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病房的路上,她心里反复琢磨,最后还是没敢跟陈凤英提,偷偷摸出手机给虞念发了条微信问情况。
这会儿收到虞念“都是剧本”的回复,李姐才算松了口气,赶紧把手机递到陈凤英跟前,笑着解释:“您看,我说的没错吧!真是节目组的剧本。”
陈凤英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指尖没碰手机,只慢悠悠收回手,连带着哼了一半的花鼓戏调子也慢了半拍。
她抬眼看向李姐,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却透着股过来人的通透:“剧本?直播时这丫头喉咙里都含着辣椒一样,火急火燎的。哪是演得出来的。”
“是吗?”李姐愣了愣,赶紧点开直播回放,凑到陈凤英跟前。
陈凤英朝回放界面抬了抬下巴——屏幕里的虞念正手忙脚乱关特效,语速快得像怕慢半秒就没人信,连声音都绷得发紧。“你看她,一句赶着一句说,好像怕一停顿,别人就不信了。”
李姐皱着眉:“可她是在帮周兴野澄清啊……”
“澄清哪是这么个澄清法?”陈凤英的手轻轻敲了敲病床边的铁护栏,声音放得缓,“就像巷子里俩街坊吵架,这边嗓门越大,那边越觉得他才吃亏。声音越吵越大。
她现在冲上去说再多劝架,旁人只顾看吵架的热闹,也不会听前因后果。
她顿了顿,想起早年剧团里处理纠纷,老班主总说“不急,等烟散了再说话”。
陈凤英说着,又扫了眼屏幕里虞念泛红的眼眶,轻轻叹口气:“她是好心,想护着周兴野,也想护着花鼓戏的名声。可太急了,急得忘了,人心这东西,得等气平了,才听得进道理啊。”
“那又哦得了咧?”李姐越听越慌,嘴里一口湘音自然而然地……撒了出来。转身端来一杯温水递过去,递杯子的手都有点发颤,她是真怕虞念,好心办了坏事。
陈凤英却接得异常稳当,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仰头喝了一口,又扯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嘴角:“你莫操这空心咯。”
她顺手将纸巾递给李姐,语气里带着点安抚,“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跌过一次,才知道哪步走得急了。”
“虞念,我能进来吗?”耳边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虞念和李姐的微信传话。
她赶紧把手机压在稿纸上,起身去给周兴野开门。
一开门,就见周兴野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落在白色T恤上,晕开点点透明的水渍,像干净的画布上沾了几颗细碎的灰石子。
虞念忍不住打趣:“您这是玩行为艺术呢?作画呢?”
周兴野低头瞥了眼自己,随手撩起衣角往头上一盖,腰腹间三横两竖的肌肉线条毫不遮掩地露了出来。
虞念见状,赶紧背过身去,心里偷偷嘀咕:微博上那几张漏胳膊的照片,哪有现场看来得勾人。
囫囵擦了擦头发的周兴野放下衣服时,正好看见虞念背对着自己的模样。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挫败——难不成除了流量,自己就没别的能吸引她的地方?嘴上也忍不住带了点阴阳怪气:“不好看?也是,确实没我带来的流量显眼。”
虞念听了这话倒没恼——毕竟“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又不是她。
她猜周兴野大抵是误会了,以为节目组的恶意剪辑是她授意的。眼下自己“好处占尽”,不能再保牌完成前用言语激化矛盾。
她语气平静地开口:“周兴野,不管你怎么想,我从没想过要你背黑锅。”说着,她把压在手机下的稿纸抽出来递过去,“hook我写好了。花鼓戏我要守,你的名声,我也想救。”
周兴野接过哗哗作响的稿纸,扫了眼上面的词。若不是之前在门口听到她和林导的电话,他真不敢相信这是虞念写的——她居然把两人的电话内容,写成了一针见血的diss。
见他半天没出声,虞念还以为是自己写得不好,连忙虚心请教:“是哪里需要改吗?你跟我说,我再琢磨琢磨。不过曲子我是真不会,还得靠你……”
“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周兴野打断她,眼里对她的欣赏又深了一层,心底那份喜欢又多加深了几分,却又被他强忍着压进去。
他学着虞念的语气,认真说道:“你,我要守;花鼓戏,我要救。”特意将虞念的遣词造句对调,话里藏着的,是对虞念的心意,也是对她事业的支持。
虞念被这直白的话闹得红了脸。她一直觉得,爱情该是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模样,可周兴野偏是个反义词,总像逮着机会就熊熊燃烧的火焰,烧不尽的野火映得她脸颊发烫。火焰太烈,别说可能灼伤自己,光是粉丝们燃起的妒火,就够她招架的。所以她从没想过要靠近。
她伸手推搡着周兴野往外走:“走走走,你回自己房里创作去,帮腔那段我还没琢磨好怎么跟西西配合呢。”
周兴野却像双脚并拢像钉在地上的圆规,牢牢扎根在虞念的房间里。他眉毛笑的发抖,自己就喜欢看她这又恼又羞的模样,总比她除了有求自己之外,动辄冷着脸的样子鲜活多了。
见他不为所动,虞念换了个法子,语气里带了点关心:“别总抽烟了,你身上栀子花味的沐浴露可比烟草味闻着舒心”说着,她从枕头底下摸出Switch塞进他手里,“抽烟不如帮我拔拔草,我那虚拟森林里还好多杂草没清呢。”
周兴野摸着手里红蓝相间的手柄,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要是借着“拔草”的名义,去她的虚拟世界里转一转,应该不算窥探隐私吧?
