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莞莞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宁姝，她嘴角的微笑僵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服务。
洛可可翻看了一下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
宁姝假装不认识虞莞莞，点了两份饮品。
“这家餐厅的味道很不错，一会你尝尝。”洛可可豪爽的说道：“姐请客。”
宁姝笑弯眉眼。
虞莞莞用托盘端着饮品送过来，她看着宁姝脸上灿烂明媚的笑，突然恍惚了一下，没看清楚，被椅子绊了一下，托盘上的饮品朝着洛可可摔去。
“我靠！”洛可可猛地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被弄湿了。
她气恼极了。
“你怎么回事啊，知不知道这是我新买的裙子。”
“把你们经理叫来。”
洛可可很生气。
这种事情，她在这家餐厅出现第二次了。
虞莞莞弯下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着这熟悉的道歉声，洛可可冷声道：“抬起头来。”
虞莞莞抬起头，洛可可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又是你！”
上次也是这个服务员，不小心把汤撒她身上了，看在她道歉诚恳的份上，她没有追究。
这次又把饮料摔她身上。
洛可可忍受不了了。
宁姝拿着纸巾帮她擦拭。
弄湿的部位有些尴尬，而且布料一湿便有些透，她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洛可可身上。
虞莞莞慌乱：“不，不要叫经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赔你钱可以吗？”
她要是再犯错一次，经理就要把她开除了。
这份兼职的收入还不错，她不想失去。
“这套裙子十几万，你赔得起吗？”
洛可可现在的心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对方赔又赔不起，这口气她咽又咽不下去。
虞莞莞听到这个数字，脸唰的一下白了，她眼圈迅速泛红，快要急哭了。
她所有的工资刚交了母亲的医药费，身上已经没有半分多余的钱。
十几万她怎么赔得起啊。
虞莞莞不停的给洛可可鞠躬道歉。
她甚至求助的看向了宁姝。
宁姝脑袋闪过一个问号。
求助她干什么？
指望她帮忙说好话？
她有点搞不懂虞莞莞的脑回路。
经理急急忙忙走过来，满脸怒容指责虞莞莞。
“虞莞莞，这是你这个月第二次弄脏客人的衣服了。”
虞莞莞红着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反复说的，都是这句话。
不远处沈之阑从楼上包厢下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脸色一沉，快速走上前。
他一把将虞莞莞拉到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
沈之阑冷厉的眼神扫向经理：“她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责骂她？”
虞莞莞看见沈之阑，委屈涌了上来。
经理立刻变了脸，讨好的笑着：“沈总，虞莞莞弄脏了客人的衣服，我正在处理呢。”
“不就是弄脏衣服，值得这样欺负人？”
洛可可简直要气笑了。
“所以，她犯了错，还不能被说两句了？”
沈之阑冷冷的看向洛可可，同时也看到了洛可可身侧的宁姝，他神色微变，心里莫名的闪过一抹慌乱。
但是顷刻间，便恢复正常。
“姝儿，你怎么在这？”他皱起眉头。
宁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餐厅经理。
“这件衣服已经被果汁染色，送洗也不一定能清理干净，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洛可可也等着一个说法。
餐厅经理眼睛转了转，看向虞莞莞。
“虞莞莞，培训的时候，已经教得很清楚，送餐时一定要小心，可你还是出错，公司没有义务为你承担责任，你自己想办法赔偿客户损失吧。”
虞莞莞眼眸通红，倔强的咬了咬唇瓣。
“我……我赔钱可以，但是……能不能写一张欠条？”
洛可可真气笑了：“我头一次听说赔偿还要写欠条的。”
“可是我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虞莞莞窘迫无措，她抓着沈之阑的衣角，下意识用力。
沈之阑护着虞莞莞，眼神严厉的看向洛可可。
“多少钱？我替她赔。”沈之阑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但是，你要向她道歉。”
宁姝嗤笑：“第一次听说受害人要跟加害者道歉的。”
洛可可：“就是！”
沈之阑脸色有些难看。
“姝儿，你别掺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宁姝：“可可是我闺蜜，何况从头到脚，我们都没有骂她打她，凭什么要跟她道歉？”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沈之阑不想跟宁姝掰扯，他扶了一下眼镜，转而警告的看向洛可可。
“洛小姐，你不道歉可以，到时候影响了两家的合作，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洛家比不上沈家，洛氏近期在跟沈氏谈一个合作，洛可可略有耳闻。
她脸色变了变。
如果影响到合作，父亲能直接把她送去非洲挖矿。
“沈之阑，你真卑鄙！”宁姝帮洛可可骂了出来。
沈之阑态度坚决：“道歉！”
他绝对不会让莞莞受任何委屈。
洛可可攥紧拳头，她不能得罪沈之阑，沈之阑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宁姝轻轻拉着她的手，秀眉皱起。
虞莞莞拉了拉沈之阑的衣服：“之澜，算了，我不需要她们道歉，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沈之阑转过身，他温柔的看着虞莞莞。
“莞莞，你不要这么善良，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嚣张。”
“可是……”
“沈之阑。”宁姝忽然喊他：“转过来。”
沈之阑转过了身。
宁姝端起桌子上的水，朝着沈之阑泼过去。
所有人震惊的瞪大眼睛。
洛可可拉着宁姝。
“小姝。”
宁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沈之阑英俊的脸上全是水，眼镜上也都是水珠，透过这些水珠，他看着宁姝走近自己。
“沈之阑，刚刚那一幕，如果被宮时宴看到，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你脑子不清醒，正好给你洗洗。”
“就算是警察断案，也不会让受害者给加害者道歉，你凭什么让可可给虞莞莞道歉？”
“就因为，你喜欢虞莞莞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等同于把沈之阑脸上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