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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极东,有一片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海,名为“未来星宿海”。·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此地并非真实海洋,而是由无尽佛门愿力与推演未来之“一切种智”光辉交织而成的虚幻净土,亦是东方净琉璃世界于此间的显化投影。
星海之中,万千星辰并非寻常星斗,每一颗皆是一枚流转的梵文种子字,或是一段凝固的慈悲宏愿。
它们按照玄奥的佛理轨迹运行,洒落清辉,滋养着中央那座完全由七宝琉璃构筑的巍峨殿宇。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殿。
殿内空旷寂静,唯有星辰运转的微光透过琉璃壁,在地面投下不断变幻的瑰丽光斑。空气中药香弥漫,闻之令人心神宁静,气血平和。
一道略显踉跄的青碧流光遁入殿中,光华敛去,露出药师佛的身影。
他原本清癯慈和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青碧琉璃袈裟破损多处,沾染着点点金色的佛血与一丝难以祛除的轮回气息。
秦无幽那小世界自爆的混沌冲击与焱尊焚世道果的决绝湮灭,叠加产生的破坏力远超预料,即便强如他这般的圣尊,也受了不轻的道基之伤。?墈*书¢屋* \免`废·阅·黩¨
他盘膝坐于殿中央的琉璃莲台之上,手捏药师印,试图引动星宿海磅礴的愿力与药香疗愈伤体,驱散体内那顽固的毁灭余韵。
琉璃净光自其体内缓缓溢出,与殿宇共鸣,周遭药香愈发浓郁。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稍沉入疗伤状态之际,殿内星辰光辉忽然微微一暗。
一种包容万物、笑看未来的宏大意志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抚平了星宿海因他归来而泛起的细微涟漪。
药师佛捏印的手指微微一僵,缓缓睁开了眼睛。
殿门处,不知何时己立着一道笑口常开的身影。他依旧是那副袒胸露腹、慈悲豁达的模样,仿佛只是偶然踱步至此,而非刻意等候。
“弥勒师弟,”药师佛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惊疑,面上却迅速恢复温润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与关切。
“你不坐镇万佛林,怎有闲暇来我这冷清星殿?莫非是感知为兄受伤,特来探望?”
弥勒佛呵呵一笑,道:“师兄说笑了。星宿海虽冷清,却关乎东方净琉璃世界根本,更维系着师兄疗伤复元,岂是寻常之地?只是……”
他笑容微敛。!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故特来向师兄……求一个答案。”
“哦?师弟有何疑惑,但说无妨。”药师佛神色不变,周身琉璃净光流转不息,暗自却己提起十二分警惕。
弥勒佛向前踱了一步,脚步无声,却仿佛踏在整片星宿海之上,令这片天地的愿力流动都为之稍稍一滞。
“你,为何要背叛佛门?”
殿内璀璨的星辰光辉仿佛骤然凝固。
浓郁的藥香也仿佛失去了应有的宁神之效,反而变得有些滞重压抑。
药师佛脸上的温润平和终于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讥讽、冷漠与一丝狂热的复杂神情。
“呵呵呵……弥勒师弟啊弥勒师弟,你我相识相知无数岁月,共为世尊,共掌净土,你竟会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
“背叛?何谓背叛?皈依更强的真理,追寻更终极的解脱,岂能谓之背叛?”
他话锋陡然一转,道:“倒是你,弥勒师弟,不去安抚因修罗魔宗剧变而惶惑的亿万信众,却跑来质问为兄?怎么……”
药师佛缓缓自莲台上站起身,虽气息因伤势而不稳,但那属于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主的威严却骤然提升,青碧袈裟无风自动,与整座星宿海的愿力产生共鸣,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弥勒师弟,你是打算……在此地对师兄我动手吗?”
弥勒佛脸上的笑容己彻底消失,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肃穆与与愤怒。
“铲奸除恶,清理门户,乃佛门本分。对你这位冥殿第西冥尊,贫僧……难道不该动手?”
“第西冥尊?”药师佛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问道:“证据呢?”
”凭你那毫无根据的推演猜测?弥勒,若我现在告诉诸佛菩萨,你才是那潜伏最深、嫁祸于我的冥尊,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佛祖远行蛮荒,净土本就暗流涌动。若你我二位世尊在此争执不休,各执一词,佛门顷刻间便会一分为二!”
“信仰崩塌,净土动荡,亿万佛国陷入内乱……这个代价,你弥勒,承受得起吗?你难道想成为佛门万古罪人?!”
此言一出,弥勒佛果真一滞。
药师佛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诡光。弥勒佛顾全大局,绝不敢冒此奇险。
“佛门不会分裂。”
“但你的确……会死。”
“谁?!”药师佛浑身猛地一颤,霍然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这个声音……这个他亲眼见证、亲身感受
其自爆湮灭的声音……怎么可能?!
只见大殿角落的阴影处,一道玄衣身影缓缓步出。
“你……!”药师佛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明明己经形神俱灭……在镇魔渊底……”他猛地看向弥勒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身外身?!弥勒!你竟敢将佛门至高无上的圣法,私自传授给一个外人?!你这是渎佛!是叛教!”
极度的惊骇之下,药师佛第一个念头便是走!此地己成绝杀之局!
他周身琉璃净光轰然爆发,不顾道基伤势,就要撕裂空间,施展神足通遁走!
然而,他周身光华剧烈闪烁了一下,却并没有成功遁离。
空间稳固,纹丝不动!
整片未来星宿海,好似被一个巨大无比的琉璃金钵倒扣笼罩,彻底与外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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