斥的目光。
秦照雪下意识就想从这间屋里退出去，她直觉这鲛人少年根本是块烫手的山药。
可身后的大门被“砰”一声关上，面前也多出了个陌生中年人。
对方上来便赔笑道：“仙子这是要往哪儿去，您不是来领取自己的灵宝吗？”
秦照雪咬牙：“我要的灵宝，看不是活人。”
那中年人却是哈哈一笑：“仙子这话就不对了，眼前不过是只鲛妖，哪里算得上是人呢？”
秦照雪瞥了这人一眼没说话，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在话本里都是会死得很快的炮灰，她还是跟这人拉开些距离的好。
见秦照雪不肯多说，中年人却是继续自说自话：“这鲛人便是这次的至尊灵宝，请仙子在此与他结契，然后便可将这畜生领走了。”
“你确定这是灵宝，而不是什么祸水？你们想要将祸水东引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些，打量着我真看不出来呢？”秦照雪冷笑。
中年人半点儿没有被戳破的害怕，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变：“仙子这是什么话，我们这开灵宝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仙子还是快些定了契约，离开此地吧。”
身后的房门紧闭，面前的中年男人半步不退。秦照雪清楚，今日她要是不跟这鲛人结契，恐怕没办法走出这扇大门了。
怪不得一直没抽到的至尊灵宝随随便便就落到了她手里，恐怕是这里的人急着把这头鲛人送出去，才临时弄出来的抽奖。
秦照雪暗骂自己倒霉，她果然不该相信运气这回事的。
虽然清楚自己这是被坑了，但秦照雪却不打算就这么把鲛人给带走了。
她故作贪婪地道：“说好的至尊灵宝，结果只是鲛人，我可不满意。要是不给些别的补偿，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中年人表情一顿，眼神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仙子想要些什么？”
秦照雪狮子大张口：“养一头鲛人可不容易，需要不少灵石呢，可我口袋空空啊。还有，我听说鲛人很凶猛的，要是我不小心被他伤到了怎么办？
“所以什么珍贵的丹药、厉害的护甲、高级防御法器……都可以给我来上一些嘛。”
中年人越听表情越难看，额头的青筋都崩起来了。
要不是急切地想把这头鲛人脱手出去，他早就把眼前女子给赶出这栋小楼了。
中年人的语气僵硬了几分：“灵石这种小事，我倒是可以做主给仙子一些。但丹药、护甲这类，我怕是帮不了仙子你了。”
秦照雪一脸遗憾：“唉，没看出来你们也这么穷。那算了，就只给我十万灵石即可。”
中年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十万灵石？仙子恐怕高看了我们，这十万灵石我们拿不出来，最多只有一万灵石。”
说完，他一甩袖子，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
秦照雪默默撇嘴，觉得这人实在抠门。
但有总比没有好，她只能委屈地答应了下来。
可中年人似乎被她的贪心吓到了，非要秦照雪先跟那鲛人签订了契约，才肯把灵石给她。
秦照雪无奈，只能听从对方的话，咬破指尖逼出一滴精血，送入那鲛人的眉心。
一阵光芒过后，鲛人眉心处便多了一点红痣，这是他被秦照雪契约的证明，而红痣也是秦照雪对他的束缚。
红痣连心，一旦这鲛人敢做出什么对秦照雪不利的事情，她便可以瞬间捏爆对方的心脏。
契约已成，中年人仿佛卸下了重担，欢欢喜喜把一万灵石给了秦照雪，就将她连带那鲛人一起送了出去。
鲛人刚被放到地上，他那条绚丽的蓝色鲛尾就幻化成了双腿。
好在这人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袍，倒是不至于露出些不该露的地方。
但秦照雪依旧不希望这鲛人的模样显露在外，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找出了一件宽大的外衣，兜头披到了鲛人身上，这才带着他离开。
鲛人大概是被关了太久，身上早没了力气，行动起来摇摇晃晃的。
他艰难地跟在秦照雪身后，明明走得很不容易，却咬紧了牙关不曾开口求助。
秦照雪也装作没看出他的虚弱，一个劲儿往外走，想要尽快逃离这座小楼。
等在门外的红袖看见秦照雪出来，刚想问她得到了什么宝贝，就见到她身后看不清模样的鲛人。
红袖也瞬间察觉到了秦照雪情绪不对，立刻闭上嘴没有多问。
三人飞快走出了小楼，秦照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红袖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你先别问，等我们离开了月光集再说。”经过这事儿，秦照雪也不想留在月光集上了。
好在红袖先前已经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给买了，现在离开也不心疼。
秦照雪顺势给几个师兄去了消息，和他们约定在入口那儿汇合。
三人匆匆赶去入口的路上，秦照雪还撞见虞清然三人被几个护卫押送出月光集。
至于她为什么能认出虞清然来，自然是因为他们三个的都摘下来了，外面那身黑袍也破了，根本没办法遮掩模样。
虞清然接受着四周投来的眼神，露出屈辱又不甘的表情。
这一幕看得秦照雪心生好奇，还拉着旁边陌生人攀谈了两句。
“他们啊，刚刚想抢人东西，闹得打起来了。但对方跑得快，他们就倒霉了，不仅被护卫抓住，脸上的面具也被打掉了。”看热闹的修士笑嘻嘻道。
听了一会儿秦照雪才知晓，原来虞清然又跟先前对待她们时一样，想要抢别人看中准备买下的东西。
那人可没秦照雪她们这样好的脾气，双方争执了两句就动起了手。
不过因为是虞清然这边先出手的，所以护卫们赶来后，便将他们三人抓起来，准备赶出月光集了。
三人因此丢了大脸，虞清然更是在走出月光集后就泣不成声。
谢知秋和乌泽瞬间忘记了想要伏击秦照雪和红袖的打算，心里最怨恨的变成了刚刚和他们动手的人。
等到这三人走远了，秦照雪这才跟红袖走出来，顺便交还了面具和袍子。
收到消息的风拂月几人后脚也赶来了，先前在玩乐区收获颇丰的柳含情刚要跟小师妹显摆，却一眼就瞧见了她身后的那美貌鲛人。
柳含情瞬间皱眉，警惕道：“师妹，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