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塔看着面前的电脑,迟迟没有动作。
他想写文,可是现在不行。
一个小时前,白蒂问木塔:“你能拯救我么?”
木塔摇头,果断冷静:“没有人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救世主,你只能靠自己走出泥沼。”
说完白蒂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的表情有些阴沉,微微眯眼:“拒绝我?没关系爱里蒂提。我以前就被我父亲拒绝很多次,再多一个也没有关系。我享受和你建立关系的过程—哪怕是我追寻你。”
他打了个响指,示意身后的侍者给木塔送餐。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穿着燕尾服的侍者,面无表情地推着餐车,将香甜可口的蛋糕和色泽光润的水果放在木塔椅子的小桌板上。
木塔声音平静:“白蒂陛下,你打算就这样囚禁我?”
“你觉得把一个作家囚禁,能让他写出更好的作品?抱歉,我不会写一个字。”
白蒂起身:“爱里蒂提,我不想威胁你,但如果在明天早晨之前没有新章的话…”
白蒂投出黄沙星的全息图像,冷声道:“我的武器库里有很多没有派上用场的星际炮,或许可以用在你的家乡。”
木塔痛苦地闭眼。
他不知道白蒂这个畜生多久走的,木塔睁眼后只看见一台电脑,孤独的仿佛挑衅他一样摆在他面前。
木塔眼里有些茫然,倒不是他捉摸不透白蒂,而是他到底要写一个怎样的故事才能救自身于水火中。
他只是一个想盖个大宫殿的苦逼小作家而已,为什么会惹这么多事啊。
系统有点心疼他【赫菲,你还是写吧。你现在除了写文章娱乐白蒂,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早就尝试过连上星网,可惜这里的信号全部都被屏蔽,我们的信息都逃不出这个房间。】
木塔点点头。
现在能苟活一天是一天,而且现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木塔回忆起在星车和【id王子需要休息2号机】的聊天,他总觉得这个id之下的男人,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有个人对我承诺过,会帮助我。”
木塔犹豫半晌,说出这句让系统懵逼的话。系统当这是木塔被关禁闭的最终幻想罢了。
木塔的手指放在键盘上,他有把握写出让白蒂动容的纯爱文。
毕竟从白蒂超经意的暴露中,木塔能感知到他是一个缺爱的人,并且对父亲有着极大的怨念。
这也很好解释了白蒂对纯爱文的追求,他想通过文字间美好的爱的形式去填补内心那块拼图。
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通过纯爱文自救。
“系统,你能把我的文发到星网上么?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要去试试。”
木塔问。
系统叹气【风笛弗露的信号屏蔽非常特殊,那是他们自己研发出的一种机制。如果将信号屏蔽比作一个薄膜,我们内部是无论如何也戳不破的,但外部的力量可以,这就是内防外破的机制。】
【所以,如果你失联,你的书粉无法联系上你,是有可能通过你最后的ip—风笛星找到蛛丝马迹。但至于能不能帮助你破解信号屏蔽,完全是运气与概率的问题。】
“好。也就是说,我需要负责保证写文稳住白蒂,剩下的就等时机成熟,向外求援。”
木塔盯着电脑,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一个计划:一旦信号屏蔽被解除,就将下一篇纯爱文全部发布并且在结尾附上求救信号。
一来是保证稳住书粉,二来是自救。
既然有白蒂这种为他可以不惜炸掉一个星国的疯癫书粉,那也会有权力与势力比白蒂更强的人愿意为木塔献出宝贵的力量。
这个方案不错。
木塔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打出第二篇文中文的标题,【发明家】。
这个故事非常…大胆,这是木塔第一次尝试新的虐文题材。
『爱里蒂提:
1.
我叫克里斯,在所有人眼里,我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人。
18岁成人日,伴随着亲人的喝彩和鲜花,我收到风笛弗露首都大学物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要知道,风笛弗露每年有1000人报考首都大学物理学院,但录取名额只有3个。
毫无疑问,我非常优秀。
我的母亲克莱尔经常对外人说,我从小就喜欢泡在社区图书馆,翻看往年物理学家对时间与空间的理论著作,未来我会是一个伟大的物理理论学家。
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物理,我喜欢读书。
但我必需得说实话,我恨透了物理学。
深夜刷题的时候,我看见那些复杂的符号甚至会反胃。
也许我有病,明明那么讨厌物理学,为什么从小到大对物理的书籍都乐此不疲呢?
