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把我送萧牧床上的是你,现在说我和他不合适的也是你,就你一张嘴定乾坤呗?”
宋元清皮笑肉不笑说:“我谢谢你啊,别给我乱点鸳鸯谱。”
“开门关灯。”
宋沫不敢说话,跑下床把门打开,又拉下灯绳,房间黑了下来。
她从小就认识宋元清,第一次见面是在孤儿院的枣树下,穿开裆裤的年纪为了抢几颗枣打了一架,最后在宋院长的谆谆善诱下,两人才玩到了一起。
在她眼里宋元清有主见有头脑,行事果断,别看长的漂亮像顶级爱豆,心里鬼点子不晓得几多。
见人说鬼话,见鬼不说话。
谁他娘的会想到,穿了个书,宋元清还动了凡心。
宋沫头都摇不过来了。
宋小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玩脱了。
要不是周婶过来找,一群小孩团都不舍得分开。
萧牧打了一桶温水,带着宋小福在屋外漆黑夜下冲澡,洗完澡回去换衣服。
他微微偏了一下头,隔壁屋门没关,很安静,看来是睡着了。
宋小福今天又领到了宋沫给的新衣服,也是蓝色的短袖短裤,衣服前面绣了一个大笑脸。
“姐夫,你快来啊!”
他玩累了,穿好衣服跑到床上舒舒服服躺着。
“小福,你困了就先睡。”
萧牧去厨房打水,把他和宋小福的衣服都洗掉。
他早上时间不多,一般都会在晚上把事提前做好。
洗完澡他把衣服挂屋外,夜晚的风还带着白天的热气,他挂了衣服又走进家里。
瞬间被冷空气包围,身上的热意被尽数祛退。
到底是哪来的冷气?
萧牧走进房间下意识去关门,握着门侧的手顿了顿,又悄无声息的放下了。
门开着,床上的宋小福四仰八叉的睡着了,肚子上盖了条毛巾。
萧牧把他抱到里面,关了灯躺下。
四周的空气孜孜不倦地飘着寒气,并没有多冷,就像临近深秋的气温。
正是最舒服的温度。
……
早上六点,外面的广播响起起床号。
宋元清和宋沫也醒了,昨晚睡的早也不热,精神都挺好的。
宋沫包下做早餐的活,宋元清拿着钱和票,带着宋小福出门去买菜。
萧牧看着宋元清和宋小福出门,他洗漱好拎着饭盒也走了。
宋沫早上熬粥,炒了一个咸菜和胡萝卜片,得了空想叫萧牧来吃早饭。
屋里人影都没一个。
“走这么早。”
她自己一个人先吃早饭,然后到院子里继续砌墙,现在太阳不大,趁现在多做一些,到了十点就不行了。
宋元清对江城不太熟,虽然之前和宋沫走过几次,宋小福就更不用说了,他只认识家里附近胡同的几米路。
两人牵着手到处逛,她问了行人路,才找到了菜市场。
今天去的晚,肥肉是紧俏货,已经没了,连瘦肉都快没了,排骨倒是还有。
“你好,瘦肉我全要了,再来一斤排骨。”
肉铺的师傅看了看她,心知这个女人光长的好看,脑子是个不灵活的。
谁家都缺油水,想买点肥肉回去补补,她倒好用宝贵的票来买瘦肉,还买排骨,排骨有多少肉?
瘦肉、肥肉、排骨都是一样的票,真不会过日子。
想是这么想,但肉和排骨还是剁给了她。
宋元清并不知道师傅怎么想的,她也不在乎。
钱货两讫,把肉和排骨放进带来的挎篮里,用布一遮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已经被她转移进空间了。
“小福,晚上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宋小福眼睛亮晶晶,笑起来说:“好哇。”
“这不是小福吗?小福,是你吗?”
宋元清牵着宋小福往前走,想去买些新鲜蔬菜,忽然身后有人对他们喊。
宋小福回头,说:“伯娘。”
宋元清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
女人衣服有点旧,不过没有补丁,脚底下的鞋破了,沾了不少泥土,看着是赶了土路来的。
“你是谁?我可不知道宋大树还有什么亲戚。”
宋大树去世直到萧牧帮着下葬,家里一个来吊唁的亲戚都没有,隔壁邻居也没出现。
女人同样在打量她,面前的丫头看着年轻,保准没过20岁,穿着灰色短袖黑色长裤,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
瞧着像没嫁人的,要是能嫁给她家俊哥,生的娃指定俊俏!
就是长的像狐媚子,不是个安分的主,回头好好教育教育就好了。
她张开嘴就是笑:“我是宋大树他堂哥的儿媳妇孔翠,往前数几辈那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小福怎么和你在一起了?”
“我知道大树叔出事后立马赶来了,但听周围人说已经处理好了,就连小福也被人带走了,我是真怕他遇到什么好歹,让我怎么和去世的大树叔交代啊!”
宋元清从不轻易信人,更别提是第一次见面的孔翠。
“你现在也看到了,宋小福现在过的很好,有肉有饭吃,还有新衣服穿,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诶,你别走啊,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可不能把我们家小福带走!”
孔翠凶气横生地拦住她。
宋元清耐心即将告罄,“我是宋大树认的大孙女,宋小福的姐姐,请你让开。”
“你说你是宋大树我怎么不知道?万一你说的是假的呢?宋小福不能跟你走! ”
孔翠一把拽住宋小福的小胳膊。
宋小福现在五岁,家里人都不在了,现在可没人愿意管他。
她要是把他带回家能捡柴火、喂猪食、洗衣服,再养个几年那就是家里的壮丁,就是添一口野菜糊糊的事情,包赚不亏的。
宋小福被她的指甲抓疼了,“不要,我不和你走。”
宋元清放下篮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她脸上,“别他娘的不要脸,在这里跟我拐孩子,他说不要你听不见?”
“你是耳聋还是智X?我再说一遍,我是宋小福的姐,再敢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嘿,你个死贱人,你敢打我?!”
孔翠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怒目圆瞪的要上来干架。
“干什么?都在干什么?”
这时,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安冲了过来,他们刚好在附近巡逻,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
孔翠指着宋元清说:“这个女人在我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带走我小叔子家的孙子,他家就一个宝贝孙,我不让她带走,她居然还打我连,谁知道她存着什么心呐!”
“公安同志,快把她抓起来,这种风气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