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是上哪里进去。”
有人哼笑一声。
“说是有缘才能进去，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他们又开始吵起来了，
江茗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而这里又没办法好好休憩，拽了顾余岚的袖子正打算离去。
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便没注意到两人的动作，中年男人见他们俩要走连忙上前道。
“二位留步，这沙狐裘可否卖给在下。”
“我出一块精品灵石。”
？这破布什么来历能让人那么舍得，江茗看向顾余岚。
顾余岚摇头
“不卖。”
中年男人看向地上的沙狐裘，显然觉得有些可惜。
“虽然沙狐裘是上好的炼器材，一寸难求，但现在炼器师稀少，披在外面也只起防御作用。”
“我是真心想要。”
顾余岚看向江茗，眸光闪烁，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做主。”
最终还是没给。
两人离去，黢黑的土地干裂开来，江茗眯了眯眼，继续往前走。
顾余岚听见了那人的动静，他低头与她咬耳朵。
“师父，他跟上来了，怕是来者不善。”
江茗道。
“无所谓，敢这么直接跟来怕是不甘心还是觉得我能真的找到销金窟？”
“边境之地如此斑驳陆离，不如看是我们先甩了他，还是他作茧自缚。”
顾余岚点头。
两人身上隐没在这片荒芜之间。
那中年男人走出来左右寻找却不见其身影，脸上闪过怨毒的神色。
罡风太大了，江茗站在其中摇摇晃晃有些茫然，她现在动用一分灵力，就是在加速死亡，还没找到那座荒城就搭进去灵力可得不偿失
但顾余岚在有魔气的情况下用灵力怕是会动摇魔珠封印根基，更何况这种情况下自己又不能露……
正想着，顾余岚却毫不犹豫用灵气包裹着两人。
江茗急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轻易动用灵力！”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一声短促的轻笑，是女子的声音。
突然一阵风沙吹了过去，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江茗连忙拉住他的手腕细细探查，好在并无损伤的痕迹。
“你简直要吓死我了，下次可别这样不声不响的。”
周边的环境再次清晰时，庞大的建筑渐渐显现在他们的面前
江茗：……感情这城是能够瞬间移动？
顾余岚看她似乎在询问要不要进去。
江茗大刺啦啦直接推开城门走了进去，顾余岚愣了一秒，随又跟上。
“师父我们虽然进了荒城，但就这么大张旗鼓，这样真的好吗？”
江茗摆手。
“要的就是嚣张，不然谁知道你进了城，不然咱们还怎么砸场子。”
顾余岚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点了点头，江茗却忍不住低头笑，怎么这么好骗。
她隐约能感受到暗处窥探的视线，直直逼迫着令人很不适。
城里的景象与外面荒芜可以说得上毫不相干。
乌云密布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空气混浊，竟然是暗红色雾气。
旁边的房屋建筑隐没在黑暗中。
阴风阵阵，而那条道上却通向一处灯火通明的楼层。
红火灯笼渲染出光亮在此间倒显得格外诡谲，古怪又寂静，透着几分凄清。
两人并肩而行向楼而行，丝毫不避讳周遭的诡谲怪异。
糊着纸的门窗却透不出里面的半分景象，只是一片猩红的血色。
两人推门而入，喧嚣声扑面而来，因外人到来，声响小了片刻。
楼内血红色雾气腾腾，橘黄色的灯光撒下，昏沉朦胧的，看不清这些人和物，各种各样的视线在两人间游走。
有人吹了口哨。
“居然还有人能找了进来，还是个漂亮的美人。”
顾余岚去看江茗，她早换了一身衣服，容颜变化如初，眉目如画，只是红裙似火，衣角飞扬，鲜亮得像能融化一切。
少年愣怔，张扬肆意的模样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但似乎又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楼内气息复杂，清甜的空气异常令人有些神志晕迷，闻久了甚至有些晕沉，甚至还有魔气，虽然若有若无，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两人自觉屏了息。
她手里变化出一把扇子，拨开了血红色的雾。
眼前清晰的场景映入眼帘，楼分三层，自上而下，楼层不一样装修也不一样，越往上气息越混浊。
这一群人不对应该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一群鬼魄精怪。因为他们不是飘在空中就是模样怪异丑陋，他们在赌桌上狂欢。，似是要把天花板掀开。