为了破解秘密,或者说,疑团。
这必须提到我出生那一年发生的事。
我出生的当天,父亲在家中的邮筒发现一封非常古怪的信件。
我仍然记得父亲的描述:“…唔,那是一个有些泛黄的信封,纸非常坚硬,一般的拆信刀还无法割开封口。信件没有发出地址,仅仅只有我们家的位置。”
更古怪的来了。
信件的内容是用密尔西语写的,密尔西语早就在100年前被淘汰了,风笛星常用语早就换成了现在的通用语。
我的父亲查阅过资料,独立翻译出了信件的内容。
【寄给克里斯:再见,遥远的爱人】
我的父亲原本以为这是某个对他工作有不满的职员的恶作剧。但他实在想不通,我一个才出生的婴儿,连名字都没有告诉外人,怎么会有人指名点姓寄信呢。
原本,我们家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
但在我一岁的生日派对的凌晨。
我听到有人敲了我家的大门,我的母亲抱着我去开门,但门口只有浓郁的黑夜,空无一人。
可母亲看见门缝之下有一个信封,和之前父亲保管起来的那封一模一样。
父亲严肃地拆信,并翻译出第二封信的内容:【寄给克里斯:第一年,生日快乐。】
我的父母眉头紧锁。
他们觉得有些恐怖,决定搬家。
自此之后我每年的生日都不再开派对,不告知任何人,即使这样,每年我仍会收到生日信,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在我初中升高中那一年的生日,信封突然出现除了“生日快乐”的另一句话【寄给克里斯:如果你对我好奇,那就去学习物理,你会在科学家对时间和空间的阐述中,找到我存在的坐标。】
我对寄信的那人,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反感。
但我开始拼命学习物理,我厌恶计算和一直思考的大脑,但我更想找出,宇宙中的,那个「他」。
在风笛弗露首都大学物理学院报道那天,也是我的18岁生日,这一天我家罕见地办了一个宴会。
宴会结束后,我心里有一个声音:等等,今年又会有信件。
果不其然,我走近邮筒,看到了一封信。
我熟练地拆开,我为了读懂内容,还专门选修了密尔西语,我要回信给对方:“今年,你一定会被我抓到!我已经是全国最优秀的学生。”
但看到内容后,我有些呆滞。
上面写着【寄给克里斯:这是最后一次来信。但,今年我们会相遇。成人日生日快乐,克里斯。】
我气疯了:凭什么在我有能力找到对方的时候他却要退出?!
我打遍了风笛星邮局的电话,偏偏无法查出送信的人是谁。
邮递员对我支支吾吾说:“也许是个…恶作剧?”
我笑了。
恶作剧?谁会对一个进行连续十八年的恶作剧?
这绝对不是恶作剧,这是一场精心的策划,对我有目的的计划。
物理学院的课程很紧张,教授开始讲解过去的人们如何设计出光速星车,前辈如何折叠时空让本来不存在于一个时空的人们能产生交点。
教授下课后,叫我留下,语重心长对我说:“克里斯,好孩子,你最近看起来很憔悴。要不要和我去空间站放松一下?我们国家正在聘用制造光速星车的学者,或许你可以和我去实践下,放松几天。”
老实说,我不想答应。
但我确实需要一些解脱。
我和教授,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领域强人,一起到了空间站。
戴上氧气面罩的我,在真空环境对星车进行一些合格检查。忽然,有一个东西忽然撞上星车的尾巴,我歪头一看:是个小机器人,呃,还有迷你引擎的机器人。
我把它拖到我面前,耳机瞬间就和机器人的系统联接上了。
我听见嘈杂的电流声,滋滋响。
但过了一会儿,安静,有一个青涩的男声,不确定地问【…有人能听到么?我的发明成功了吗?】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了,感觉“命运注定的魔法时刻”开始了。
“有,我是克里斯,来自风笛弗露。”
我冷静地回答对面。
对面沉默了许久,我还以为他在思考,不料只是说:“我这里太吵了,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重复了一遍。
“风笛星?这可是距离我这里两万光年的地方!我…不是,这个小机器居然已经到哪里了吗?”
对面很开心,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嗯。你,是个发明家?”
我并没有泼他冷水,但事实就是:以风笛弗露现在的科技水准,制造一个同样的机器简直易如反掌。
对面回答我:“没错。虽然我没告诉周围人,也没有人夸奖过我…但我确实是个发明家,将来我们星球最伟大的发明家。”
“呃…我们,交个朋友?我第一次和风笛星的人对话。”
我无声地笑了笑:“好啊。发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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