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蘅和连曲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金元臻的身侧,从她的角度,能在铜镜里看到金元臻那张脸,头歪着嘴巴微微勾起,不停拿起、放下簪子比划,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她对这次的生辰宴很在意吧?安蘅有些搞不懂。父亲暗地处处苛待她,甚至还试图通过下毒杀害她,为什么还会对这种人抱有期待呢?
安蘅看向连曲,对方正一脸纠结低着头,对金元臻的问话也一律搪塞过去。
“连曲,你怎么了?”金元臻发现了连曲的异样,转过身探究地望着她。
连曲一下就回过神,猛地抬起头,眼神却飘向了安蘅的方向。
安蘅朝着她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很微小,但现在在精神紧绷的连曲眼里,却很明显。
连曲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对上了金元臻的眼神:“没、没什么,小姐,就是我有点累了……”
毫无准备下才会受到最大的打击,安蘅不希望金元臻还对她父亲抱有期望,若是因此让自己的回京计划失败,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她要让金元臻就在今日认清金洪林。
金元臻不疑有他,重新转过身拿起一根簪子,终于是选好了,让安蘅替她簪在了发髻上。
金元臻建议连曲先回院子休息,连曲连忙摆手:“不不,小姐,我现在好点了,我陪着你。”
霍茵前几日特意过来和金元臻讨论准备的生辰宴,不知现在是什么心情,安蘅很想看看她一会儿的表情。
安蘅三人走出澜静院,穿过前往前厅的回廊,除了偶尔穿梭院落间的下人,整个金府好似平日般安静。
行至中途时,金元臻面上表情就已渐渐难看起来,想必是察觉出了什么。不过她并没有转身回院子,脚步反而愈快。
安蘅也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前厅明亮,安蘅发现金元臻似乎松了口气,整块肩膀都舒展开来。她理了理衣服,深深吸了口气,走过回廊,来到了前厅门口。
下人们正忙碌着端菜上桌,菜品很丰盛,应该不是金老爷准备的,安蘅看了眼坐在主位右侧的霍茵。
她看见安蘅三人来到了前厅,视线却不和金元臻对上,反而看了眼桌上的菜,表情复杂。
这时她才站起身,目光饱含歉意对着金元臻道:“臻儿,你来了。这是我特意让厨子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桌上的菜的确都是金元臻平日常吃的,可此时她只呆滞立在门口,不进不退。
她有些不可置信,眉头微蹙将视线对上霍茵,语气轻颤,不可思议道:“娘?”
霍茵面色不太好,避开了她的目光,脚步不停,来到三人身前站定,牵起金元臻藏在袖子里紧握着的双手:“臻儿。”
霍茵抬起头,面上透着些无奈和歉意:“今日是你十八周岁生辰,先坐下吧。”
安蘅微微抬起头观察着金元臻。
短短几个呼吸间,金元臻的表情变化了好几种,最后看了眼周边正摆放饭菜的下人们,还是妥协了,顺从着被霍茵牵走,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大概是不想在下人面前落了霍茵的面子。
安蘅和连曲也紧随其后,帮着其他人布置。
此时前厅侧门打开,一身家常服的金洪林和管家前后走了出来。他满面春风坐在了桌上的主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色沉沉的金元臻。
“臻儿,怎么面色如此难看,是身子不适吗?”
“若是身子不爽利,就早些回去休……”
话还未说完就被金元臻直邦邦打断:“不需要回去,父亲。”
金洪林被女儿打断了话语,面色不虞,转而想起什么,又由阴转晴:“前几日中秋宴已经大办过了,如今陛下下旨节俭,我们身为朝廷命官之家,自然要以身作则,你的生辰与中秋如此近,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将臻儿你的生辰宴取消了,你认为如何?”
一来事已至此,哪怕闹也得不到什么,反而会落个坏名声;二来金洪林搬出了皇帝的旨意,若是和他呛声,岂不是违背皇帝旨意?除了接受还能如何?当众反抗吗?安蘅默默反问。
果然,金元臻听完神色难看,但并不多言语,不论哪方面来说她都只能吃下这个亏,她不对这位父亲抱希望,可她还是想问为什么,她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正当金元臻动了动嘴唇想开口时,门口传来动静,是金元庭来了。
一脸不解的金元庭气势汹汹走了进来,一进来先望向金元臻的方向,随后对着金洪林质问:
“父亲!你为何要取消大姐的生辰宴?今日可是大姐十八岁生辰!”