“行吧行吧,”他慢悠悠挪着步子,嘴里还不忘揶揄,“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保证废寝忘食写词编曲。”
等他出了房门,虞念脸上堆着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自己房门咔哒轻响关上后,她靠着门板都听见对面传来迫不及待进游戏的间奏音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周兴野,就算你看到了我的虚拟世界又怎么样呢?
二公结束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对你好一点,就当补偿对你的利用了。
周兴野大拇指重力按压,“哒哒哒”连按三个游戏机上的A键,迫不及待的载入了游戏,这款爆火的游戏,他之前一直瞧不上,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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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游戏相比,总觉得特幼稚,像小孩过家家似的。
架不住它爆火全球的速度,各大平台游戏博主把玩法扒了个底朝天,——凌晨五点蹲点钓鲨鱼,绝地挖洞抓毒蝎的攻略,他早看得眼熟。
游戏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博物馆一件我一件”,甭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土里埋的,只要是博物馆要收藏的,玩家得到定会第一件时间上缴。
周兴野此次登岛,就是奔着博物馆去的,他打算查漏补缺。万一待会自己拔草的时候,逮住只她没收集到的花蝴蝶,还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等岛主里克在话筒广播完今日小岛趣事,屏幕骤热变黑,加载的蓝色圆圈转了几圈,虞念那二次元卡通形象总算拨云见雾展现出来。
她身着一条蓝白相间的海军风连衣裙,戴一顶白色水手帽子,正悠哉的躺在沙滩椅上沐浴阳光。
周兴野立刻操纵角色起身,双腿一落地就撒开欢跑,两条麻花辫随着动作在耳后荡来荡去,沿途遇到的虚拟居民,一看到“她”就飞奔过来打招呼,显然这位名叫小鱼的的金发大眼萌妹,在岛上颇受欢迎。
周兴野没兴趣跟这些左邻右舍寒暄,双手往后一甩,步履生风打着转,总算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博物馆。
他略过白天打呼噜的猫头鹰馆长,一头扎进了左侧的昆虫馆。
馆内既没有振翅的的蝉鸣,也没有展翅的蝴蝶,只有一座双层的白色石头喷泉,哗啦啦的留着泪,透着说不出的孤单。
他不死心,转身通往地下一层的化石馆,别说见到一幅完整无缺的恐龙骨架了,连半根恐龙尾巴放在黑色地砖铺设的化石馆都叫突兀,馆里悠扬的背景音乐,仿佛在为空空如也的展馆哀悼。
周兴野越想越糊涂,“虞念到底会不会玩这游戏,怎么什么都没有”他按捺不住疑惑,立刻调转方位,奔向海洋馆。
刚踏入馆内,视线就被水中景象牢牢抓住,扇形尾巴的蓝色斗鱼生姿摇曳,与一抹抹红尾的霓虹灯鱼相互映衬,像在跳一支欢迎舞,灵动的环绕着他。
他顺着木质楼梯往二楼走,巨大的观景玻璃前瞬间展开另一番天地。
锤头鲨与扁平的翻车鱼在水中穿梭追逐,时而擦肩而过,时而并肩游弋,最震撼的是中间的银鱼风暴,成千上万条银鱼在海水中一圈圈盘旋,海洋馆的灯光照射在粼粼波光的水面,仿佛藏着无数次大鱼吃小鱼的惊心动魄。比起前两个馆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这里简直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周兴野挪不开眼,伫立在这充满生机的画面,耳边流淌的是泉水般灵动的钢琴音,混着细腻浑厚的大提琴音,他的心感到渐渐平静。微博的舆论风波,对家营销的围追堵截,连同他说服老陈发表的三天后见真章焦虑不安的声明,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自觉闭上眼,脑海里像放电影,一帧帧全是和虞念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慢慢在心头铺展开来,那些只有在深夜才会喷薄而发的灵感,此刻不断往脑海里灌,如同管涌般“咕噜噜”地不停冒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