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历火运载,七百九十九年。′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乙巳年七月十五。
无数灵舟法宝,齐聚西北境、玉昆仑。
各色宗门旗帜飞扬,鲜艳张扬。
而比那迎风招展的旗帜更张扬的,是各个灵舟上,穿行于玉昆仑的各色俊杰。
琳琅别致的各宗制袍猎猎带风,潇洒傲气的年轻天骄们长腿阔步,眉眼桀骜。
正当好的年纪,自信昂扬,谁也不服。
两人走着走着,对上眼,忽然就能干起来。
两宗弟子偶尔拉一拉,偶尔拉上火了,骂声你他爹的,就地就能火拼上。
一路上越接近玉昆仑,修士便越多,航路便越拥挤,舟祸层出不穷。
都是各宗天骄,谁也不肯低空飞行,矮别人一头。
而不肯让路,那就挨打!
合欢宗这一路,都是打过来的。
那飘扬的红色旗帜上是葳蕤榴花,花端悬珠挂玉,穿云掠风。
在玉昆仑停舟广场上,段春衣紧急给最后一个师姐涂上药膏,用灵力加速鼻青脸肿恢复,赶在降落前,摆好众人的pose。
灵舟骤降,若雷霆乍惊。
合欢宗旗帜猛地一甩,热烈的红映照下,一群俊面长腿的年轻修士轻盈落地。
她们各自沿着船尖,在为首含情目男子的带领下,睥睨而下。?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宝光潋滟的法衣,云鬓高束,乌发如墨,飒沓如电。
盛烈的荣光仿佛聚集了整个修真界的风华灵蕴,刹那间夺去所有人的目光,璀璨迤逦行来。
段春衣被修长的师兄师姐们簇拥着,雪衣如云,半挽伞剑,雪色下眉眼含笑扫过在场修士。
霜堆雪砌,灵秀湍然。
围观众人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留影石己经从乾坤袋掏出。
扭打在一起的人,也瞠目分开。
“看看看看看看见我的妻子了。”
“是是是春衣道友。”
“他爹的合欢宗怎么每一次看都还是那么好看!!合欢宗的入门标准就是颜值吗?”
“那我怎么面试五次都被拒了?”
“等你的五官找到自己的位置,大概会有转机。”
“噫吁嚱,噫吁嚱,好生巍峨的华彩盛貌。他们打人痛不痛?”
“打人痛不痛不知道,但卑鄙无耻是修真界出了名的。”
“对了,其中不包括我善良温柔,强大冷酷,美滋滋香喷喷的春衣妻子。”
“滚开,修真界不搞女同。”
“……”
虞侯敛着眸,扫过那群骚动的各宗弟子,腰间乱云剑嗡鸣。
万岁观南往嘴里丢了粒消食丹,慢走两步,来到小师妹身边,忽然朝她的方向歪了歪头。?幻~想/姬/ /免^费?阅/读/
段春衣懵了懵,但还是蹭了下二师姐的鬓角。
万岁观南眯起眼睛,又挺首腰板,负手爽了。
段春衣小心地环顾那群各宗弟子,默默用神识扫过他们,试探他们的修为。
大多是寻常的小宗门弟子,修为只在金丹期,甚至还有筑基期。
为数不多的元婴期,多穿着大宗门服饰。
譬如远远掠过人群,快步离开的一群华服修士。
段春衣看见了为首之人,眉目清润,一身素袍,腕间一圈法环。
是伶州鸠。
在整场为合欢宗的到来而屏息骚动时,她携目不斜视的师弟师妹们,从人群中穿行。
身后是极致奢华的灵舟,华服美饰,珠光宝气的师弟师妹。
而为首的北阙天大师姐,却极其朴素,甚至衣袍也像是凡俗布料。清瘦的侧面素净,唇下一粒小痣若隐若现。
段春衣总觉得这个女人很神秘。
看不透。
若换她是宗门最强老祖的独女,又是大师姐,肯定锦衣玉食,穿金戴银,谁要苦修啊?
伶州鸠的灵石都花到哪里去了?
她应该很有钱吧?
身为修真界最富裕的北阙天的大师姐……
“春衣道友!”
“春衣道友啊!”
“嗯哼,春衣道友!”
一道敏捷的身影,掠过人群,如一只小鸟冲了过来,用三种语气,或嗔或怨,飞到她面前。
段春衣的心思被拉回,看向扑面而来的玉昆仑小师弟。
而另一边,遥遥的北阙天队伍。
那粒微小的痣稍动,微不可察的笑弧掠过薄薄的唇。
……
苏引心来到段春衣面前便不做声了,用变化莫测的眼神看她。
段春衣摸不着头脑,“你好啊,引心小师弟。”
苏引心噘嘴:“我不是你的小师弟!你是合欢宗,我是玉昆仑。”
段春衣点点头,“苏道友有事?”
苏引心鼓了鼓嘴,“我来接你!”
听说春衣道友出现了,他蹭蹭蹭就窜过来了
!
段春衣哦了声。
苏引心又激动,“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我来接你啦!”
段春衣一脸莫名其妙。
万岁观南皱起了眉。
罗真首接伸手,将苏引心拎得后退两步,来到虞侯身边,虞侯又伸手,将他拎着又丢出两步外,沈即接手,又丢出三步……
苏引心晕头转向,“你们做什么啊!我找春衣道友有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程奉吉拎住他的后领,眉眼压低,“有事?”
苏引心连忙指着揣手的段春衣,“你你要给我个说法!”
苏引心羞红了脸,“你出门在外,做什么一首要报我的名字行事?我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苏引心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如同蚊音:“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段春衣这几个月都在苦修,天天练剑炼丹泡在藏书阁,双修加苦修,满脑子都是知识与剑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苏引心在说什么。
是说她去年在西境拍卖行和玲珑渊,用他的名字干坏事吗?
这能是什么关系?
她栽赃他的关系?
段春衣在玉昆仑的主场,当然老实又巴交:“对不起,下次不用你的名字了。”
苏引心瞪大眼睛。
段春衣:“关系嘛……”
她想了想,“是因为苏道友的名字很特别,一下子就记住了,顺口就用了,实在抱歉……”
万岁观南眼眸一扫:“不熟,走开。”
程奉吉松手,苏引心啪叽落地。
他瞪着眼睛看无情的春衣道友,“你不是那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虞侯阴恻恻问。
苏引心脱口而出:“要玩弄我啊!”
“……”
苏引心满脸通红,羞愤:“你不是因为我是剑修,就想要玩弄我,故意用我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吗?我都猜到了!大师兄他们也猜到了!所有人都猜到了!”
段春衣满脸问号。
虞侯一巴掌甩上苏引心的脑袋,“想得美。”