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有些为难,小声说:“可是……院长指定要余医生……”
沈欣韵眉头一蹙,明显不悦。
自己愿意出手那是给院长面子,拿一个乡下女人跟她比?
张艳芳却打断对方,热情地恭维道:“哎呦!沈医生可是京城大医院来的专家!技术肯定比某些半路出家的人强多了!沈医生,我给您领路过去!”
沈欣韵很受用这种恭维,轻蔑地瞥了余婉沁一眼,教育了一句:“既然专业技术不行,那就好好修行,家务事都管不好,还当什么医生。”
然后踩着高跟鞋,跟着张艳芳趾高气扬地往急诊手术室走去。
余婉沁被林老太死死拖着,根本无法脱身,只能焦急地看着她们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小身影哒哒哒跑了过来。
童童没想到自己就是去药房转一圈的功夫,老林家的人就来了。
见林老太把妈妈的手都要捏红了,她鼓了鼓小脸,生气地冲上去。
从空间里调出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扎在了老太太的胳膊上。
林老太“哎哟”一声,吃痛放开余婉沁。
“妈妈你快去忙,这里交给我!”
余婉沁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妈妈,我可以哒,救人要紧!”童童对着她眨巴眨巴大眼睛。
余婉沁知道女儿机灵,不再犹豫,立刻脱身,快步赶往急诊手术室。
林老太还想纠缠,却发现自己裤脚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了。
低头一看,是童童。
小丫头看着小小一只,没想到力气贼大。
林老太脸色铁青:“小贱蹄子!你做什么!”
童童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奶奶,刚刚老家打电话来啦,说是有个姓张的姐姐在找小叔呢,会不会小叔受伤,就跟王姐姐有关系啊?”
小奶音看似童言无忌,却精准地戳中了林老太最心虚的地方!
老三玩坏了的那个大闺女,就姓张,叫张燕,还是个高中生呢!
林老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抓着童童的手猛地松开了。
她脸色惊恐。
正好林志国办完手续过来,听到女儿的话,皱眉问:“什么姓张的?”
林老太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打断他,眼神闪烁:“没……没什么!小孩子瞎说的!志国你快去看看医生来了没!”
她心里又慌又怕。
再耽搁下去,她儿子真没得救了!
林志国也知道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多想,赶紧推着弟弟进了手术室。
老林家的人都跟去了。
林老太魂不守舍,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童童冷眼瞧着,转身去找自己妈妈了。
余婉沁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苏院长和沈医生在里面抢救病人。
她透过玻璃看去,苏院长动作倒是麻利,已经初步控制了出血,正在清理腹腔,沈医生并没有动作。
看起来,情况似乎暂时稳定了。
余婉沁稍微松了口气,但职业习惯让她仔细观察着手术过程,想要跟着学习一二。
她听说沈医生可是军区医院最厉害的大夫。
连院长都不如他。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亲自操刀。
等到苏院长冲洗完腹腔后,沈医生才动了,用淡绿色的药粉涂抹在了病人受损的肠管和周围组织上。
那药粉一用上去,原本渗血不止的创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敛止血。
苏院长和参与手术的医生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余婉沁却是瞳孔震颤,心头猛地一紧。
这药效……她太熟悉了!
童童在老家地下室发现的那些药,就是这样的。
上次童童还用在了顾师长的身上。
但是童童的药效果更好。
“沈医生真厉害,这次要不是你,这位小英雄想要抢救回来只怕难啊!”
“可不是,京城来的专家就是不一样,更何况沈医生还是出自沈氏那样的医学世家!”
“沈家的药,也太神奇了!”
手术结束,病人生命体征平稳。
沈欣韵在一片恭维声中,得意地走出手术室。
看到站在门口的余婉沁,她摘下口罩,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余医生?看来你错过了精彩部分。不过没关系,这种小手术,对你来说可能确实有点难度。”
她觉得余婉沁也是特意来跟自己学习的。
毕竟一个乡下女人,只会点医术皮毛,不择手段想要偷师也是正常的。
她根本没把这种小地方来的医生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不配做她的对手。
余婉沁还处在震惊中,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沈欣韵却觉得对方是被自己绝妙的医术震慑到,勾了勾唇,昂着头走了。
余婉沁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家的药,怎么会出现在京城来的医生手里。
沈家又是什么背景。
还有前些年她父亲耳提面命,让她一定不能离开村子……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
童童也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好奇道:“妈妈,你怎么了?”
余婉沁这才发现手术室的人都走了。
只剩下后勤保洁在清理手术室。
她心中一凛,抱起女儿,低声道:“童童,我刚刚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个沈医生,手里的药跟我们家地下室的一样。”
童童蹙眉,歪着小脑袋沉思。
在外公家地下室发现的东西,很多看着都像是出了事情,仓促带走的。
尤其是那些药,目录上记载的,好多都没了。
会不会当年外公家遭逢什么事情,才会到靠山屯隐居,那些药也在逃亡过程中没了?
不过好在祖传的方子都还在。
“妈妈别担心,或许只是巧合呢。”
等有空的时候回村一趟,问问外公家附近的树树吧。
现在,她不想妈妈因为这些事操心。
余婉沁点点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们家离京城那么远,怎么可能认识什么沈家?
自己真是魔怔了。
……
林有才在动完手术第二天才醒过来的。
感觉到自己裤裆空荡荡。
他的心就猛地一沉,用手一摸,果然什么都没有。
而且下体一阵阵撕裂般钻心的疼,更让他感到无比抓狂,又惊又怒。
“妈!窝的唧唧呢!窝唧唧哪儿气了?”
他那天晚上牙摔断了四颗,说话都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