“逆女!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我做事自有原因,轮得到你这么个小辈来质问我?”金洪林看上去气得不轻。
此刻那些布菜的下人也完成了工作,匆忙行了礼离开了前厅,想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被波及。
金洪林怒目圆瞪,在如此眼神的注视下,金元庭也弱了气势,可还是替大姐打抱不公:“不论父亲什么原因,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这样草率的取消……”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金洪林的眼神下逃到了霍茵身边,挨着金元臻落了座,面上却不服气。
金诚戚没回来,于是四人开始用膳,金元庭仿佛和金洪林对着干一般,拼命地往金元臻碗里夹菜,惹得金洪林脸色十分难看。
这一顿饭,有人闹心,有人自责,有人愤恨,还有金元臻,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完了碗里的米饭。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霍茵拉住了她,从丫鬟手中接过来一个匣子,将那匣子好好放在了金元臻手中:“臻儿,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从安蘅的角度能看到金元臻双手紧抠着那木匣的外壁,指尖泛白,用力得仿佛要将指甲撕扯下来。
安蘅顺势从金元臻手上拿过木匣,朝着霍茵行了个礼,阻止了金元臻的行为。
……
澜静院内,金元臻刚一进门就将木匣狠狠摔在地上,似是发泄压抑许久的怒气,匣子破裂开,里面掉出了根簪子。
金元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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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最爱各式簪子,安蘅瞅了一眼那掉出来的簪子,上面镶着的珍珠哪怕在昏暗的烛火下也是流光溢彩,不似凡品。
霍茵弄这簪子大概也废了不少心思。安蘅心下了然,恐怕这一出取消宴席真的并非她本意。
金元臻此时正把自己躲在被子里,从里传出些沉闷的声音。连曲站在床边急得团团转。
安蘅默不作声地捡起那根簪子,仔细看做工实在精美,质量很好,没摔坏。
并没有去床前打扰金元臻,此刻她需要独处。
将簪子仔细放在梳妆台上,面对着铜镜说了一声:“簪子在桌上,做工很好,珍珠很漂亮。”
安蘅看了眼铜镜反射的模糊的影子,仿佛真的能够看清一般,影子似乎怔了下,沉闷的哭声也停了。
她拉着连曲快步离开了屋子,来到院子中。
院内微风轻拂,吹的人很舒服,仿佛真的能够将心底的不快吹去,让人感觉凉爽。
“小姐她……”连曲还是紧张。
安蘅摇了摇头:“让小姐自己好好想想,会想通的。”
“叩叩”
澜静院的院门被敲响。
二人对视了一眼,安蘅将连曲挡在身后,开了门。
是文竹,手上还提着两个布包,正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
见她开了门,迅速的将两个布包塞进了安蘅怀里,语速飞快的嘱咐:“这个是你要的书,这个是少爷给大小姐的生辰礼物。我不能再次多留,先走一步。”
文竹话刚说完,脚底就像被火烧了一般,快速溜走。
安蘅抱着怀里的东西,心里一喜,她的书来了。
将金元臻的礼物递给连曲,迫不及待打开了自己的布包。
借着皎白的月光仔细看这书,厚厚的一本,表面光滑干净。安蘅随意翻开一页,眯着眼睛仔细查看文字,确定了图解详细,放下心来,高兴的把它重新放回了布包中。
这下终于可以找到那白花的来历和特性了。
金元臻在房间里呼唤她们,所以带着鼻音,却十分有力,果然发泄一下会更好,尤其是金元臻这种被多年针对的情况。
安蘅二人快步进了屋子,金元臻正坐在梳妆桌前,手中握着那根簪子,双眼微红吩咐连曲:“找个好位置簪上去,一定很漂亮。”
安蘅有些欣慰,趁着连曲擦过肩上前时,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连曲的袖子,惹得连曲一回头,却对上了安蘅狡黠的眼睛,她一愣,明白了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金元臻此时还没完全抽离出刚刚的情绪,自然也没注意到安蘅二人的眉眼交流。
等连曲上前替金元臻戴好簪子时,安蘅向着连曲所说的位置挪步,在门屏旁的柜子下摸出一个大布包,提到了院子。
不一会儿连曲也匆匆出来:“我和小姐说去上茅厕,咱们快……”
安蘅打开布包,里面放着两套布料一般而绣工精美、颜色华丽的衣服和些零碎的配饰。
不似普通日常的服饰,反倒有些像是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