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珠帮着除了一会草,就回院子里跳操半小时。
锻炼完之后,一碗灵泉水下肚,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沈如珠上去换了个干净的衣服,扶着陆星野从楼上下来。
陆星野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收音机听最近的新闻,余光看着坐在沙发边教两个孩子写字的沈如珠。
她脸上基本没什么变化,他却怎么都看不够,眼角经常漫不经心地扫过去,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
晚上六点半。
上班的陆星池和缪思回来了。
缪思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陆星野,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她上去换了衣服下来之后,亲热地坐在沈如珠旁边,递过去一罐雪花膏。
缪思那双勾人的眼中带着些许讨好,“四弟妹,这是我们柜台新回来的雪花膏,我想着你会喜欢,就专门给你拿出来了。”
她声音软绵绵的,就像只无辜的绵羊,哪怕女人听了心都会软半截。
缪思对沈如珠说话,夹杂着不自知的优越感,近乎施舍的语气。
缪思的工作是国营商场采购部的经理,管着全国的进货单子,手中可拿的油水多着呢。
平时她都是被人恭维的,哪怕她现在想和四房打好关系,但对沈如珠这个资本家从心里瞧不上,自然行为表现多少也会带出来一些。
沈如珠扫了眼雪花膏,拧眉,疏远又不失热拢,“二嫂,我一般不用雪花膏,护肤品用的是雅诗兰黛,洗发水和香水都是专人研发的。”
沈家没出事之前,她的这些事情都是有人专门负责的,从来不需要操心这些。
她出嫁的时候,知道自己娇气,就让人多置办了好几套护肤品带过来。
未来几年里,她不需要买。
沈如珠本来不打算说的,但缪思主动凑过来用一种炫耀馈赠的口吻给她送东西,恶心到她了。
她可没忘记,新婚那天,缪思和苗翠花这妯娌俩在她新房门口又是嘲讽她是后妈,还嫌弃她是胖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如珠自觉和这两个嫂子关系算不上多好,今天缪思突然给她送礼,肯定别有所图。
缪思噎声,握着雪花膏的指腹发白,气的。
缪思脸上的笑容几乎稳不住,“四弟妹,这是资本家做派,要是传出去,四弟会被你连累的。”
沈如珠低着脑袋给子衿写了两个字,让她去练,拿过子墨写的算术题,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谢谢二嫂提醒,我就是资本家,那些东西算我的陪嫁,五年之内,我的日用品是不会用完的。”
说完,分出个眼神瞥了眼缪思手中的雪花膏,“二嫂,我实在用不惯这个。”
缪思假笑,余光看向听收音机的陆星野,深吸一口气,笑容多了些勉强,“没事,只是,四弟妹,你这种资本家做派会影响四弟的,你平时还是注意些。”
她一副为沈如珠好的表情,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沈如珠淡淡嗯了声,“我只在家里这样,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肯定是家里人故意想害我和阿野了。”
她说着,单手托腮,“二嫂,你说是不是?”
缪思被沈如珠那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强忍着不舒服点头。
今天晚饭的时候,陆建国还是不在。
一家人吃了饭,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沈如珠关紧房门后,给陆星野端了杯灵泉水,边看着他喝,边坐在床边,“阿野,你说刚才二嫂什么意思?前两天见了面都不愿意搭理我,今天主动上来找骂。”
陆星野喝了灵泉水,觉得身体难受的地方好多了,拿起收音机,继续听新闻,嗤笑,“二哥想和我们交好,他和我走不通,就打算让二嫂和你走动,来个夫人外交。”
在军区,夫人外交很有必要。
他摆弄着收音机上的按钮,沉声道:“大哥在交通部当部长,二哥是文工团宣传团长,在咱们家算是个闲置,二嫂是国营商场采购部经理,三哥是个研究员,常年不在家。”
陆星野说着,见沈如珠双眼一亮,嘴角的笑意加深,语气变得轻快,“咱们家,除了爸就是我工作前途不错,大房和二房只要眼睛不瞎,就不会得罪我们。”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把陆子衿和子墨这对兄妹带回来的主要原因之一,他算是几个兄弟中混得好的,想和他交好,肯定得对两孩子好。
但他想当然了。
他如果真的壮烈了,大小姐和两孩子指不定被这些亲嫂嫂们怎么欺负呢。
沈如珠了然点头,大房、二房已经得罪了。
但这话她不能说,转身靠在床边拿着下午没看完的书看,意识已经去空间里学做药膳了。
……
沈家。
沈如雪睡起一觉后,发现妈妈还没回来,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刚从沈如雪的房间出来,就听到楼下传来乓乓的敲门声。
就像是前两天警察带人抓走乔儒生的动静一样。
沈如雪吓得心头一颤,蹑手蹑脚地走到楼下,弱弱地开口反问:“是谁啊?”
乓乓!
没人回答她,依旧是猛烈的敲门声。
上辈子她这时候在陆家睡觉呢,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
自从爸爸被带走,这么大的家里立刻被周围的流氓混混盯上了,隔三四个小时就来骚扰一次。
她很好看,从小养尊处优,说话都是温温柔柔,我见犹怜的。
沈家落寞了,她自然被盯上了。
她被吓得不敢出门,只能带着两弟弟啃过期的面包吃。
沈如雪听对方敲门的动作,有种随时会破门而入的架势,心跳如雷。
她看着乱糟糟的客厅,随手拿了一把刀,屏住呼吸往大门口走去。
她一开门就立刻拿着刀乱砍,“你们别过来,我家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沈如雪同志!”
字正腔圆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沈如雪一激灵,看清眼前是知青办的人时,松了口气,“抱歉啊,自从我家出事,我就一直被周围混混骚扰。”
为首的人听沈如雪抱委屈,想到刚才差点被她砍了,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走吧,两点半的火车。”
沈如雪有些懵,“去哪?”
“你家里人给你和你两个弟弟报名了下乡,跟我们走吧。”
沈如雪拧眉,“哥哥,你能给我是谁吗?”
对面人冷漠的看了眼,转头和身边的人道:“资本家沈如雪不愿意下乡,安排她们姐弟三人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