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的销售主管以前就是跟着谢隐一块创业的,叫朱彬。
也算是他安插在温迩身边的眼线。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谢隐问他,“温迩呢?”
“温总喝多了……”
*
休息室里,温迩头疼得不行。
她的酒量一向不错,但喝完云缇递来的饮料就有些不舒服。
这种事她以前不是没遇见过,好在有人会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不敢这么造次。
可一想到如果这杯饮料被云缇喝了,谢隐肯定会弄死她的。
然而就在温迩准备起身时,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已经铐上两个铐子。
光线暧昧的房间里,不远处的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温迩借着磨砂玻璃的影子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是方总!
见此,温迩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双手完全被束缚着,钥匙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偏偏这个时候方总洗完了澡,他只裹了一条浴巾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方总一身横肉的样子,温迩差点没吐出来。
“宝贝儿,醒啦。”方总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吃了几颗药。
“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诶,情趣。你是小年轻,总不能这都不懂?”
“可是这样不舒服。”温迩知道现在要做的先怎么骗他解开自己。
但方总太精明了,“想要我放了你?老马上次想弄你,被谢隐打破了头,我可没那么傻。”
原来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您都知道了,那您也该知道你要是碰了我,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你的。”温迩威胁道。
方总忍不住笑了起来,“弄完了,他再追究还有意义吗?”
言外之意,她今天是死定了!
温迩实在没想到姓方的已经无耻到了这个地步,那硬来肯定是不行的。
“那项目的事情,方总是松口了?”
方总挑眉,眼底闪过一抹佩服,“都说温家千金是商海拼命三娘,为了项目什么委屈都能忍。”
温迩抬了抬手腕,“所以您还不放了我?这么玩多没意思,还是主动的更好吧。”
方总有些心痒难耐,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好,我放了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这里是顶楼,没有我的卡你休想出这一层。”
温迩笑了笑,“人家都在您的手掌心了,还能飞去哪里啊。”
声音稍稍一娇媚,方总瞬间失守。
拿起钥匙为她解开了手铐后,方总迫不及待就要去抱温迩。
“等等,我憋不住了,我想去卫生间。”温迩面露难色,又说,“方总,您看我身上脏兮兮的,一身酒味,臭死了。要不这样,您等我洗个澡。我……”
温迩的话还没说完,方总就扑了过来,“洗什么,弄完我们一块洗。”
太恶心了!
温迩没忍住直接吐了方总一身。
饶是方总此刻的兴致再好也被恶心的不行。
“贱人!”方总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温迩的左脸颊上,一只耳朵嗡嗡作响,温热的液体顺着耳朵流了下来。
温迩懵了一下,顾不上耳朵的伤,顺手拿起了一只花瓶就往方总的头上砸了下去。
瓷片碎了一地,方总捂着额头有些站不稳。
温迩在原地愣了几秒,当即拿了包转身就走。
刚走没多远,温迩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折回,拿了拔下门卡后她头也不回地往下奔。
直到她逃到了一楼大厅,温迩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同时也感觉到了左耳剧烈的疼。
伸手一摸,居然流血了。
对了,云缇!
温迩摸出手机赶紧给云缇打电话,始终都是没人接的状态。
给其他人打电话也都是未接的状态,就在温迩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时,远远地就看到谢隐带着一身杀意冲了进来。
“谢……”她什么话都还没说,谢隐已经进了电梯。
那一刻,她有了一种被谢隐判了死刑的错觉。
前台小姐看到她半张脸都是血,赶紧扯了纸巾给她擦拭,又去拿了医药箱。
“小姐,您没事吧?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吧。”
温迩呆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走。
她怕自己走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果然,谢隐很快就抱着云缇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从温迩身边经过时,谢隐一眼都没看她,而怀里的云缇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只露出半张苍白的小脸。
“谢隐……”
谢隐抱着云缇上了车,直奔医院。
直到车子彻底从她视线中消失,温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可笑。
谢隐他从头到尾就没在乎过她。
“温总,您没事吧!”朱彬冲进酒店时就看到温迩半张脸的鲜血已经干涸,一连叫了她好几次都没回应。
“温总,我送你去医院吧。”
朱彬走到她面前,看到温迩双眼空洞,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医院,当医院诊断出温迩左耳耳膜贯穿伤时,朱彬吓得差点没站稳。
“温总,到底怎么发生了什么?”
温迩恍恍惚惚的,这才想起自己打了方总,“你去联系酒店,打听一下方总的消息,我把他打了。”
朱彬怔了怔,瞬间明白过来。
温迩这是被方总占便宜了?
可明明是云秘书扶着温迩去休息的,还说保证没人打扰温迩,怎么会……
朱彬不算傻,前后一联想,顿时觉得这小姑娘心机挺深的。
“温总,我还是打电话跟谢总说一声吧。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朱彬说着就拨打了谢隐的电话。
温迩叫住他,“我怎么会在方总的房间?”
朱彬跟了她四年,又是谢隐的人,她信得过。
但今晚的事情不可能是巧合。
“是云秘书送你去休息的,我不知道那是方总的房间。”朱彬解释,而且云缇就是在送完温迩回来的路上,被人拉走了。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给谢隐打电话的。
“算了。但我打了方总,他要是真跟我闹,我肯定是要吃官司的。”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而且爸妈年纪都不小了,不能再受刺激了。
一想到这个,温迩还是觉得能压就压吧。
“温总,您的耳朵……”
朱彬指了指她的左耳,耳膜贯穿伤,弄不好会失聪的。
“她的耳朵怎么了?”突然间,朱彬手机那头传来了谢隐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