大把的灵石如同垃圾一般丢在地上，不少奇珍异宝堆砌在赌桌上。
二楼一排排桌子列开，昏黄帷纱飘过，她看见赌桌上围着不少人，个个神色迷醉，眼眸猩红，有些人她甚至见过。
江茗皱眉越发觉得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个女子先向前，她身着暴露衣裙，美艳的脸上却是古怪红纹，却丝毫不破坏美感，她露出两双白皙如玉的腿，盈盈一握的腰肢，身材姣好。
声音沁甜。
“好久没来新客了。”
“奴家是坊里的赌娘，专为新客指点迷津。”
赌娘顺便朝顾余岚抛了个媚眼，顾余岚躲避着，眼睛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干脆躲在江茗身后。
江茗却没感觉，这点暴露放在上辈子的现代夏日里也是多。
赌娘凑近搭上江茗的肩膀，媚眼如丝，呵气如兰。
“姑娘，是要赌财还是赌魂？”
顾余岚有些不满将她的手拍开，江茗没管这些，她有些疑惑，她便开始介绍。
“赌财，自然不是普通的金银，而是奇珍异宝，最差的嘛也是灵石。”
“赌魂，自然也是看资质的，生辰八字气运门道，灵根血脉，只要赌得大，便可随意挑选里的奇珍异宝，也能让人变强。”
她停顿了一下，轻笑着蛊惑，瞳孔绽放出绚丽的颜色。
“甚至死而复生，逆天改命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是摄魄妖，能够将人心的欲望无限的放大，数量稀少，背后的人倒是用心。
江茗皱眉早就经历过更精湛的幻术，所以这些她不放在眼里。
怪不得赌桌上那些人不管不顾压下一切，原来是妖作祟。
她点了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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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
“我想见你家幕后老板。”
赌娘笑容一僵，眼里闪过惊诧，眼前的两人穿着打扮花哨，却一身正气，不仅不受她幻术的影响还提出匪夷所思的要求。
她只是道。
“不知这位赌客的筹码是什么？”
江茗不以为意，卸下手上戒指，还有清白，放在台面上，顾余岚偏头看她，眼里的不可置信毫不掩饰。
“师父……”
江茗打断了他欲说的话。
“只要你家后面那位肯出面，真的筹码包他满意。”
她眼里闪过讶异客气笑着，将东西收走。
“奴家这就上报。”
片刻后，两人被引着上了三楼。
而到了三楼，楼中却摆着长长的赌桌，而那赌桌却不是摆筹码，而是一个巨大的头颅，血淋淋的，四肢全无，眼眸猩红，疯狂偏执。
骇人无比。
江茗大概知道血雾是什么组成的了。
而它对面却是一个男人，闲适摆弄手里牌码，似乎面对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是可怖的头颅。
赌娘却笑着介绍，早已司空见惯了。
“这便是我们赌魂的客人，可惜他运气不好，魂体赌得只剩下一个头。”
她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里盈满了笑意，却显得有些森寒。
语调平静淡漠。
“若是头也输了，那下场也不必奴家明说。”
这时楼阁的门悄然关上发出“咚”地响声，似乎在告诉他们现在想走已然来不及了。
江茗轻轻皱眉，这是明晃晃的威慑，直截了当告诫她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冷道。
“场子还没收拾完，就在此地赌，看来姑娘很是看不起我们？”
即使见过更恶心的场面，顾余岚还是产生了几分忌惮，他小声紧张道
“师父，我们真的要赌吗？总归是还有别的办法，要是输了，总不能真的全搭进去”
江茗安抚性牵起他的手。
“没事的，信我。”
这一句话让顾余岚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江茗对上赌娘，冷了眉眼。
“这里连场都没清，便就在这里下场筹赌，这原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赌娘见她没有任何的退意甚至还不满起了场地，眼里闪过浓重的忌惮。
嘴上却安抚道。
“姑娘说笑了，自然是不在这里赌玩，筹备的地方在四楼。”
她带着两个人进入一处不起眼的楼阁，打开暗门又是一层楼梯。
空气的味道也随之一变，她皱眉嗅了嗅，是香到糜烂的味道。
嗯？第四层藏得挺深啊。
门还未打开，一室昏暗，江茗也知道不同寻常的气息，两人并肩，顾余岚握紧了她的手，她安抚性地回握。
两人推门而入，女子嬉笑打闹的声音扑面而来，可以说得上热闹非凡。
是更加浓郁的脂粉香气，花瓣似雨渐渐飘落，一室旖旎，帐缦飘扬，热气蒸腾，是泉水。
顾余岚偏头看她，花瓣落在她鬓间。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让本座看看是那位不知死活想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