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沈慧指着宋小福看向楚钟晚。
她脑子里有点乱,连这个孩子可能是她大儿子的私生子都怀疑过了。
不过很快被她否决了,她儿子是什么人她清楚,干不出不负责任的事。
楚钟晚:“这是宋沫的弟弟,宋大树的孙子。”
“小福,你喊她伯娘。”
宋小福仰着小脸,瓮声瓮气说:“伯娘好。”
沈慧调查过宋沫,自然也知道宋大树,明白这个孩子和宋元清她们没有血缘关系,情绪也稳了下来。
“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楚钟晚:“我回来收拾点东西就走,说好的我以后搬出去住。”
沈慧又气了,“你连这个家,连我这个妈你都不要了是吧?”
“我说的是气话,你不知道?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要和家里闹成这样,楚钟晚,你不是十八岁,你已经二十八了!”
“正因为我二十八了,我才这么做。”
楚钟晚脸色淡淡,“妈,这是我的选择。”
沈慧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孽子!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宋小福吓到了,泪水涌上了眼眶,还强忍着不哭。
楚钟晚面不改色,他抱起宋小福回到自己房间,快速收拾东西。
沈慧既后悔又气愤,颤抖着手坐了回去。
她只想让儿子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不要给家里闹出笑柄,让她和楚湛在大院抬不起头。
怎么就这么难呢?
宋小福站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小福,我不该带你来的,下次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楚钟晚把收拾好的铁皮箱放到床上,蹲下来给他把脸上的泪珠擦掉。
宋小福看着他的脸,软乎乎问:“姐夫,你疼不疼?”
楚钟晚牵起他的手,笑着说:“不疼,这对男子汉来说都不是伤。”
他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着宋小福,对客厅坐着的沈慧说:“妈,我走了,改天来看你和爸。”
沈慧冷声说:“走了就别回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玄关处响起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关上,动静越来越远。
她缓缓转过了头,眼里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
家属院的房子不会批给他了,楚湛也让楚钟晚的单位别开介绍信给他。
她倒要看看,没有她和楚湛的帮衬,楚钟晚孤身一人能住哪里!
沈慧站起来跟了出去。
今天的宋小福神经兮兮的,回去的路上总想找出那个会消失的女人,可惜没看到。
却看到了尾随的沈慧。
“姐夫,你妈跟着我们。”
楚钟晚侧头询问路人,“同志,请问最近的照相馆怎么走?”
那人操着一股粗犷的声音:“那你就问对了,我刚从照相馆出来。”
楚钟晚余光瞥了一眼,还真是他妈。
男人说:“你直走,右拐一下就能看到了。”
楚钟晚看向他笑道:“谢了,同志。”
“小事,小事。”
宋小福好奇问:“我们要去拍照吗?小福还没有拍过照片。”
楚钟晚本来没打算去,听宋小福这么说,改了主意。
“走,我带你去拍个照。”
宋小福笑起来:“好耶!”
到了照相馆,里面没什么人,拍照不便宜,一般人都舍不得花这个钱来拍个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的照片。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同志,你们谁要拍照?”
楚钟晚:“给他拍一个。”
老板带着宋小福过去,给他身后挂上了一幅伟人像,让他板正站好。
宋小福今天穿的是军绿色的夏季套装,显得人皮肤白模样可爱,脚下一双露脚趾的草鞋。
他小脸笑着。
老板咔哒闪出大光,声音老大了,拍下了宋小福一脸惊恐又懵逼的模样。
楚钟晚在老板身后看,给他看乐了,“这个好,这个洗一张。”
老板奇怪的说:“你是认真的?”
谁出来拍照不是想拍张好看的留作纪念?
孩子小没拍过照,第一回这样很正常,这张拍的并不好啊。
“就要这张,我和他也一起再拍一个。”
楚钟晚放下箱子,走到宋小福身边。
这次有了经验的宋小福,又有了大人陪,表情自然了许多。
两人拍了一张合照,再加上宋小福的单人照,一共两块钱。
和老板约定三天后来拿照片,楚钟晚带着宋小福离开了。
沈慧还是追丢了,正要回去的时候,被一个瘦不拉几的女人拦住。
她警觉的退后,上次被绑的应激立马出来了,“你谁啊?”
宋欣怡对她笑,“我是宋欣怡,宋沫的家人也是仇人,方便说话吗?”
沈慧打量了她一眼,“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站远一点,身上真臭!”
宋欣怡咬咬牙,还是说:“你难道不想你儿子和宋沫离婚吗?我猜你恨死宋沫了吧。”
“我也一样,要不是她们,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帮你,你也帮我。”
“谁和你目的一致,别扯上我。”
沈慧嫌弃的看着她,心里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你要怎么做?”
“你把我安顿下来,我替你解决掉宋沫。”
“你当我傻?”
沈慧说:“你解决你的仇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我真正的仇人是宋元清。”
宋欣怡满眼恨意,“我成了今天这样,都是因为她!”
在梦里,楚钟晚爱她,娶她,护她。
是宋元清横插一脚,让楚钟晚变了心,不再多看她一眼。
甚至最后娶了宋沫,她都怀疑这是宋元清的手笔。
而她一个城里小姐却成了被人唾弃的资本家,过着不是人的日子。
她和宋元清不共戴天!
沈慧也是被宋沫气昏了头,很快就答应下来,“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楚钟晚和宋沫离婚。”
“当然。”宋欣怡道。
她以后可是要嫁给楚钟晚的,就算没有沈慧,宋沫也必须和楚钟晚离婚。
临近正午,宋元清从台阶上起来,对还在做椅子的萧牧说:“我去做饭,中午随便吃点吧。”
萧牧头也不抬,汗水从刚毅的下划线滴落,“好,椅子很快做好了。”
宋元清回到厨房,吹着凉滋滋的空调,做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