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沪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方弥接到她们后，先一起吃了个饭，才把她们送回小区。
看着富丽堂皇的小区，方弥忍不住再次感叹，第五窈的咖位配不上她的奢靡生活，进娱乐圈纯纯是没苦硬吃。
假期即将结束，第五窈觉得自己是时候回归工作的状态了，想到最近一直忙着健身练形体，没有时间关注网上的消息。
“方姐，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哪几个？”
方弥正在和人对接商务，听到第五窈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她头都没抬答道：“还能怎么样，正在拍的那部剧腰折，投资商撤资了，徐莱和吴应进去之后就没了消息，余韵被各大剧组退货，商务代言也全部泡汤，估计忙着赔钱扯皮呢，不过......”
方弥看着第五窈欲言又止，第五窈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小心脏强大得很！”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方弥凑到第五窈耳边道：“我听说徐导在里面被……”
方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第五窈皱了皱眉，看着方弥意味深长道：“知道了，以后徐莱的事情别打听了，小心招惹上麻烦。”
方弥点了点头：“我也犯不着打听，只是圈子里有些说法……”
一场闹剧，最后以徐莱的消亡宣告结束。
这么一番折腾，第五窈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她想了想，终于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
“方炯文呢？他是男主角，就没人提到他吗？”
听第五窈提到男主角，方弥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见第五窈和苏简简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她翻了个白眼。
“方炯文也没逃过，他连带着被扒出大部份的戏份都是用的替身，人压根没在剧组呆几天。”
第五窈点了点头，就连她也只是知道有男主角这个人，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现在先进的特效换头技术，为不少人提供了不少便利。
“但是他用替身拍戏的事情被爆了出来，网友对他的印象不好，以后想要找他拍戏的都要好好斟酌了。不过他的一个替身倒是借机火了一把，已经开始接网剧男主角的戏份了。”
第五窈不知可否，旁边的苏简简却突兀地插了句：“这可说不定，毕竟他还有那么多......”
苏简简把脑残粉三个字憋了回去，斟酌着吐出三个字：“真爱粉！”
看着各方粉丝混战乱作一团的热搜榜，已经上面的几个常驻嘉宾，方弥忍不住啧啧称奇，而后看向一旁的苏简简问道：“你知道什么样子的人适合当网红明星吗？”
苏简简有些不确定地答道：“长得好看，有实力，人品好的？”
“不不不！”方弥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加分项，但不是必要因素。”
“那是什么？”第五窈抬起头，忍不住问道。
“啧......”方弥看了眼第五窈，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天生就是腥风血雨的体质，哪怕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露头，就能成为话题的焦点。”
能够当红的网红和艺人，无不存在争议，风评两极分化严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吸引了极端的爱与恨。
“恭喜你！”方弥拍了拍第五窈的手：“你似乎有这样的潜质！”
别看第五窈在这一次的舆论大战中占尽优势，圈了不少粉丝，但同样，她黑粉的数量也是成倍增加。
让她觉得违和的是，后台统计的数据显示，第五窈90%的粉丝都是女性。
以第五窈富有攻击性的美貌，这样的粉丝数据实属反常。
不过这样也好，女粉才是追星的氪金主力，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实。
……
五月的南城，空气中躁动着夏日的气息，湛宇漫步在街头小巷间，久违地得到了放松。
赶飞机只是为了搭顺风车编造的借口，但演戏演全，他干脆买了最近一班飞南城的机票。
自从上了大学，他除了上课就是去律所实习，毕业后就和朋友组建了现在的律所，这些年他匆匆忙忙，被无形的压力驱使着，马不停蹄地往前走，从来不曾分心，也未曾留意过沿途的风景。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复仇的决心，但此刻，他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热气从脚下的水泥路蒸腾而起，空气中有土腥味渐渐弥漫开来，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最后竟然奔跑起来。
一个路过的大妈回头看了湛宇一眼，好心劝道：“小伙子，还不跑起来，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湛宇抬头看了眼晴朗无云的天空，朝大妈礼貌地点了点头，脚步依旧不疾不徐。
没有预兆地，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湛宇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加快步子，拐进了路口的咖啡厅。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湛宇看了眼菜单随意道：“来一杯你们店里的特调。”
“好的！请问先生是开车过来的吗？”
“什么？”湛宇有些不解。
“我们店里最受欢迎的一款特调琥珀流光，里面加了威士忌和百利甜酒，如果您开车过来的话，店里另外有一款春日宴，是由凤凰单丛冷泡茶底……”
湛宇打断了她：“没事，就这个琥珀流光吧！”
大雨倾盆而下，喧哗的雨声覆盖了店里轻柔的音乐声，湛宇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外面的雨幕出神。
忽然间狂风大作，卷起外面的雨棚轰隆作响。
天空大地被雨幕连在一起，整个世界潮湿晦涩，连同他的情绪都变得混乱黏稠。
从那天机场分别后，他就没有再收到过第五窈的消息。
那么下一次，他又该用什么借口或者方式巧遇对方。
三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周一上午八点，他准时出现在律所大门口。
只是......
见前台晓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湛宇满心不解，从前台到他走进自己办公室，这种目光都如影随行。
直到他看到自己办公桌上偌大的玫瑰花束时，所有的疑问瞬间都有了答案。
宋叙饶有兴致地围着湛宇转了一圈，看着他打趣道：“看来你这假期过得不错，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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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宋叙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玫瑰花束：“原以为是万年老树不开花，没想到去南城一趟倒是突然开窍了。”
九十九朵粉色玫瑰竞相开放，给单调严肃的办公室平添几分旖丽。
“如果我没记错，这种玫瑰叫弗洛伊德，它的花语是，你漫不经心穿梭于我的梦境，使我的心变成充满芳香的花园。”
宋叙声情并茂的样子多少有些做作，湛宇懒得搭理他，将行李塞进沙发和墙壁之间的空隙放好。
“这家花店是市里最贵的花店，里面所有的花都是进口空运过来的，看来你的追求者，财力不浅啊！”
看到放在花束中间的贺卡，湛宇走上前去，拿起贺卡打开。
一旁的宋绪把脑袋凑了过去，看到贺卡上面的留言时满头雾水。
“NO.5?5号？什么5号？你的5号追求者，还是5号情人？”
看到贺卡上的标注，湛宇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把贺卡合上，回头看了眼宋绪：“你要是闲着没事，我手里有几个案子倒是可以转给你。”
宋绪摆了摆手：“拜拜了您，我去忙了！”
看着办公室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湛宇慢慢踱步到窗边，双手插兜，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发呆。
NO.5
第五，是第五窈。
鲜少有女孩子主动送花，更何况自己于她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第五窈的心思捉摸不定，不按常理出牌，让湛宇有些心烦意乱。
自己明明应该借着花给对方发个消息或者回个电话，但是......
玻璃窗上映照出办公桌上的玫瑰花束，弗洛伊德的颜色那样耀眼明媚，就像她的人一样。
“咚咚咚......”办公室的房门再度被敲响。
他抬头看过去，宋绪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湛宇打趣道：“刚才忘记说了，这花已经送了几天了，每天都是不同的颜色，我想想啊，第一天是红色，第二天是白色，今天是第三天，诶，你要是对人家姑娘不感兴趣的话，可以把她介绍给我，有钱又有品味的大小姐，我还是很喜欢的！”
湛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
宋绪识趣地朝湛宇挥了挥手：“得令！”
湛宇更加心烦意乱，最后不自觉走到前台问道：“前两天送过来的花呢？”
前台助理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保洁林阿姨打扫您办公室的时候，看您不在，担心花放久了有异味，就替您扔了。”
湛宇冷着脸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着横亘在桌面上的玫瑰花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拿起手机开始给第五窈发消息。
“你送的花我收到了，谢谢！”
发完消息后，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拿起手边的文件开始批阅。思绪纷乱，文件上的字眼不停跳动，他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
距离他发消息已经过了七分钟，对方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几番犹豫，又给第五窈发了一条信息。
“之前一直在出差，今天才回到律所。”
消息依旧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